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见余云豹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干脆将那把地下渠道不明的m1935抛给余云豹,反正子弹都在桌上,笑道:“虎圣说到一千万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段子。以前在山西有两个人绑架了一个临汾煤老板,说要现金,煤老板一听绑匪连他家司机姓名和一处宅子狼狗的昵称都一清二楚,加上绑匪说只要钱不要命,就乖乖打电话回去让他老婆准备现金,其中一个绑匪胆子也大,就扛着把双管猎枪杀到煤老板院子,没出什么错,你们猜怎么着?”
余云豹忍不住怯生生插嘴道:“一堆从天而降的警察?”
陈庆之没理睬这名外贸长相和行事风格都雷同王虎剩的后生,在南京的时候有陈浮生一物降一物压着这位小爷,没人敢骚扰白马探花对刀和枪的钻研,跟王虎剩一起到了山西,陈庆之就像在与一个唐僧和妖怪的可怕综合体在打交道,不但要忍受王虎剩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体香熏陶,还有陪着吸绵绵不断的二手烟,除了事情都是他打头阵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那厮在后头要是能摇旗呐喊也就罢了,偏偏尽扯些风凉话,吧陈庆之气得不行,既然有爱屋及乌一说,反之也肯定适用,所以陈庆之对余云豹气并没什么特殊好感,只不过碍于陈浮生对余云豹偏爱有加,陈庆之还算客客气气,见陈浮生王虎剩都等着,他也不绕圈卖关子,道:“绑匪本意是弄个一两两百万就撑死,结果到了煤老板大院进了屋子,万现金,一股脑堆在客厅里。煤老板的老婆那里知道对方只是想敲一两百万的竹杠,保险箱,地下室,还有壁画后面的墙壁缝里都拿出来,生怕少了一分钱她男人就死于非命。万,那还不跟小山一样。”
“壮观”陈浮生本打算不再沾酒,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猛喝了一口。
“三四百公斤钞票,据说大蛇皮麻袋装了袋子,最后弄了辆小货车才装走。这段子是真的,不是虚构。”陈庆之笑道。
“该不会是你和孔道德干的吧?”陈浮生瞥了眼坐在身后拉二胡的樊老鼠,促狭问道。
“路上见到小偷小摸都追几条街的孔道德如果看到我玩绑架,他要手里有双管猎枪,第一个崩了我。”樊老鼠翻白眼道。
“山西中老一批煤款爷山体都不太好,吴凉身边有两个都是一进药店就挪步动的主,严重肾亏,也难怪,赚了那么多昧心钱布被及时行乐给掏空了身子才怪,皮包里不是龟龄集就是六味地黄丸,身边的小妖精一个比一个狐媚,几天就换一个。”王虎剩一脸艳羡道,
肾亏的人一直亏下去,像他这样精装无比的猛汉却无人问津,资源分配极度不平均,所以自认为比往解放英俊两个档次的虎剩哥
心理也不太平衡。
“龟龄集?六味地黄丸?”陈福生纳闷道。
“补肾用的。”陈庆之笑着解释道“尤其那龟龄集,是很有名的补药,鹿茸雀脑海马,药材千奇百怪。这么看来吴凉确实是
煤老板中的异类,不嫖不赌,除了跑业务就24小时全部守在煤矿上,浮生,经过这一段时间观察,我觉得这山东汉子确实值得结
教。”
“小宝,把桌子上这瓶酒也带下去,你和黄养神少喝点,多留点给孔道德。”陈浮生示意余云豹可以离场,这家伙也懂事,
立刻把勃朗宁还给陈庆之,抱着两瓶酒哧溜哧溜跑路,等余云豹把门关上,陈浮生若有所思的望向陈庆之,问道,“身边没个管
家婆束着,除了创业攒钱赚钱,无非就是花钱挥霍,能给自己挣脸面或者刺激荷尔蒙分泌的除了赌无非就是嫖,那这群煤老板老婆咋办,后院起火哭闹上吊?
