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出来,锦剑兰坐下吃了早饭后,直接问白玉簪,“落水一事,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逃不过的白玉簪,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是我以前奶娘……”
根据自己办案的经验,锦剑兰肯定郭奶娘这是蓄意谋杀的。
联想到之前锦夫人说白玉簪被绑走的事,锦剑兰立敏感察觉到什么。
他问,“当年,你被绑走,是不是也是她们两母女做的?”
白玉簪不傻,听明白锦剑兰的怀疑,可她自己也不确定,“应该是。”
“那时,我只看到奶娘,并没有见到郭芯。我记得,是硬物打晕我的。感觉,像是棍子。”
“我看到奶娘的时候,她手上可是并没有类似的东西。更不可能,我一转身,她就凭空拿出来。”
“肯定是有人和她配合的,就和这次我落水一样。”
分析起来,白玉簪开始相信,两件事,都是郭奶娘两母女合谋的。
心狠手辣,还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可想而知,这人眼里根本没王法。
这么无法无天,残忍狠毒之人,以后白玉簪的安全很危险。
先放下心里的担忧,锦剑兰分析道,“十年来,两次置你于死地。要不是因仇,就是因钱。”
白玉簪明白锦剑兰的意思,可她真的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她,和郭奶娘产生过矛盾。
相反,在她的记忆力。她们两母女,he郭奶娘相处很好。她真的不明白,怎么人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陌生。
“我母亲对下人宽厚仁慈,除非很严重的问题,要不绝不会惩罚下人。”
“当年奶娘丈夫嗜酒如命,每次喝醉,都会拳打脚踢妻女。是我母亲把人给带进府里,给人安稳日子。”
“我想不通,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让奶娘对我下死手。”
“因为钱吗?可奶娘自进府里,就一直在府上吃住,月供也是两份的。”
“节日里,我母亲还会给下人们发礼品和钱,奶娘都是双份的。”
“我记得奶奶丈夫,很早就死了,这也不存在威胁奶娘给他钱。”
虽然又经历一次被郭奶娘谋害,可白玉簪心里,还是忍不住为人说话,觉得人是有苦衷的。
因为,不管从那说起,白玉簪都找不到郭奶娘要她死的理由。
办了那么多案件,锦剑兰见多人的恶性,像郭奶娘这杀主的,见多了。
他说,“忘恩负义之人,比比皆是。或许,你觉得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在她眼里,却是要命的。”
“况且,当年你尚年小。可能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
不会没有理由的谋杀,一定会有因的。
五岁的很多记忆,白玉簪确实记得不太清楚,所以锦剑兰说的也对。
“夫君是说,奶娘和我母亲有矛盾?又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奶娘记恨了?”
看向白玉簪身后的半夏,锦剑兰问道,“你刚才说,杀夫的郭芯,这是什么意思?”
被提醒,白玉簪的记忆也起来了,她刚才也听到半夏喊这一句话。她看向半夏,等着解释。
面对两道压力的眼神,半夏有些吃不消,她说,“这事,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郭芯丈夫本是个小贩,后来挣了钱,人就开始往赌场跑。”
“后来,欠了赌场很多钱,就把郭芯给抵押给赌场。”
“在赌场人来抓郭芯的时候,郭芯提着菜刀把她丈夫砍死了,还说谁来,她就砍谁。”
“后来,郭芯就被抓去坐牢。直到我和少夫人离开京都,都没听说人出牢了。”
锦剑兰问道,“叫什么赌场?还有,私下卖妻,这可是违法的。”
半夏一愣,回道,“我不知道,大家都只是说赌场。”
总结后,白玉簪说,“那很大可能,是因为要还郭芯丈夫欠的赌场钱,所以奶娘才要杀我。”
锦剑兰不否认,可觉得不对劲。郭芯丈夫死在白玉簪被绑走前,郭芯也坐牢了。说要为钱害人,这似乎有些牵勉。
而且,真要为还赌场钱,为何十年后还要害人。
不管是郭奶娘两母女,还是赌场,这些过往的事,都需要调查清楚,才能做最终决定。
有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在,锦剑兰很是担忧白玉簪的安危。
他叮嘱白玉簪,“最近不要出门。要出去,带上多些家丁去。这事,我会叮嘱管家,叫他给你安排出去的家丁。”
“府上的家丁都练过武,面对没有武力的妇孺,完全可以应付。”
身后跟着一串人,想想,白玉簪都觉得不舒服,“半夏会武,有她在,我不怕。而且,还有余甘子在,他会解决的。”
个人安危可绝不能轻易忽视,锦剑兰说,“你落水的时候,他们也在,可你依然还是出事了。”
“变化太多,并没有完美的防御。多备些人,安全更有保障。”
白玉簪想反驳,可锦剑兰说的在理。
她转而问另一个自己担忧的问题,“夫君,要是抓到人,会怎样?”
锦剑兰坚定道,“按律法,收监,审问,判刑。”
对刑法,白玉簪并不清楚,她问,“这应该不至于判死刑。”
锦剑兰一听,就知道白玉簪是想问什么,“你还要护着人?”
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国法严明,绝不能枉法。”
法不能情,可她是个七情六欲的人。
白玉簪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毕竟养育过我,我见不得她一个五十老人,晚年都在监狱里度过。”
在锦剑兰眼里,罪人是不分老幼,他坚定道,“律法不容践踏,犯了罪的人,必须要接受律法的裁决。”
白玉簪早就知道锦剑兰不会让步,可还是开了口。实在是,心里那一道坎过不去。
她可以对其他不相识犯罪的老人心如止水,可对于喂养自己大的奶娘,她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