之后,主事者又主动将男子的期限,从三天延长到了半个月。
因着时间宽裕了不少,再加上老乞丐的影响,男子干脆将目光放在了一些素有恶名的商贩身上。
这一查看,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符合条件之人。
经过精密的计划与万全的准备,短短七日,他便将十八名心有恶念之人顺利带回了帮派。
只差三人,他便能完成任务,领回自己的女儿。
可随着截止期限越来越近,他却迟迟没有找到令他满意的最后那三个人。
就在男子愁眉不展之际,隔壁茶水店的三个伙计无意间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三人,经常半夜偷偷摸到马厩之中,对店内唯一的那匹母马施行不轨之事。
如此人渣,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于是男子果断选中了他们。
就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男子趁着三人酣睡之际,悄悄潜进了后院。
正要向屋内吹送迷药之际,一阵絮絮低语声突然从前院传了过来。
男子竖耳一听,竟是茶水店的掌柜与东家的声音。
没办法,他只得暂停行动,悄悄藏匿了起来。
听那东家言说,那匹母马,乃是一只来自昆渊北洲目空马族的小马妖。
此族中的雌性马妖,自成年之后,便有天然水洞九个。
且各个粗细不一,长短不同,能满足各种尺寸的嵌合,是以颇为不少癖好特殊者所喜爱。
茶水店东家特意花重金拍回了这么一匹小马妖,乃是为了讨好本族的老族长。
只因其家族的下一任掌权者选任在即,他若想以旁支继子的身份成功当选,唯有讨好老族长这一条路可走。
而那老族长生平只有一个爱好,那便是好色。
且其好色程度,比之宝州城的城主夫妇,还有过之无不及。
至少城主夫妇的或爱妾,或面首,还是些能够化成人形的妖族。
可那老族长却人兽不挑。
只要是母的,他都爱。
尤其是那种具有奇异之处的母灵兽,更是老族长最爱。
茶水店东家为了投其所好,可谓是费尽心机。
不仅提前半年便开始谋划,甚至为了不引起其他竞争者的注意,他还专门将小马妖安置在了茶水店的后院,并嘱咐茶水店掌柜像对待一匹普通的马那样来对待小马妖。
一开始,事情进展得都很顺利。
却没想到防火防盗防竞争者,最终却还是没防得了自家那单身的伙计们。
他们不仅玷污了他送给老族长的礼物,还让那匹纯洁的小马妖有了身孕。
如此一来,这礼物就打了折扣,不再似之前那般贵重。
这不是直接把他的前程给毁了吗。
被惹毛了的茶水店东家连夜唤来了掌柜的,亲手将一包毒药交给了对方。
他交代掌柜的,只需将这包毒药洒在那几个伙计的枕头上即可。
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端倪,因为此毒会在人的体内潜伏六天。
若是有人不小心中了毒,其表面上不会被诊断出任何疾病,但就是浑身难受,日渐病重。
直至七日后,其才会被体内突然燃起的一阵无形大火烧成焦炭,彻底死去。
掌柜的拿了药,应诺一切都会办妥当后,那茶水店东家便从后门悄悄离去了。
而掌柜的则借着夜色,将那毒洒在了那几个伙计的枕头上。
一切全都妥当之后,掌柜的也从后门悄悄离开了。
只有男子一人躲在檐下的阴影中,一脸震惊。
待回过神来后,男子也从后门离开了。
既然那三个伙计命不久矣,男子只能另寻他人。
又找了两个交差后,还差最后一个。
那一日,他正在铺子后面翻晒花瓣,却突然察觉到了后背有一丝目光正紧盯着他。
他猛地回头向上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快速往回缩去的姑娘的身影。
他盯上了她。
那姑娘自然没有察觉。
要不也不会大半夜地揣着自己的两只小宠物乱逛。
那贼人,一直在密切监视着她。
见她半夜外出,自然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一开始,男子以为那姑娘是来寻仇的。
毕竟他过去绑了那么多人回帮派。
但没想到,那姑娘竟直接朝着茶水店伙计那跑了过去。
于是,紧随其后的男子便亲眼目睹了姑娘驱使自己的小宠物盗人梦境的全过程。
……
沈思溥说到这,便端起眼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秦镜语听他这一番言语,已经确切地明白,沈思溥这是认出她是秦筱雪的身份了。
不仅如此,他还知晓了半月前药材商人无故失踪一案,以及茶水店伙计身中焦魂花一案的真正凶手。
都不是她。
这让她连日里的压迫感骤然消散了。
只是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沈思溥是怎么认出她是秦筱雪的?
明明她现在的长相与秦筱雪时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就连肤色,都相差了好几个度。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思溥缓缓开口说道:“你说话的语气,以及一些小动作。”
秦镜语:“说话的语气相似,我倒还能理解。只是那小动作,又是怎么回事?貌似我与沈大人,也没相处多久吧。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确定我就是秦筱雪了?”
“我与你相处的时间自然不长。”沈思溥道,“但你与昭昭相处的时间,却不短。
你或许不知,昭昭对你的印象特别好。
与我交谈的那一个时辰里,足有半个多时辰都是在讲你的可爱、机灵、聪慧。
边将,她还边模仿着你,做一些小动作。
就是从那些小动作中,我猜出了你秦镜语,极大可能便是越狱而逃的秦筱雪。”
秦镜语:!!
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里,想的不是沈思溥的眼光毒辣、沈昭昭对她的格外喜爱,而是沈思溥对沈昭昭的称呼——昭昭!
难道沈昭昭对待自己的侄子,也像对待朋友那般吗?
不要求沈思溥喊她“姑母”,害怕把她喊老了?
可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
“嗯…沈大人果真慧眼如炬,不愧是巡安司的右巡司长。”秦镜语先违心地拍了一顿马屁,然后才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敢问沈大人,您今年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