“草,连荷尔蒙都晓得鸟,二狗是越来越有学问了。”王虎剩喝着酒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不是蛀牙就是缺牙,惨不忍睹。
“要不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太紧迫,我现在说不定都能拿一张大学证书了,哪学问还不是杠杠的高。”陈浮生哈哈大笑道。
陈庆之对这一个恨不得吊起来抽打一个颇为敬重的家伙也是相当无可奈何,笑道:“其实包养二奶小蜜也不绝对,第一批在煤矿上挖出金子的富人现在也多半不会拎一麻袋现金去提现车了,一些个都在饭桌上比划佩戴的玉石而不是陪酒的女人,而最后一批进入陕西的不乏沿海地区的8o后,私生活也相对干净一些,中间一批不少煤太太和他们的子女都定居北京,所以京大高上中不缺好车。
“我本来还想把石青峰的一个计划复制到山西去,这么看来不太靠谱,在北京的富太太都是见过大世面大风浪的娘们,不一定把我们的石青峰放在眼里。”
陈浮生摸了摸下巴惋惜道,他就一个掉钱眼里的土包子,最动人的一百块大钞永远是落进口袋的下一张,连做梦都构建着财大业,想起王解放还在病床上躺着,一巴掌排在王虎剩脑壳上,道:“等事情完结,你赶紧去看下解放,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再说等新石青峰在南京折腾起来,我还需要这位妇女之友帮我撑场子充台面,黄养神还太嫩,而且我也不放心把石青峰交给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服众。”
二狗,这事你得找我阿。王虎剩猛拍大腿,刷的一下眼睛放射两道精光,霸气四溢,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在石青峰大后宫里左拥右抱的美妙景象。
你一边凉快去,我不想你吓跑我那些宝贝聚宝盆,以后石青峰私人会所立一块牌子,王虎剩与出生不得入内。陈浮生热着笑意极尽能力挖苦嘲讽道。
“二狗,有福同享,把我丢进一群莺莺燕燕里头,这才叫真正的有福同享,我等了这多年都没一位女侠肯收下我的处男之身,悲哀哇。”王虎剩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陈浮生脚下。
“别跟我装蒜,也不知道已经祸害多少黄花闺女,信不信我踹死你。”陈浮生笑骂道。
王虎剩双手拨弄了一下型,乐呵呵装傻扮疯自顾自喝酒。
说正经事,浮生你准备怎么招待龚洪全?引蛇出洞?陈庆之正色道。
计划都安排妥当。就看最后谁玩的更狠了。
陈浮生冷笑道:现在情势颠倒过来,等于他在明我在暗,胜算在5成以上的事情,打从张家寨跟富贵两个人挑一大帮撸子开始,我还真没耸过一回!!
余云豹抱着两瓶价格不菲的白酒往楼下蹦跳,跑出楼房,突然眼角余光瞥见远方拐弯处出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魁梧强壮的中年人披着黑色大风衣,颇有中在百万大军中取上将手机如探囊取物的牛叉风范,痴迷玩格斗类游戏的余云豹下意识喃喃自语道:“我叉,武力值95+的猛将啊,怎么感觉跟楼上那位白马探花陈大侠不相上下。”
期限余云豹还纳闷今晚跌宕起伏猛人辈出生活好精彩,看当他看到那位陌生中年男人身旁的青年后,立即像纸背娘们揪住**的牲口跳脚起来,周小雀,虽说当事是黄眼神心狠手辣地把龚小菊“伺候”到医院里头惹来这批重庆过江龙,余云豹当事抢了包就逃窜只留给那对狗男女一个深邃的背影,但周小雀的出现还是带来巨大的震撼力。
并不等余云豹通风报信,一直在车里观察的黄眼神和孔道德都现异常情况,黄眼神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板陈浮生,并没有急着露面。口道德则走下车打定主意用肉搏来拖延时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手过一次,这位充满游侠情操的吼道男人良心上过不去。
独臂男孔道德走到楼房门口为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微风起,空荡荡的袖管轻轻摆动。
余云豹目瞪口呆,瞧了瞧陌生男和周小雀,再瞅一瞅风萧萧兮易水寒要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孔道德,抱着俩瓶酒福之所措。
回来!黄养神红着眼睛吼道。
余云豹差不多是屁滚尿地回到黄养神身边不过怀里的两瓶酒楞是没丢。
手拿一柄特质短巧雀异常锋利开山刀的周小雀一眼就盯住黄养神,在身边男子耳边低语。
能让周小雀甘心做陪衬的爷们,重庆一大堆英雄好汉种也只有大炮哥龚红泉。
我打个电话给陈二狗,这几个交给你,别再像捅王解放那次手下留情。龚洪全皱眉道,低头掏出手机。
黄养神坐在车里,手脚冰凉,二十多年熬出来的骨气硬撑着他保持正襟危坐姿势,周小雀向前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他胸口上。
这两个疯子当真要玩一次单枪匹马的闯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