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宗烈的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尽管熬了大半夜,他依旧保持着平时的作息,几乎只是眯了一个时辰,就直接起床锻炼了。
令他意外的是,偶尔这般行事,似乎并不会让身体感到疲惫,他的精神头还是和以往一样好。
“妈,我去武馆了,记住我说的话,天黑了千万不能在外面走了,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周彩花连连应下,催促着余宗烈出门。
就着清晨的湿冷空气,余宗烈边走边思索着昨日丁启胜传授的小架,以及.......丁元龙那出神入化的拳法和枪法。
来到武馆门口,依然是第一个到达,余宗烈干脆就在门口开筋抻筋。
黄建星在不久之后到来,看得出来,不用夜巡以后,他的精神头好了许多,此时也是高兴地和余宗烈打起招呼来。
“早,师弟,昨天睡得好吗?”
在余宗烈加入内门以后,黄建星的态度比起以往更加热烈。
余宗烈想起昨天晚上刺激的遭遇,苦笑了一下。
虽然只是旁观,他的精神也时刻绷紧,唯恐那只鬼物中途转换攻击目标,转而偷袭他。
不知道是因为他一直有在戒备,还是那鬼物真的没什么神智,全程竟只是盯着大师兄出手。
“睡得不错。”
“那就好。”
“对了,既然你接过了黔飞的担子,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交接一下的。”
黄建星打开武馆门窗,和余宗烈一起进行早课的同时交代着一些外门授课的细节。
“外门弟子主要学习桩功和撑锤,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作为外门师兄,你每天只需要花大概半个时辰时间指点他们就行了,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
“作为武人,我们还是最强调自己的实力,而且......”
黄建星似乎是对即将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这些外门弟子严格来说,并不算我们自己人,太过上心也没什么用,反正过了一年他们很多人就不会再来了。
宗烈,你懂我意思吧......”
余宗烈点了点头:“师兄的心意我省得的。”
黄建星会这样说,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他自然清楚。
之后,在所有外门弟子齐聚之后,黄建星和余宗烈站在人群面前,宣布了余宗烈代替安黔飞教导外门弟子桩功和撑锤的事宜。
此言一出,下面众弟子一阵哗然。
“什么什么什么?我怕不是还没睡醒,此时还在做梦?”
这是冲击太大,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事实的。
“太好了!有宗烈师兄教导,岂不是比三.......”
这是喜不自胜,差点口无遮拦的。
“余宗烈......没想到他短短两周,居然就已经到达如此地步了?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和他结交的!”
这是为当初没能在余宗烈尚未起势时交好他扼腕叹息的。
毕竟,八极门资深的外门弟子,可不是只有徐明和李月飞的。
此时,众人皆是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两人,心中也是闪过一丝担忧。
余宗烈此时距离成为八极门三师兄,恐怕只差一个名分了.......
这家伙的脾气如此直来直去,倒是要小心之后别得罪他了。
而人群中曾经第一个接触余宗烈却又果断和他撇清关系的任陈勇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这个武馆.......他还能呆得下去吗?
黄建星宣布完事宜,便返回了内门,留下一群弟子心思各异地看着余宗烈。
余宗烈看着台下众人,朗声道:
“从今以后,各位多多指教。”
“我这个人,只要你按我的规矩来,我就很好说话。”
余宗烈伸出二根手指,宣布道:
“1.每天早课结束以后,我会抽出半个时辰时间检验你们每个人的桩功和撑锤,其他时间,不准随意打扰我。”
“2,被我指点以后,我在第二周会进行再度检验,如果没有丝毫努力和改进的痕迹,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在这个人身上。”
“好了,先自行完成早课!”
说完,余宗烈走下台前,笑着来到了内心忐忑的徐明和李月飞身边。
“来吧,我们一起练。”
“师兄......”
徐明有些尴尬地冲余宗烈拱了拱手,平时的机灵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昨日大家的目标还是在年底通过年终考校成为内门弟子,结果今天余宗烈摇身一变,竟是直接变成他们的内门师兄了?
昨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错过了什么?
李月飞则没徐明想得那么多,甚至大胆地搭上了余宗烈的肩膀:
“好家伙,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们!”
余宗烈浅浅一笑,和态度截然不同的两人一起进行早课。
就这样,他早上指点外门弟子,下午去内门和丁元龙还有黄建星学习八极拳小架,晚上回家再在家中捋桩靠桩。
母亲不再哭泣,父亲也不再每日嚷嚷着要喝酒,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变得好了起来。
......
“宗烈,我要出发了。”
这一天,余宗烈照常最早来到武馆,却发现今天武馆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二师兄比以往更早到来,此刻站在大师兄丁元龙身后,神色不舍。
这是要出发去天星城了?
余宗烈心中生出一股明悟,小跑几步靠近几人。
“师傅,大师兄,二师兄,师姐。”
“嗯。”
丁启胜神色有些冰冷,只是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别管他,这火不是冲你发的。”
丁元龙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但依旧还是对余宗烈露出了一个笑脸,低头在他耳边说道:
“宗烈,我要走了,替我照顾好这个武馆。”
随后,没等余宗烈回应,他便径直上了马车,和脸色极臭的丁启胜对坐,两两相望。
“昨天,元龙师兄好像和父亲吵架了......两人吵得特别厉害。”
丁亦蕊轻声在余宗烈身边低语,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
直到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余宗烈依旧没能思考清楚,丁元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之前的夜聊,还是今天的嘱托,一切似乎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