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定义,因为倾情的设计,从来没法被文字定义。”
“这么合我胃口的地盘,怎么可以被那些不相干的人踏进来?浮生以后就是我和妳的秘境,谁也不许来。”
他们两人在此度过不少美好时光。不过,婚约解除后,厉硕再也没踏进“浮生”半步,他也渐渐忘了这个地方;
一直到不久前,为了装修千木市的办公室,他多次退稿装潢设计公司的提案,
“这些装潢公司,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3岁小儿的设计都比他们的提案好。”
厉硕冷眼睥睨电脑上的提案效果图,邵方缓缓开口:
““浮生”很不错。”
他才瞬间记起“浮生”这个曾经的爱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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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您是不久前才租下这栋大楼,那么快就有一间器宇非凡的总裁办公室,想必请到很高明的设计师。
正好我最近也想改装办公室,不知道能不能把设计师介绍给我?”
城府深的人,拍马屁的功夫也高明,凌海潮很懂投其所好的道理。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八风吹不动的厉硕。
“当然,只不过对方已经退隐,不跟外界联络,据说他现在在非洲。”
厉硕惬意地提起冒着白烟的烧水铁壶,在紫砂壶和茶盅注入滚烫热水,温壶温杯;
接着以茶刀撬熟普饼,把茶叶放入茶则,再沉稳的置入紫砂壶中;洗茶、出汤、斟茶,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坐在右侧的邵方,看着厉硕熟练的泡茶,眼底不禁浮现一束戏谑--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泡茶喝茶?以前可是一口茶也不碰。人的潜力,真无穷。
“这茶有药香,也很甘甜。”凌海潮说了一句他自认为很得体又显示文化的话。
不动声色的邵方,其实很懂茶。他的内心静静的讲评--大凡一知半解的人,多半喜欢对茶汤品头论足;长期喝酒抽烟的凌海潮,味蕾早钝了,茶要够浓够苦才觉得有味道。像厉硕这种投茶量不多,浸泡时间偏短的茶汤,凌海潮是喝不出滋味的;药香、甘甜的描述,不过是根据记忆中看过的说明,硬拼出来的。
当然,厉硕一听就知道凌海潮根本在胡扯--这古树茶只陈放两年,还在转化中;虽然海瑞市的天气干湿宜人,会让生普的后发酵加快一些,香气也更着提升,但绝不可能现在就出现药香。再怎么样也得10年后,才有可能转化出让人喝了愉悦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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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薇巧当时教他泡茶,带他领略六大茶系的精髓和趣味,手把手地教。
“学茶,首先记性要好,这样就能快速在脑中组成一部六大茶典;即使被陆羽称为茶之父的茶器物,也可以在脑中快速建档。”
那时关薇巧两年多前对厉硕说的话,很奇怪,他全部记得。
老铁壶烧的水泡普洱,茶汤辽阔绵密;银壶的水分子细,让茶汤更细腻,基本上百搭;但是某些陶土壶煮出来的水甜,更适合焙火茶。
上个月,他告诉张小铁。
“带人把“浮生”的器物、家私和茶叶,全部送来千木市的总裁办公室,让设计师把“浮生”的风格照搬过来。”
并不喜欢茶的他,对关薇巧示范的泡茶仪式,很冷感,所以不上心,也很少使用那些珍贵的茶器物。
当他知道一把老银壶的身价,他用哼了一声,口吻不屑:
“一把老银壶等同于某些经理三个月的薪资,开什么玩笑?这做工值吗?一定是炒作,我不相信几年前也是这价格。小薇,你会不会被坑了?”
这几天他反覆练习,手感越练越好,这才知道为什么关薇巧说:
“茶器物好看又好用很重要。”
厉硕对着自己说:
“那几把价值不菲的铁壶和银壶,不仅好看,而且好用。出水俐落,壶把好提,壶身又别具古典美,就算当摆件也很大器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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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看透凌海潮的资质,但表面上还是一派客气:
“那就多喝点,压压惊。”
厉硕不疾不徐地再次斟茶,
“毕竟你女儿前几天在一兰坊上演的那出全武行,挺吓人的...要是传出去的话,,,”
果然应验那句千古不变的真理“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凌海潮内心咬牙切齿,表面上却露出为人父的担忧与慈爱。
“厉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是宠了点,但她本性不坏,还认养了很多位非洲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