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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宣布,重庆府第一轻质油厂,第一玻璃厂,正式开业了!”
随着段岩的一声大吼,两个工厂里的炉和甑子齐齐点火……
所有人等,也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木片太厚,不合格,回去返工!”
“这沙子淘洗的不够干净,里头都还有泥——必须重新淘洗!”
几个培训过的质检立即开始检查,那庄严之色,堪比判官……
“倒是有几分架势!”
看到这一幕,蒲择之好像很懂行的样子连连点着下巴,而身后的张钰等等,自然也都是一脸很懂行的样子……
“那些木片,刚才府尊也看到了!”
段岩引路介绍,指着干蒸的甑子道:“将这些松树,松根刨成的木片放入甑子中干蒸,松节油就会从这里滴落而出……”
看着甑子中干燥的木片,蒲择之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很懂。
但张钰等就忍不住了道:“这么干的木片,能蒸出油来?”
“当然!”
段岩呵呵笑着指着甑子上的一些铜管道:“这木片中的挥发成分,在高温中会进入这些铜管之中,在冷凝的作用下变成液体,最后进入到收集器皿之中……”
说完,段岩又指了指接在出口之下的特制木桶道:“张制置之前不是追问手抛雷之样品何时拿出来么?有了这松节油,就能解决黑火药容易受潮板结失效的问题,到那时候,手抛雷就快了……”
“来人啦!”
不等段岩的话说完,张钰就回头大吼:“调一营精兵,于工厂周围严防可疑人等,不经允许擅自靠近者,格杀勿论……”
段岩一脸满意的笑,而蒲择之看张钰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心说得,原本想着如果段岩要求防护,自己定然要他多少出点血……
现在好了,有了张钰这话,段岩这小子工厂周边防护的问题,全都自动解决了!
参观完松节油厂,便进入了玻璃厂。
“你老说玻璃玻璃的,这玻璃,它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
这下不光是张钰,就连蒲择之都忍不住的询问起来了——毕竟这个词他们都没听过,只听过琉璃。
“玻璃,说起来其实也就是琉璃,只不过比琉璃更漂亮,更透明!”
段岩说完,挥手斥退左右,这才手腕一翻亮出一个东西给张钰和蒲择之看。
那是一个完全透明的小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美丽无比!
“如此透明,圆润之宝石,简直前所未见……”
张钰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心说要是拿此物送与姑娘,怕是天底下的姑娘,就没有人能不为之而疯狂的。
倒是蒲择之在稍微激动之后问段岩:“此物,就是你所说之玻璃?”
“然也!”
段岩笑答。
“用这些沙子,能烧出如此剔透之宝物?”张钰不信的问。
“当然能!”
段岩笑道:“只不过,需要和烧制琉璃之时稍稍不同的工艺,以及添加些和往常稍有不同的催化剂!”
然后也不等张钰这个好奇宝宝追问到底是什么不同的催化剂或者催化剂是什么,直接黑脸道:“张制置就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懂!”
张钰闻言,差点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此物,美则美矣!”
蒲择之端详玻璃珠一阵才道:“可此物,到底有何用处?”
“用处,那可就大了!”
段岩笑笑,心说就不说用来做窗户增加采光,用来做镜子,也不说其不易腐蚀不易和诸多元素反应的特性,用来做各种实验器具,最好不过。
就说这军事用途,制作成镜片做成望远镜,于十数里外观察敌情这一点,就值得花费巨大之代价来进行制造。
“此玻璃,当真有如此神奇?”
听到段岩的解释,蒲择之是两眼越睁越大,而张钰却又在朝着身后厉吼,表示一营之卫防护不够,一定要多调一营过来,确保此地不得有任何闲杂人等进出!
“玻璃之用很多,下官一时也不能尽数解释!”
段岩开口,然后狡黠一笑道:“不过我倒是想到,能用这玻璃珠,好好的坑上蛮蒙一坑!”
“哦?”
这下,蒲择之是真被激发出了兴趣,兴奋道:“快快讲来!”
“蛮蒙仗着兵强马壮,掠劫我大宋多年,才造成如今我大宋贫弱不堪之况!”
段岩嘿嘿一笑道:“下官的意思,是多造一些玻璃珠,然后秘密派遣小型商队秘密前往蛮蒙之地,以珍宝之名高价售出!”
这玻璃珠试制之时,很是废了段岩一番功夫,主要的问题自然是在制造玻璃需要纯碱这上面。
利用纯碱做催化剂,沙子烧出来的才是玻璃,否则的话,就只能是颜色杂乱模糊的琉璃……
而现在,段岩已经经过试验,还原了记忆中历史上曾经使用的制造纯碱的方法,吕布兰法。
这是一种利用盐巴,硫酸,木炭石灰石交互反应制作纯碱的方法。
虽说此法的缺陷颇多,大规模量产不但太耗费本就紧缺的盐巴,而且产量也不会太高,但用来生产纯碱作为玻璃珠子的催化剂,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段岩相信,到时候玻璃珠的成本,绝对能够控制在五个铜钱以下!
就张钰之前看到玻璃珠那一脸震惊的模样,段岩相信,将这些玻璃珠在蛮蒙手中卖出同体积黄金的价钱,至少在前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此计,大妙!”
听完段岩的介绍,不光是蒲择之激动的浑身发抖,张钰更是兴奋的差点跳将起来!
再愚钝的人都明白,战争不仅仅是人于人之间的搏杀,更是拼经济的消耗!
大宋与蛮蒙打到如今处处掣肘,最关键的原因之一,不过在于没钱,而蛮蒙有钱!
要是有法子将蛮蒙的钱变成大宋的钱,蒲择之张钰相信,光是用钱砸,都能将蛮蒙砸退……
而现在,段岩想出的这用沙子烧出的玻璃珠去跟蛮蒙换金银的法子,简直就等于是将蛮蒙的钱变成大宋的钱……
再考虑到此消彼长的因素……
一群人便喋喋怪笑着,压低声音筹划了起来……
那不时从房间中传来的诡异笑声,直让屋外的李靖等等是忍不住多的后脊梁发毛,心说府尊制置通判等人,笑的如斯奸诈,也不知道是谁怕是要倒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