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其实才是最痛的地方。
......
站在自己用尽力气刻下的阵法中,在三个节点中放下《洛书》,《河图》,《和氏壁》碎片的谢如烟就那样静静站着,等着!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双子剑之一的“乾坤宇宙锋”此刻彷佛在北风中发出欢呼之声一样,等着谢如烟拔起它,以它去斩碎天门,斩去天地。
听着风中传来的衣衫声音,睁开双眼的谢如烟看着换上一身紫衣的姬玉,眼睛眯了眯,彷佛在脑海中看到当年的帝辛在这里一样。
不过她却是没有深思什么,只是轻笑道:“这身衣服,配你好看。”
一身红衣换紫衣的人,从踏入鹿台开始,便有点恍惚,听到谢如烟的话,迷离道:“这是她的紫衣...,师叔应该记得...。”
谢如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当年匆匆见过一面,却莫名想杀的紫衣女子,点头回道:“我记得...,我见过他一面,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可惜,我无法还她的命给你,只能还自己的命...。”
恍惚中的姬玉,听到谢如烟平淡的语气,不知道是被怨气影响,还是什么,一直被他压制住的杀意,忽然直冲他的心灵。
一剑光寒十九州,两剑却教万事休。
看着暴起想杀自己的姬玉,谢如烟左手握住他的紫冥剑,右手白玉劍抵住他的咽喉。
本想一剑把他毙于剑下的她,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刺不下去,只能冷冷道:“那些人死了,我的命给你!”
不过随着这一句话与姬玉的转身与话,谢如烟忽然觉得心空落空落,彷佛失去了什么,彷佛被抽空一切一样,不等到移气之阵开启,妲妀留在此地的怨气,便已无声无息涌入她的体内。
这一刹那的冲击,让她开始登上陆地真仙境,也让她在记忆中,朦胧中,飞闪过自己的一生,然后慢慢陷失了无明的失魂中。
而背着谢如烟的姬玉,亦在她的癫疯笑声中,被她引起了失去的零散记忆,这一刻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两道紫影,然后慢慢重叠在一起,再渐渐化成一位看不清,却感觉到倾城倾国的女子,带着深情看着他,向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他一样。
只是近在眼前的女子,不管如何努力,甚至在朦胧间向他飞奔,却始终跑不到他的身前,跨不出近在咫尺的那一步!
然后,随着那位紫衣女子无声仰天狂吼时,谢如烟身周狂风骤起,在风云变幻的天空下,在七色虹桥成型之后,右手提着白玉剑,一身红衣飘飘,就那样癫疯盯着天空,似欲乘风而上一样!
陆地真仙境!
千千年以降的第一位人间真仙!
现世!
“哈哈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哈哈哈...。”
狂笑声中,身后一座血海之城浮现的女子,这一刻不再是如神如魔,是真正的魔神降世!
四方云动的这一刻,天地皆惊!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忽然大变的天空,忽然在七色虹桥下,若隐若现的擎天巨门!
中原九州至此,百姓还以为是苍天之怒,普通江湖人,普通书生还以为是人间无道,天罪之!
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千年世家,方外之人,均不约而同站起,满脸不可思议看着天空中半黑半白的大门。
就连那座孤悬外海的大都圣地中,一位正在打嗑睡的中年男子,一位左拥右抱的壮汉,亦直立而起,连身旁女子的惊呼声也顾不上,只是死死盯着天空!
陆地真仙出世!?这怎么可能!?人间不该有陆地真仙!!!
棉竹中,随着吴世威压全城的气势散开,一位正在卖面的汉子,从面担里抽出那一杆木担,往吴世所在地疾奔而去同時,左手用力一握,迅速把藏在里面的三把横刀抽出,再一一別好在腰后。
在他护着吴世撤退的同时,武当山上的小道士看着天空差点又忍不住掐起手指,幸好他身旁的老道人,一拂尘打在他手上,喝道:“简单!还不醒来!”
被老道人一拂尘震醒的小道士,深呼吸两口气压下自已心中的震惊,再缓缓呼出一口绵长气息,跳脚道:“老道士,不许再叫我简单,贫道道号鬼谷子。”
只是老道人震醒他后,便又已经闭目入定,彷佛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一样。
学海林中,平息下气运暴动的老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也没管脸上的血迹,抛出一玉令对孙老人道:“去吧,去把《道德经》原本给我拿来,另外敲响警世钟,让他们都来我这里。”
听到眼前老人的话,赤着脚飞驰而来的孙老人,讶异道:“诸葛先生,还有?”
诸葛浅抹了抹脸上鲜血,苦笑道:“我也想没有,但看来我走眼了。”
停了停,诸葛浅又对孔廉道:“洐圣公,我想要《春秋》原本,可否?”
作为当代《洐圣公》的孔廉又怎会不知天空之事,不由急道:“诸葛先生稍候,马上取来!”
看着两人离开,无力坐下的诸葛浅喃喃道:“一定是他动了手脚,否则如此大事,绝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此想来,定是那女娃登临陆地真仙了,但是开天一定非她之意,碎天?封天?他们二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天,高悬在学海林正中央的警世钟响起。
学海林最高戒备状态!
隨着钟声,各流派中,一位位百岁老人,或天人境,或半步,或陆地神仙纷纷前往最深处,其他人则全数持剑,持枪分布在四周楼阁,城墙之上,将这里化作一个战争重城!
秦始皇陵入口附近,启动了古阵,震压下秦皇陵中的暴动后,站在黑衣女子身旁的男子,恭声问道:“楼主,这就完了?”
看不到脸貌的黑衣女子,冷冷道:“刚才只是天门开启所牵引起的气机暴动,让他们保持大阵,你们都要随时准备,反正人都杀了,不用白不用。”
似是抬头看了眼天空的黑衣女子,没管身旁之人,低声呢喃自语道:“谢如烟到底想什么?天门打开后,对她可不利,不过罢了,与我无关,她死了对我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