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剑兰看向不远处女眷的席位,并没有看到自己要见的人,侧头给天麻一个眼神。
一直留意锦剑兰的天麻,立马明白,俯下身聆听。
从窗户,锦剑兰看到桥上人来人往的,还有马车被困在那动不了。
他对天麻说,“你去外面,看少夫人怎么还不到。人太多,你过去护着少夫人进来。”
“是,少爷。”得令的天麻,立马就往外走去。
下楼的天麻,在楼梯口,见到惊慌跑进来的半夏。
见到人,天麻嘴巴就说过不停,“半夏,你怎么跑来了。宴会都开始了,少夫人还不到,少爷叫我来找少夫人。”
往后一看,并没有看到白玉簪,天麻问喘着气的半夏,“怎的就你一个人来,少夫人人呢?”
见半夏满头大汗,眼睛湿润,天麻奇怪问道,“你眼睛怎的红了,你这是哭了,还是……”
不想听人说那么多废话,喘过气能说出话的半夏,立马急道,“二少爷在哪,少夫人落水了。”
天麻大惊,高喊,“什么!少夫人落水了!”
这可是大事啊!
来不及详细问道,天麻立马惊慌失措跑上楼,去找锦剑兰。
快步走到锦剑兰身后,天麻急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少夫落水了,”
锦剑兰瞬间站起来,眼神犀利看向天麻,“人在哪?”
天麻说,“半夏来说的,在楼下。我急得上来,没来得及问。”
楼后天麻几步上楼的半夏,走到锦剑兰身旁,眼睛湿润道,“二少爷,少夫人在前面的桥上落水,余哥和两个婢女已经去下游。”
锦剑兰双手握成拳,心里担忧,他朝对面的太子拱手,“太子,家里有急事,先告辞。”
桌上之人,都听到这个消息,太子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他说,“快去,我安排人和你们一起去寻找。”
说完,和身后的侍卫长说,“带几个侍卫跟着锦寺正,叫人去衙门告知一趟,派衙役去协调。”
“是。”侍卫长拱手,出门对守在楼梯口的侍卫交代。
锦剑兰拱手道谢,“多谢太子。”
“快去。”太子摆手,让人快去寻找。
这大好日子,发生这样的事。人没事,还好,要出什么事,对太子声誉也不好。毕竟人是受邀来赴宴,在途中出事的。
下楼的时候,听到吩咐的六个侍卫,随着锦剑兰下楼。
锦剑兰边走,边快速交代半夏,“你先回府里,安排好一切。大夫,热水,衣裳被褥,都提前准备好。”
“还有,叫家里马车夫在西门等着,准备好被褥毛巾。”
本还心急如焚对半夏,听到锦剑整理不紊,冷静的吩咐,心也安了不少,“是。”
她问,“为什么去西门?”
熟知京都各处的锦剑兰解释道,“这江自东向西流,下游在西门。江水湍急,人肯定会被冲出郊外。”
下了楼,锦剑兰并没去大门,而是去后门,准备骑马出城门。
上马后,锦剑兰想起什么,叮嘱半夏,“先叫大夫抓好药,熬好汤药备着,府里热水也备上。”
见锦剑兰眉宇紧皱,一脸担忧,半夏说,“二少爷,您也不用太担心。少夫人会水,不会出事的。”
这既是安慰锦剑兰,也是安慰半夏自己。
“我相信。”锦剑兰眼神坚定,他相信,白玉簪会逢凶化吉。
别的女子,他不敢这么乐观。可对白玉簪,他很有信心。白玉簪是与众不同的,和一般女子不一样。
加上现在又得知人熟水性,锦剑兰更有信心,白玉簪会自救的,更不会有事的。
锦剑兰骑着马,带着侍卫从另一条人少街道,快速往西门驰聘而去。
半夏只能把担忧压在心底,先去找大夫,然后回府里准备一切,等白玉簪回来。
落水瞬间,白玉簪就想划到岸边。可她发现这江水湍急,她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顺利游到岸边。
所以,白玉簪就保持身体不动,让水流把自己冲走。
这个办法,是做了了一辈子渔民的老婆婆教白玉簪的。
当落水无法自救,想要活命,就保持不动,顺水而漂,那就不会溺死。
大概江边飘了一柱香的时间,白玉簪感觉身下的水流开始变得平缓。她知道,是时候可以上岸了。
白玉簪观看岸两边,并没有看到房屋和人,树木丛生,想来,这是郊外了。
确定水平缓了,白玉簪也不再花费多余时间,开始翻身划水,往岸边游去。
十米的距离,白玉簪划到手脚酸软发麻,感觉半条命都没有了。
实在没力气了,上不了岸,白玉簪就坐在岸边的水里喘气,等待体力恢复。
歇了差不多一刻钟,白玉簪这才恢复一点体力,准备上岸。同时,她也听到由远到近的马蹄声。
马蹄声近到耳边,白玉簪想着,要不要躲一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欢喜声。
“玉簪!”
“夫君!”
看着跳下马,飞跑过来的锦剑兰,白玉簪是很意外的。按照她的推理,应该是余甘子先找到她才对的。
不过,看到锦剑兰那匹棕色马,白玉簪知道为什么人比余甘子先来一步。
看着水中苍白着脸的白玉簪,锦剑兰心一紧,毫不犹豫下水把人抱起来。
见锦剑兰下水,白玉簪很意外,她本想说扶她起来就行。
抱着人,锦剑兰直往棕马走去,他问,“感觉怎样?可有受伤?”
被当众抱起来,白玉簪心里很是别扭,可脸上却很是平静,她说,“没事。就是没力气,上不了岸。”
把人抱上马背上放好,锦剑兰也翻身上马,“抓紧,我们要快马赶回府里。时间太长,你会冷到的。”
白玉簪紧抓身下的马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