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倦离开后,唐归兮佯装撤退,带兵躲进了恒城附近的山林之中。
当天夜里便有一支小队悄悄离开恒城。
他们快马加鞭地朝着兴宁城的方向赶去。
可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早已埋伏在路边的东征军给抓了个正着。
唐归兮命人对他们进行拷问。
几番酷刑用下来,那几个辰兵就哭着把事情全招了。
原来恒城内的存粮并不多,在被东征军围困了个把月后,城内的粮草已经消耗殆尽,辰军饿得不行,他们甚至打上了城中百姓的主意,开始杀人烹肉。
如此一来激起了强烈的民愤,城中不断爆发出百姓们拼死反抗的骚乱。
恰好此时辰军探听到了东征军营地的所在,便派兵前去突袭,想借此打乱东征军的军心。
谁知突袭失败,辰军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他们故意透露突袭营地的计划,逼得东征军撤退离开,然后再派人前去兴宁城求援。
当听说他们竟然连人肉敢吃的时候,唐归兮和在场的将士们都气得脸都黑了。
无视那几个辰兵的求饶,唐归兮直接大手一挥,将人拖下去杀了。
唐归兮命人穿上那几个死去辰兵的衣服。
他们假扮成辰兵,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赶到恒城外,并用力吹响挂在腰间的号角。
城墙上驻守的辰兵们听到了号角声,知道是派出去求援的同伴回来了,当即放下城门把人放起来。
不远处躲在暗处的斥候看到城门开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唐归兮。
唐归兮当机立断下令发动进攻!
那几个“辰兵”在进入城门后,立刻就有人上前来询问求援的结果。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拔出腰间弯刀。
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中折射出冰冷寒芒,它划破了敌人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
同一时间响起来的,还有辰兵们惊怒交加的叫喊声。
城墙上,一名辰国将军看到了不远处滚滚而来的人影,急忙冲下面吼道。
“敌军来袭,关闭城门!”
狼烟被点燃,一道一道的号角声随之响起。
原本寂静无声的恒城犹如被倒入冷水的热油,瞬间就炸开了。
辰兵们用力拉动铁链,想要赶快将城门拉上去。
唐归兮骑马飞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她将手中的长枪狠狠掷出。
红缨长枪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了吊着城墙的铁链。
铁链随之被卡主,轮轴无法再转动。
城门也就无法被拉上去,就这么被卡在了半空中。
那几个伪装成的辰兵的东征军士兵抓住机会,拿出藏在怀里的火药包,点燃引线后扔到了开启城门的机关上。
轰的一声巨响。
机关被炸毁,城门随之重重地跌落,落在了护城河的上方。
东征军一鼓作气直冲上前,马蹄踩着城门成功渡河。
城墙上的辰国将军大喊放箭。
箭矢如雨般落下。
他们竭尽全力阻止东征军入城。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这一战持续了一天一夜。
最终以东征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城中百姓得到解救,失散的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还活着的辰兵成了俘虏,他们被吊在县衙前方的空地上,每日都有百姓来往他们身上扔石头。
城墙上插着的辰国旗帜被砍倒。
等萧倦和余袅袅带着大家赶到恒城时,城墙上已经插上了新的旗帜。
如火一般的红色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是唐归兮的唐!
余袅袅和萧倦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就知道唐归兮这是真的打算自立门户了。
得知萧倦和余袅袅今日要来,唐归兮早早地就在城门附近等着了。
她一看到余袅袅来了,立刻就跳下马背,大步冲上去,打算给余袅袅来个大大的熊抱。
结果却被萧倦给拦住了。
“你身上的血都没洗干净,别吓到袅袅和她肚里的孩子。”
唐归兮先是一愣,旋即睁大眼睛,失声叫道:“袅袅你有孩子了?!”
余袅袅捂着小腹笑得很是快乐。
“对啊,怀孕一个多月了。”
唐归兮高兴得手舞足蹈,原地蹦跶了好几下,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刚打了场胜战的大将军,倒更像是个三岁小孩儿。
“哈哈哈,我要当干娘了!”
余袅袅故意逗她:“我还同意让你当孩子的干娘呢。”
唐归兮一惊。
她捂着心口连退两步,像是心灵遭受了重创,可怜兮兮地质问道。
“袅袅,你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了吗?
你忘了当年你被罚跪祠堂的时候,我瞧瞧给你送话本的事儿吗?
你忘了你被关进牢房,也是我不离不弃地陪着你吗?
你忘了三更半夜钻狗洞逃跑婚的时候,也是我陪着你……”
余袅袅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别说了。”
再让她说下去的话,自己的那点儿黑历史就都被曝光了。
唐归兮拉下她的手,锲而不舍地追问道:“那你还让我当你孩子的干娘吗?”
余袅袅认命地点头答应了。
唐归兮顿时就喜笑颜开。
她想要摸一摸袅袅的肚子,但一想到自己刚杀过人,身上还带着煞气,便又把手缩了回去。
她抬头挺胸,指向前方,意气风发地道。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打下来的城池!”
余袅袅笑得眉眼弯弯:“好。”
恒城内很多地方都在大战中损坏了,东征军正组织百姓们一起对恒城进行修复。
接下来他们要将恒城作为据点,意味着他们要在这儿住很长一段时间。
这儿看着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大家都干劲十足,让人不由自主地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等参观完恒城,唐归兮便让人送余袅袅和萧倦去临时住处休息,而她还有事要去忙。
余袅袅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忽然听到身边男人冷不丁地问了句。
“刚才唐归兮说的逃婚是怎么回事?”
余袅袅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向萧倦,正好对上他那双幽深漆黑的双眸。
刚才她还以为萧倦没听到呢,没想到他都听到了,他只是一直憋着,到现在才问出口。
余袅袅讪笑了两声。
“哈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