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儒,为何儒家千千年独大?那是因为儒家,从不出狂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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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初飞,血才停的红尘中,江湖仍旧在密密出手,所有收到消息的人,都在急急赶往洛阳!
自从陈缺一人独斩洛阳,全江湖都知道那个用来吹捧人的武评真假了,那一天从没出过第三刀的他就冷冷说了一句话,一句传遍全江湖的话。
“武评?我三刀斩之!”
对此话,那一天陪他游览洛阳的贵公子,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笑着大声问道:“难道陈兄认为武评有假?”
一刀斩了第十位“铜鞭定江北”的林绝,正在抹刀的紫候冷笑道:“除了白凌恒必入前十,就连郭侃亦未必能挤身的江湖前十!”
一语千层浪中,贵公子又笑问道:“陈兄如此说,那么你认为自己可在什么位置?今天不说个一二三,不说服我,我可得与你绝交!”
洛阳城最大的酒楼中,何晴眯起眼笑看自己的男人与表哥耍起心机,不发一言的默默替他们倒酒,听他们言谈。
看着四周的酒客,陈缺冷冷一笑道:“我自问可在第五第六中争锋,至于说服你?不说红袍人,白玉京这些年轻人,谁是谢如烟的对手?谁是吴世的对手?谁是司马墨的对手?站出来,陈缺替你们约一约!”
洛阳贵公子看着低语的江湖人,转了转眼,对陈缺眨眨眼问道:“那么说,除了白莊主和郭将军,陈兄认为武评里面的人都是吹捧起来的?”
陈缺扫了眼左方靠窗位置,正在悠然喝茶的老人,轻蔑笑回道:“抹去郭侃,白凌恒二人,武评五十人?一起上,陈缺一人足已...。”
酒楼中,各方应司马墨之邀,或为名或为利的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叫骂起来。
“陈候爷,这话未免狂妄?”
“这牛皮吹得过大了吧?”
“天刀,老夫蔡东会一会你!”
“陈缺,赵三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看着站起的众人,左方中那位悠闲喝茶的老人站起道:“候爷,话不可太满,不如老夫,蔡掌门,赵帮主三人,到城外会一会你如何?免得打坏酒楼,扫了各位江湖同道的雅兴。”
陈缺咄笑一声,向贵公子问道:“伍兄,不介意酒楼惹点小麻烦吧?”
作为洛阳最大世家伍家的接班人,伍思笑道:“喔,没事,打坏了,我打个招呼就好。”
得到答覆的陈缺,就那样坐在椅上狂妄道:“来,就这里,陈缺陪你们几位小猴子玩玩。”
十息后,酒楼中所有人盯着一身华贵紫衣的人,盯着被酒楼伙计拖出酒楼的数十具尸体,谁也不敢再说一言!
那种简单直接,无恢宏气势,无惊天动地之音的刀光中,武评第前十的“断浪刀”蔡东,“摧心掌”赵三,“八卦游龙剑”叶老爷子联同一些各有威名的人,全数死在空出的酒楼中央!
那位曾经的紫衣候,如今的“天刀”陈缺,丝毫无损的坐回椅子上喝酒!
在随后的司马墨,与一队巡城兵的询问下,伍家的贵公子站在酒楼大门,笑说几句,这件事就此平息。
洛阳中,就连司马墨亦不愿得罪权倾半个洛阳的伍家!何况公平比试,生死有命,就算司马墨明知道陈缺是为将来谢如烟入洛阳做准备,一样无可奈何。
这一天,武评榜正式被江湖废弃,天下楼亦成为被江湖唾骂的对像,甚至连那些将相美人榜,都被人质疑起来。
陈缺被捧起来的同时,虽知道那些人的死与司马墨无关,但所有人皆是受他邀请前来,他却未能做出任何应对,因此声望一落千丈!更有人直接就离开洛阳。
住在洛阳曾家临时买入的大宅,司马墨只能对天苦笑,原来自己每一步,都被那位师妹算计尽了,对别人他还有点办法,但对陈缺他真的无能为力。
洛阳中,那怕曾徐荀三家同在,那怕还有一个董家帮衬,可谁能动他陈缺?动伍家?除非新秦不要洛阳!
何况陈缺,伍家并无插手庙堂之事,甚至在钱粮各方面更是给新秦大力支持,他们只是压下江湖而已,所以李启明知道陈缺是帮谢如烟压江湖,也闭起双眼不管不顾。
飞雪中,谢如烟把马匹送给了一户打算逃到并州的百姓,便在山林间如野狐一样穿梭不定,心知这次必定有人聚众围剿自己的女子,对此行没多少担心。
很少人知道,她所有的棋子都在关中之地,“八百里秦川”,“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四塞之国”,种种对关中之地不一的称呼,从古至今都无一例外表示着关中之地的重要性,而作为贴近关中的洛阳,谢如烟放下的棋子又怎么会少?
随手撕毁杨妙真派人送来的密信,一身大红衣裳的女子,漫步在十室九空的小村庄中,看着那些不舍故土的百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没去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该自己承担,不管你愿不愿。
默默前行中,左手抚摸着腰中蓝田白玉剑的女子,在思考什么,那些百姓无从得知,他们只觉得这位风雪中白了满头的女子,似是很可怕,很可怕。
因寒冬停下战争的邺城中,那座正在扩建的刺史府内,一身厚重狐裘的拓拔祈连向郭泰问道:“郭泰,你说不要用道家或佛家等人治国我明白,但为何要像汉朝一样独尊儒术压制百家呢?”
身为文人,却仍旧只是一身单衣的郭泰,看着自己的儿时玩伴,这几年每况愈下的身体,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淡然道:“可汗,你有想过为什么从汉开始,历朝历代都是以儒治国,更有甚者直接压得百家抬不起头吗?”
儿时便随父亲征战的拓拔祈连,对自己的身体当然清楚,不过他也不甚在意,拢着双手,弯起身子道:“未曾想过,这些年行军外,都在学习杀人,那来的时间。”
郭泰笑了笑道:“因为只有儒家,永远不出狂信徒啊,其余诸如佛,道,墨,法等流派真不适合治国吗?未必,只是他们都很轻易就能养出狂信徒,被帝家忌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