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笑的回答，明显再次让器灵意外的说不出话来，它似乎是在沉思，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暴露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难吗？大概是你废话太多，言多必失吧。”
一人一器灵开始打起了哑迷。
最后还是器灵败下阵来，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意思？”
它以前用这招都挺管用的啊，就没有失手过，怎么到了沈言笑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光从声音，沈言笑都能听出器灵的纠结和失落，她轻笑一声，总算是大发慈悲的为它答疑解惑。
“过去，现在，未来。”
“这三个选项，看似很合理，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又有些矛盾，尤其是我刚经历了前世的幻象。”
改变过去，维持现在，探听未来。
如果沈言笑没有经历之前的幻象，或许还会犹豫一下。
但是正因为经历过，才觉得这个选择很矛盾。
如果她真的想要改变过去，或者维持现状，那么在幻象中，她就已经从最开始做出了选择。
她并没有改变过去的想法。
所以，从一开始，这三扇门的选项，就被排除了一扇。
剩下两扇门，一扇是维持现在，一扇是探听未来。
或许真的会有人好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如果结局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好，他们还可以在回到现实之后，努力去改变未来。
可是，人生本就是未知数，他们这么做，和穿越回过去，去改变现在，不是一个道理吗？
总而言之，看似是三扇门，实际上都是废话。
“我不会改变过去，也不会好奇未来，我更愿意珍惜当下。”
“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选择中间那扇门啊。”
器灵还是不明白。
“如果是维持现状，我只要离开试炼塔就行了，你让我进入中间那扇门的过程，那就是一个形式主义，再说了，我的奖励都没给我，我凭什么现在离开？”
所以说，这里面都是坑啊。
沈言笑严重怀疑这个器灵脑子不好使，竟然妄想坑她。
“……”
一时之间，器灵沉默不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还没给你奖励，才不做选择的？”
“准确的说，我是知道你在坑我，所以才不做选择的。”
沈言笑老神在在的盘膝而坐，手肘放在膝盖上，单手拖住下巴，闭目眼神。
“小器灵，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不打算现个身吗？”
她都说累了，器灵要是再不出现，她估计都准备席地而躺，睡一觉了。
至于床什么的，估计器灵被她气的够呛，不一定愿意给。
不过还好，器灵倒没有真的像沈言笑想的那般小气，在她提出让它现身之后，只是犹豫了半晌，便慢吞吞的出现在了沈言笑的面前。
“你想要什么奖励？”
一道清澈中，还有些稚嫩的少年音，传入了沈言笑的耳中。
她缓缓睁开双眸，微微抬头，一眼望去，是一名穿着青衣，容貌清秀，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
“小器灵，你长得还挺可爱的。”
作为隐形颜控，沈言笑的dna又动了。
“我不叫小器灵，我是白泽。”
“白泽？”
闻言，沈言笑眉心轻蹙，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白泽一出生就能通言语，通达知晓万物之情，知天下万物的状貌，能破除人间的一切邪祟，你怎么看都不符合这些特征吧？”
最重要的是，它如果真的是神兽白泽，为什么会出现在试炼塔中，它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又为何显得这般稚嫩？
神兽白泽可是拥有大智慧的家伙呀。
“我只是一出生就在这里，才没有完全继承传承记忆。”
白泽神兽，上一任不死，下一任就不会出生，它们永远是形影单只，但是因为传承记忆，能够让它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前辈们的所有记忆，就好似永生不死一般。
“不应该啊。”
沈言笑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试炼塔的存在应该不是短时间了，为什么白泽的传承记忆还没有完全继承呢？
“你从出生就被困在了试炼塔？”
“嗯，我出不去，只能引人进来。”
白泽是最智慧的神兽，如果沈言笑是学神，那它就是学海本海了，所以它用考试的方式将人们吸引进来，倒是很合理。
“你是想找到能够让你离开试炼塔的人？”
沈言笑沉思了一下，就想通了它的目的。
“嗯，我相信，拥有智慧的人，一定能够帮助我离开这里。”
白泽的传承记忆缺失，如果不能够完全继承，那么它将来很可能会提前死亡，说不定连下一任的继承者都没有。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帮你？”
如果是之前，沈言笑大概不会这么自恋，但是白泽既然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就说明它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你是千年来，唯一一个看破虚妄，直达真相的人。”
无论是第八层的幻象，还是第九层的三扇门，其实都是在考验沈言笑的心性。
白泽始终相信，一个心智坚定，又拥有大智慧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听完它的话，沈言笑诡异的沉默了，她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只觉得它天真的可爱，估计是真没遇见过什么坏人。
“我可是魔神，前世杀人无数，被人口诛笔伐，不为所容的魔神。”
“但是从你的记忆中，我看到了，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没错。”
神兽的规则很简单，没有什么法理可言，只看事情本身的对错。
如果是人类，大概会觉得沈言笑手段狠辣，不管对方再怎么样，也不该杀人。
但是在白泽看来，那些被她杀的人，本身就是个祸害，沈言笑为民除害，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倒是有趣。”
沈言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不得不说，白泽取悦到她了。
既然如此，她发发善心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我怎么帮你？”
白泽听她这么问，立马扬起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清澈的眼眸忽闪忽闪的，看得沈言笑只想给它来个摸头杀。
因为，它真的很可爱！
“只要你和我契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