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斜着眼睛看了看她,挥挥手,皱着鼻子吩咐道:
“快去洗澡去,一身的汗臭!”
琉璃笑嘻嘻的曲膝退下了,不大会儿,外面有婆子进来禀报:
“禀夫人,爷吩咐,让夫人自己吃饭。”
李青点点头,心情愉悦起来,吃了晚饭,在东厢炕上慢慢看着本书,戌正时分,平王带着满身的酒气进了屋,李青忙下了炕,吩咐竹雨做醒酒汤来,平王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青,揽着她的腰低头说道:
“不用,没醉!”
李青皱着眉头,把他的手从背后拉过来,拉着他把他推到炕上坐下,吩咐秋月,让人赶紧准备热水,侍候爷沐浴。片刻功夫,竹枝禀报说热水准备好了,平王笑着站起来,去净房沐浴了。
不大会儿,平王沐浴洗漱完,穿着身淡青色的轻罗衣裤出来,竹雨送了杯梨汁过来,李青端起杯子,递给平王,
“这是梨汁,爷喝些,就是没醉,润润喉也好。”
平王笑着接过杯子一饮而进,竹叶捧着热水、漱盂,侍候平王漱了口。平王放下杯子,挥挥手吩咐道:
“都下去吧。”
秋月等忙曲膝告退出去,关上了门。李青怔了怔,平王抱起李青,几步到了床前,把李青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秋月出了门,悄悄吩咐小丫头,准备热水随时听传唤,自己带着竹枝、竹叶歪在西厢炕上值夜。
过了小半个时辰,东厢传来平王低沉慵懒的声音:
“来人!”
秋月急忙站起,竹枝、竹叶也急急的跟在后面站了起来,秋月微微示意,竹叶急忙出门去叫热水,秋月和竹枝到了东厢门口,恭敬的禀道:
“爷,奴婢们进来侍候了。”
“嗯!”
半晌,里面才传来懒懒的声音,秋月轻轻推开门,带着竹枝,捧着衣服等进了屋,屋子角落里还亮着一枝灯烛,竹叶带着小丫头抬着热水进来,平王赤裸着上身,半靠着床头,裤子已经穿上了,李青已经穿好了亵衣亵裤,正努力从平王怀里挣脱出来,枕头扔得离床不远,被子却远远的抛在了屋角,脚下是夫人的裙子,秋月忙低下头,拣起了裙子,李青声音中带着糯糯的甜意,
“热水送到净房,我要…沐浴。”
平王直起身子,跟在李青后面下了床,贴在李青身后,低低的笑着,声音暧昧的说着话:
“我侍候你就行,可比她们强,叫她们做什么?”
李青脸红红的,轻轻的咳了几声,也不理他,叫着秋月,径直进了净房,平王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李青进了净房,转过身径自出了屋,往外院去了。
李青洗了澡出来,屋里已经收拾干净,被褥也已经换过了,竹枝和几个小丫头垂手侍立着,李青转头看了看屋内,顿了顿,问道:
“王爷呢?”
“回夫人的话,爷去了外院。”
竹枝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平王轻轻的笑声,和懒洋洋的调笑声:
“青青想爷了”
李青窒了窒,镇静的曲了曲膝,平王眼里只有李青,挥挥手,秋月忙带着小丫头们退了出去。
两人上床躺下,平王从背后搂着李青,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话:
“我去外院了,让小厮们侍候着就行,青青,明天,”
平王顿了顿,有些小心的继续说道:
“青青,金川府有件大事,我明天就得赶过去,要是这件事办成了,北金川从此就能安定下来,青青,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我就赶回来陪你。”
李青疲倦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忙点着头,平王半晌没听到李青的声音,手下微微用力,把李青往怀里搂得紧了些,
“青青,我算好了,肯定能在秋夕节前赶回来,你到浮石城等我,我陪你去看灯,好不好?”
李青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看灯,忙口齿不清的答应着:
“嗯,好。”
平王抬起头,看着已经睡着了李青,轻轻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两下,搂着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寅末时分,平王醒来准备去练功,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李青,仔细的看了半晌,轻轻亲了下去,李青一下子惊醒过来,平王轻轻笑着:
“吵醒你了?”
“嗯,什么时辰了?”
李青迷迷糊糊的问道,平王用手指划过她浓密的睫毛,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寅末了。”
“这么早。”
“嗯,我每天这个时辰起来练功。”
李青清醒过来,翻过身来,
“天天嘛?”
