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小姐的出阁酒,早早的,白玉簪就随锦夫人来到了唐家。
临近酒席时辰,唐府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到达。原本安静的一角,也热闹起来了。
而白玉簪,也不得转移地方,寻找一处相对不那么多人的地方等着开席。
白玉簪刚在一处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后面就走来一位带着几个婢女的夫人。
半夏侧头看过去,熟悉的笑脸,让她心生厌恶。
怎的遇到这害人精,真是冤家路窄。
半夏小声在白玉簪耳边道,“少夫人,陆三小姐来了。”
白玉簪惊讶挑眉,很是意外,陆三小姐居然会自动找自己。
鉴于此人之前的恶经,白玉簪非常肯定,来者不善。
陆三小姐面带笑容来到白玉簪对面,坐在石凳上,“锦少夫人。”
白玉簪冷淡点头,“周少夫人。”
说完,白玉簪就看向假山后的荷花亭,欣赏荷花。
被白玉簪完全无视,陆三小姐心里气狠狠的,眼神变得恶毒。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心情一瞬间又好了起来。
盯着着白玉簪,陆三小姐笑得开心,直白说,“前不久皇后的寿宴上,见了一副缂丝图,可真是好手艺,皇后很是喜欢。”
“我们这些命妇有幸看一眼,可真的美。说起来,也是巧合,这缂丝图,居然还和锦少夫人有关。”
前些日子,皇后的寿宴,所以命妇都进宫祝寿。
而白玉簪,因咳嗽加重,一直咳不停。免得惊驾,就没有进宫参加寿宴。所以,也并不知道当日宴会上的事。
加上参加寿宴回来的锦夫人和金香,只说宴会之盛大豪华,别的就没了。
这会,听不安好心的陆三小姐说到这宴会。还和自己有关,白玉簪心里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见白玉簪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陆三小姐嗤笑,她就看等下人是不是还是这么淡定。
她先是一脸遗憾道,“可惜,锦少夫人去不了。要不,也会惊讶,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接着语气欢乐道,“这缂丝图,是一副玉簪花缂丝图。和锦少夫人的名字一样,可真的是有缘。”
白玉簪忍不住惊讶出声,“玉簪花缂丝图!”
这真的是巧合吗?
两人的关系不好,尤其陆三小姐曾经要自己命。现在,不可能这么好心来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可不管如何,白玉簪也就只是一瞬心乱,之后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明知人不怀好意,对于她的话,不管真假。首选做到的就是冷静,绝对不能顺了人的意。
白玉簪轻淡道,“哦,还真巧。”
说得镇定,可白玉簪心里已经乱了起来。陆三小姐肯定是怀有恶意来的,而且,很大可能,说的是真的。
毕竟,是皇后的寿宴,不可能编得出来,这随时会被揭穿。
所以,这副玉簪花缂丝图,有很大可能就是白玉簪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人编排的。
见白玉簪一脸冷平静,除了一瞬的惊讶,眉头也不皱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陆三小姐心里不忿,不愿轻易放过人,她又说,“之前听说锦寺正赔了牛大人一副缂丝图。”
“这次,送给皇后寿礼的缂丝图,正是牛夫人奉献的。”
这明摆暗示,锦剑兰赔的缂丝图,就是牛夫人送给皇后的那幅缂丝图。
而白玉簪刚好又有这样一副玉簪花缂丝图,可不是说,是锦剑兰把白玉簪的缂丝图,给送出去了。
白玉簪也听明白了,可她相信锦剑兰不是不问自取的人。
而且,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她说的话,真可惜信?
不过,白玉簪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缂丝图,有很大机会是真的不见了。
白玉簪心里震怒,可也不会让幸灾乐祸的人,看自己的笑话。
她依然淡定说道,“夫君,为人正直。”
“不想某些人,看着坦然,实际和那些宵小一辈一样,卑鄙无耻。”
“你!”
陆三小姐怒瞪白玉簪,她知道白玉簪这是在讽刺自己。
原本是要来看人笑话的,结果,没刺怒人,反而还被讽刺,陆三小姐气得想动手打人。
怒站起来,陆三小姐放狠话,“不给本夫人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玉簪回人一声,“切!”
陆三小姐听到气黑了脸,加快脚步离去。
见人走了没影,一直憋着气得半夏,和白玉簪说,“少夫人,她说的话不能信。”
“她害过您,又心悦二少爷。她这是要挑衅您和二少爷的感情,您可不能上当。”
她坚信道,“而且,缂丝图,每次我们出府,回去都会查看,绝不可能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拿走的。”
白玉簪说,“我自然不会信她说的。”
至于缂丝图,白玉簪心里并不确定。
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她是这么知道我有玉簪花缂丝图?”
半夏哼道,“您忘了,那位石少夫人,肯定是她说的。”
白玉簪知道,半夏说的是郭竹茹。这,到时很有可能。
酒席吃完,白玉簪耐着性子等齐锦夫人她们,才一起回府。
一到府,白玉簪两主仆就加快脚步回院子。回到房里,半夏立马往柜子跑去,把木盒子抱出来。
开锁,半夏打开盒子,结果里面是空的,她震惊,“没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不见!这不可能,上次出府回来,我还看到了,还亲手拿出来看的。”
白玉簪早就有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觉得不可能的。
可现在,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可能因为预先警告,现在的白玉簪反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激动,相反很是平静。
“少夫人!”
白玉簪这一副平静的样子,很是让半夏担忧。这缂丝图的重要性,她很清楚。她真怕白玉簪会愤怒、伤心过头。
良久,已经完全平复的白玉簪,厉声道,“查,彻查。”
“院里,肯定出了内鬼。”
端着热茶水进门的白果,听到白玉簪最后一句话,不解的看着白玉簪。
白玉簪吩咐半夏,“现在,你立马去把院子里的人,全都叫过来。注意那些找借口不来,或者迟来的。”
“带上余甘子,谁要不来,直接拖来。”
“是。”
半夏知道白玉簪是真的怒了,这事要不查清楚,白玉簪是绝不会罢休的。
看着走出去对半夏,房里不知怎么一回事的白果,不解的看着白玉簪。
对自己挑选,带来的人,白玉簪并不怀疑。她吩咐白果,“你去找大少夫人,叫人立马走一趟东屋,就说我有要事说。”
“是。”
白果听出事情非同小可,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可不敢耽搁,立马往金香院子走去。
而白玉簪也站起来,一脸寒霜走向东屋。
虽是自己院子里的事,可这事还牵扯到锦剑兰,所以这事得和锦夫人说一声。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实针对她一人,还是针对整个锦家。
要是锦家,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