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长说好时间明天去量荒地,玉莲也就起身,回去了。
走出门口,玉莲从背篓拿出一半的甜杆放在地上,她朝屋里的村长说。
“村长,我在山上摘了一些甜杆,这可甜了。这不,就砍了一背篓下来。”
“您尝尝,可甜了。这大热天,吃这个甜杆刚好,消暑。”
甜杆生津润燥,夏天吃,是最好不过的。
村长拒绝了,“不用了。你家现在缺吃的,这个拿回去,你们吃。”
玉莲把捆着的甜杆放进背篓里,背上背篓,回道,“山里多的是吃,我们吃完了,再上山砍就是了。”
说完,玉莲对人点头示意后,就背着背篓走出去。
离大门还有几步,玉莲迎面和生贤伯婆碰上。玉莲跟着记忆喊,“伯婆。”
生贤伯婆疑惑的看着玉莲,没认出这是谁来的。可人家都叫了,她也就点头示意。
招呼打完后,玉莲没停留,接着往外走。
生贤伯婆一直看着玉莲看,本是要问人,是那家媳妇的。可玉莲走得快,她也就不好叫人了。
自从醒来后,玉莲就用簪子把头发全挽起来,大热天的,这样方便凉快。而这,在这里是已婚妇女的发型。
所以生贤伯婆见玉莲面生,就以为是哪家的新媳妇。
玉虎娘带着顾玉虎出来吃甜杆,就见人望着门口发呆,她喊道,“娘,你回来了。”
听到儿媳妇的声音,生贤伯婆回头。见顾玉虎手里拿着甜杆,她问玉虎娘,“你上山砍甜杆了?”
玉虎娘抱着顾玉虎坐在凳子上,拿着镰刀削开甜杆的硬壳。
她回道,“不是。这是人送的,就刚才走出去那个。”
刚才在屋里听了,可玉虎娘还是没听出什么来。
她好奇问道,“娘,你知道她是那家的媳妇吗?我怎的就没在村里看过她。”
生贤伯婆摇头,她也是一头雾水,对玉莲完全没记忆。
她叹气,“我看着也陌生。这瘦巴巴的,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想到村长就在屋里,生贤伯婆问,“她是来找你爹的?”
玉虎娘把削开的甜杆给顾玉虎吃,她又削一根。闻言,回道,“是找爹的,说是要开荒。”
“开荒可不是小事,这应该是男人们来说的。她来找爹,也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不。”
“一个女人擅作主张,怕是要挨打了!”
男主外女主内。开荒这么大的事,哪是一个女人可以做决定的。
刚才在屋里听村长和玉莲那么多,玉虎娘既震惊,又疑惑。
玉虎娘不明白,为什么村长就那么肯定,玉莲家的男人会让一个女人做开荒的主。
再有,听他们的谈话,玉莲是不懂种地的,可村长有很是耐心和人说。
根据玉虎娘对村长的了解,村长可不是一个那么细心的人啊!
生贤伯婆说,“村里那还有荒地。剩下的那些,都是种不了粮食的。她就是开荒了,也种不出粮食。”
这也是玉虎娘觉得奇怪的地方,“爹也是这样和人,可她还是坚持要开荒。之后爹也同意了,没说啥。”
生贤伯婆对村里的事很了解,好的荒地早就被人开了去。这几年,村里就没有人说要开荒地的。
去年,就有人在隔壁村开荒地了,两村人差点还打了起来。
看着门口那一堆干干净净的甜杆,生贤伯婆心道,这不会是开荒,开到别村去了。
出事了,这才来找人的吧?
想到自家脸冷心热的男人,生贤伯婆这会很是焦急。就怕人又去隔壁村,又掉几颗牙齿。
生贤伯婆急忙走进屋里,见村长皱眉沉思,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出事了。
走过去,生贤伯婆在村长身旁的凳子坐下,急问道,“刚才那小媳妇过来是有什么事?出事了吗?”
几十年夫妻了,村长很了解自家媳妇,爱八卦,又爱瞎猜。
知道人误会了,他说,“是玉莲来了,水鹏的大闺女。”
生贤伯婆惊讶,很是意外,“啊,是她!”
“怎的就变成这样,我刚才想了半天,都没印象是哪家的。没想到,居然是水鹏家的姑娘。”
想到什么,生贤伯婆叹气,“这些天,村里有关玉莲的事,可多了!”
“今天我去了婶子那一趟,听她们说。顾水牛他们说了,是玉莲自己进错的花桥。他们那会忙,也就没注意错了。”
“还说,是玉莲自己贪心,想要做少夫人,自己上错的花轿。”
村长早就听说了玉莲的事,他心里为人不平。这会听到顾水牛说的这些话,心里是不屑极了。
生贤伯婆算是看着玉莲大的,知道这孩子差不了去那,觉得不可能。
“婶子她们都不相信。那会玉莲没好利索,整个人都是呆呆的,那会自己走错花桥。”
“还有海家虽然是商家,可人的挣的钱,可比裴家多了。去了海家,也一样是做少夫人的,更不要海华强很是重视玉莲。”
一开始听到玉莲的事,生贤伯婆高兴玉莲好了。也明白,这事肯定是顾水牛他们做的。
生贤伯婆接着说,“新娘子上花桥,都是媒婆牵上花桥。”
“这媒婆总不可能牵错新娘子,这可是会砸招牌的,以后那还会有人找她们做媒。”
“而且,我听下顾村的人说。他们一家对玉莲几姐弟都不好,来是打骂的。”
“出嫁的时候,他们可是一点嫁妆也没给玉莲。两个新娘子,穿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嫁衣,都分不清谁和谁。”
村长气道,“我早就说这一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当初,幺婶就不该给他们做媒。”
想到玉莲的情况,村长忍不住叹气,“到头来,苦的还是这几个孩子!”
生贤伯婆心里有些不好受,当初,她可是大力支持胡英丽改嫁的。
“这谁想得到啊!这看着憨实的,那想,这心肠那么坏。”
村长和顾水牛一家打交道多了,自然很清楚他们一家的人品。
“顾家老太多精一个人,三个孩子里,她最信任的就是这个憨实的二儿子。”
“有事,也是找这个二儿子商量。你还真的以为,人就是老实人啊!”
“顾水牛,就和他爹一样,装着憨实,实际很有城府。”
生贤伯婆只怪自己当初真的是瞎眼,“本还以为两父子是不一样的,可现在看来,是真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