“嗯。”
李青疑惑的看着他,平王看着她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我以前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睡得沉着呢,没叫醒过你。”
李青嘟嘟嘴,那今天干嘛要吵醒她,难道还想从今天起立了规矩,要她天天起来侍候他练功不成!平王笑着看着她,解释着自己的习惯:
“我每天卯时练一个时辰的功,从三岁开始,除了去年生病那一阵子,天天如此,辰初吃早饭,今天辰正就要出发,去金川府。”
“嗯,”
李青心不在焉的听着,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梦周公,平王低头咬了咬李青的耳垂,
“青青要大半个月后,才能见到爷了,想不想爷?嗯?”
李青有些郁闷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平王,突然眯了眯眼睛,绽放出满脸笑容来,伸出手臂圈住平王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叫着:
“爷……”
温温柔柔的吻了过去,平王怔了怔,俯身回吻过来,半晌,才微微喘着粗气抬起头,声音有些发紧的说道:
“青青,我真的得去练功了!”
“嗯。”
李青眼睛里闪过笑意,一只手圈着平王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下来,伸进了平王的上衣里,在他胸前轻轻重重的划动着,半闭着眼睛,凑过去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下身挪动着,紧紧贴着他,平王身子轻轻抖动了下,有些狼狈的扭过头去,李青用脚勾上平王的小腿,拉开他上衣的带子,脸贴在他胸口,微微用力咬着他胸前,平王压抑着重重的哼了一声,声音嘶哑的低低叫着:
“青青,我真的要……”
李青顺着平王胸前往上吻去,沿着颈部,吻到下巴,又吻住了他的下唇,舌尖慢慢的如小蛇般探了进去,平王仿佛痛楚般闷哼了一声,声息粗重滚热起来,重重的吻了回去,李青感觉到他下身硬硬的顶了出来,轻轻笑着推开他,
“爷,你真的要去练功了!”
平王紧紧搂着她,也不答话,气息粗重的又吻了过去,一只手伸进了李青衣服里,一路揉到胸前,另一只手扯着李青的衣服,李青急忙坐了起来,推着平王,
“你得去练功了!”
平王跟着坐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李青,顺势脱了她的上衣,一把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一边脱着她的亵裤,一边轻轻笑着:
“你这个……小妖精,爷被你调戏了,不找回来怎么行?!今天早上,爷就在你这儿练功了。”
丁三和丁四等在外院,从寅末等到卯正,也没见平王出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这是第几次?”
“除了爷去年生病,是第三次。”
“孙大爷他们侍候那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误过?”
“孙大爷说,爷小时候很爱笑,笑起来……”
丁四住了口,丁三斜了他一眼,王爷笑起来,有些孩子气,低声责备道:
“这个话,爷可有些忌讳,下次千万小心些。”
丁四忙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爷昨天可一直在笑,笑得哈哈的,那么大声,田头吓坏了,他说他以为爷不会笑呢!”
丁三也笑起来,
“爷整天绷着脸,黑衣卫里好多人还真没见爷笑过呢。爷要是每天心情都象这两天这样好,我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丁四点点头,悄悄的说道:
“里头这位,现在都这样,要是再生了儿子,爷还不知道宠成什么样呢!”
丁三脸骤然冷了下来,盯着丁四,狠狠的警告道:
“这话,说到我这儿也就算了,要是别人听到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这种事,你我连半个字都说不得!”
丁四打了个寒颤,捂着嘴,看着丁三连连点着头,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丁三望着已经笼在一片朝阳光辉之中的内院,心里闪过丝阴影。
辰末时分,平王送李青上了车,看着车队缓缓奔跑起来,才调转马头,在黑衣卫的簇拥下,往北金川飞奔而去。
李青浑身酸软的躺在车上,琉璃仔细的给她盖上条略厚些的满绣着缠枝蔷薇花的拉丝绡纱被,又取了只松软的小靠枕,给李青垫在腰后,笑着说道:
“夫人好好睡一会儿吧,今天,夫人可真真是累坏了。”
李青脸上泛起红晕来,轻轻的“呸”了一声,
“你和秋月都被我给惯坏了!竟敢取笑起你家夫人来!等我歇好了,再好好给你们两个立立规矩!”
琉璃嘻嘻笑着,并不理会她,回身拉上了绵布帘子,车子里立即暗了下来,琉璃笑着说道:
“夫人先歇好了,再想立规矩的事吧。”
李青轻轻笑着,片刻功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