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天一夜,白玉簪终于醒了。
睁开眼,白玉簪只觉得,全身酸疼无力。尤其是后肩膀,动不得,要不会更疼。
白玉簪是侧身睡的,后背放了好几床被子,让人靠着,松软得不会押着伤口。
半夏伤得不严重,虽然伤到肉,可伤得不深,并没伤到要害。所以,休息一天,能下床走动。
不放心别人照顾白玉簪,刚换完药,半夏就急忙回来照看白玉簪。
人没走进房间,就听到山茶惊喜的喊声,“少夫人,您醒了!”
闻言,半夏急忙排进房间,见白玉簪在山茶帮助下坐起来,眼睛都湿了,“少夫人,您可醒了。”
昨天晚上,白玉簪发高烧,还说胡话。半夏可担心了,幸好,到了早上,烧退了下去。
半夏走过去,吩咐道,“山茶,你快去告诉夫人,说少夫人醒了。”
一早,锦夫人早饭都没吃,就过来看望白玉簪。直到中午,才回自己院子吃饭,休息。
“是。”山茶应了,跑出去告诉锦夫人这个好消息。
半夏拿软枕放在白玉簪身后,好让人靠得舒服,她扶着人往上靠着,“少夫人,慢点,可不要碰到伤口。”
终于坐好了,舒服了对白玉簪,这才嘶哑道,“水。”
“奴婢这就去。”看一眼白玉簪有些干裂的嘴唇,半夏跑过去桌边到水。
虽然婢女时不时沾水擦拭白玉簪嘴唇,可毕竟没有喝进喉咙。
所以白玉簪一醒,只觉得嘴里都是苦涩味,喉咙干枯。
凑着半夏的手,白玉簪不紧不慢的把一杯水都给喝光了。
喝完后,白玉簪感觉嘴里的苦味终于没了,喉咙也舒服多了。
她问半夏,“你伤着,就不要过来。”
半夏解释道,“奴婢伤得不重,只是划到肉。上几天药,就会结痂的。”
“倒是少夫人您,伤得太重了,都碰到骨头了。得好好养几个月,才能好。要不,这往后,肩膀会时不时疼痛的。”
以前,白玉簪并不是没有伤过。只不过,都是皮肉伤。像这次,伤到骨头,还是第一次。
半夏很是自责,“要是蒲草在,您肯定不会受伤的。”
白玉簪并不这么认为,“双手难敌四手。杀手太强了,蒲草在,也不能保证我没事。”
“你尽全力护着我,没让我受第二次伤,我很感激你。”
半夏摇头,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尽责,她说,“保护您,是我应该做的。”
不想在这件事继续谈下去,要不半夏之后越来越自责,白玉簪问,“我睡了多久?”
半夏回道,“一天一夜了。夫人和大少夫人很是担心您,都来了两三趟。”
说到锦家的主人门,半夏就有些不满,“昨天山茶就去大理寺找二少爷,结果没找到人,谁都不知道二少爷去哪了。”
白玉簪听得有些怀疑,“不知道去哪了?”
“天麻不在府里吗?没有问大理寺,二爷去哪了吗?”
今天,半夏已经从白果那里,了解这几天锦府发生的事。
她说,“自从我们去了白府,天麻就去伺候二少爷,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昨天山茶去大理寺,守卫说,二少爷四天前出大理寺,就没回来过。”
白玉簪听到重点,“四前天?”
她分析道,“天麻是不敢在大理寺过夜的。他不在府里,二爷不在大理寺,说明他们出城,去了外地。”
“可,为什么没人来告知一声?母亲也不知道吗?”
半夏摇头,说,“夫人找不到二少爷,可是发了一顿火。叫了府里的家丁小厮,全都出去找二少爷。”
“可直到今天,也没听到二少爷的消息。就连荊大人也不京都,他夫人也不知道人去哪了,都好几天没回家。”
白玉簪心里觉得这事不寻常,往常锦剑兰不管是要在大理寺过夜,还是出城,都会叫人回来告知一声。
可现在,并没有人事先知道锦剑兰的去处。这么多天,也没找到人。
昨天,自己又遇刺。突然,白玉簪有些担心锦建兰的安危。
在白玉簪受伤的情况下,作为丈夫的锦剑兰不见所踪,半夏自然替自家主子不忿。其他的,她到没想那么多。
半夏说,“少夫人,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这就去叫人给您送粥来。”
“嗯。”白玉簪点头,继续深思锦剑兰到底是有什么事。
白粥,白果早就叫厨房熬好备着。所以不到一刻钟,一煲鱼片粥就端来了。
白玉簪手不方便动,半夏勺着喂人吃,她说,“大少夫人知道少夫人喜欢鱼粥,一早就叫人去市上买了好几条新鲜鲤鱼回来,养着给少夫人吃。”
“大夫交代了,这段时间得忌口,辛辣刺激的不能吃,厨娘就没放葱香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锦夫人来了。
半夏端着碗向锦夫人行礼,白玉簪也想起来,可被锦夫人阻止了。
锦夫人快走过去,伸手拦着人起来,“不要动。你才醒,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动作被制止,白玉簪也不逞强起来,只好坐在床上问候,“母亲。”
锦夫人在锦嬷嬷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仔细观看白玉簪,总算放下心头大石,“脸色还白着,可精神看着不错。”
见半夏还端着碗站着,锦夫人示意人坐下继续喂白玉簪,她吩咐道,“饭后,再叫大夫来看看,看伤情怎样。”
半夏接受到眼神,坐下来,应道,“是。”
等白玉簪吃完后,锦夫人这才和白玉簪说,“你祖母那边,已经派人过去说了。也提醒他们,最近小心点,尽量不要出门。”
“来之前,已经叫人去白府,告知你醒了的消息。很有可能,你祖母那边会叫人过来看望才安心。”
白玉簪点头,表示知道,她问锦夫人,“母亲,您可知二爷的消息?”
锦夫人并不意外白玉簪会问,一个女子出事,醒来后,自然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
她说,“大理寺,他相熟的人,常去的地方,都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人。”
以往,要去外地办公,锦剑兰都会有告知。想这次,什么也没说,人找不到,还是第一次。
对此,锦夫人也是很担忧得。尤其,白玉簪遇刺后,她就担心不知踪迹的锦剑兰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本来,白玉簪还是希望能从锦夫人这里听到好消息。可没想到,也是没有线索。
白玉簪不得不担忧锦剑兰的安危,她建议道,“母亲,我有些担忧二爷。能不能拜托大哥,出面帮忙找人。”
锦夫人说,“我也是这么想。”
“可昨天你大哥把三个刺客带走之后,就不见人影。早上,已经叫人去找了,现在也没消息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可突然间,三个顶梁柱,每一个人在家里。锦夫人,可是忧心忡忡的。
自己现在受着伤,想要做什么,也是不行的。可关于缂丝图这事,得和锦家坦白,好让锦家做好准备。
白玉簪一脸严肃和锦夫人说,“母亲,父亲和大哥要是回来,我要和他们见一面,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是内宅之事,白玉簪完全可以和锦夫人说。可要和一家之主说,就证明这件事很重要,关乎重大。
锦夫人有所猜测,“可是和你这次遇刺有关?”
白玉簪点头,“要是没错的话,我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杀我的。”
她担忧道,“这事要是冲着我来就好办,可要是拉锦家下水,可就麻烦。”
锦夫人听出来了,也明白重要性,她说,“你父亲进了宫,得后天才回来。”
白玉簪点头,表示知道了。
希望,这事只冲她来。要不,不知所踪的锦剑兰,很有可能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