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府住了二天后,白静兰就回白家去。等五天后,陆家上门提亲。
白玉簪亲自把白静兰送到大门,直到马车影不见了,才转身回府里。
半夏跟在白玉簪身后,只见人越走越快,都要走出风来了。
之前白静兰在,白玉簪就把情绪收起来,不让人察觉到一点。这会人走了,白玉簪可是一脸寒霜。
半夏知道现在这模样,才是白玉簪的真面目。以往的温婉,都只是装出来的,其实人很多时候,都是很冷漠的。
半夏给白玉簪倒茶,问,“小姐还在气。”
正在想办法阻止这门亲事的白玉簪,一听,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上,“那畜牲,配不上静兰。静兰嫁给他,以后一定会被欺负的。”
想到之前打听到的消息,白玉簪眼里有杀意,“这样的畜牲,就该杀了。他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条人命,糟蹋多少女子。”
“我现在,真的是恨不得,一鞭打死他。”
白玉簪这恼火的声音,可是不小,这可吓到了半夏,她惊慌道,“小姐,慎言。这话,可说不得。”
“奴婢知道您疼二小姐,不愿二小姐被人欺负。可您刚才的话,可不能在这里说,会引人注目的。”
冷静下来,白玉簪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她自嘲道,“是啊,我现在可是世家小姐,可不是随心所欲的江湖人,一言一语都得按规矩办。”
半夏吓得往外看一眼,跑去关上门,她回头小声道,“小姐,您怎的都说了。这要是给老夫人听到,可不是吓到老夫人。”
白玉簪愣一下,回想起一些细节,说,“祖母,可能早就知道了。”
半夏不相信,“什么!怎么可能?”
她说,“这件事,康老夫人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知道的。”
“她老人家要知道,当年怎么会让小姐习武,更不会让走出府门去江湖。”
当年,白玉簪见到练武的康舅母,就想自己习武。哀求很久,康舅母答应了,可这些都是瞒着两家老夫人的。
之后白玉簪知道苏娘的事,就易容出府,去找人。途中,也铲除了不少恶霸,为富不仁的富豪。
这可是杀人的事啊!那家小姐,敢动手杀人啊!就是杀,也不该自身来。
所以,这事,可一直瞒着两家老夫人。也不敢让人知道,白玉簪习武一事。
白玉簪心里有猜测,她说,“外祖母,应该也是早就知道了。要不,临走前,也不会和我说。”
“我选的路太难了,不容世俗。她很后悔,当初不阻止我。”
这话,半夏当时也在。那会,大家都以为,这说的是白玉簪不愿意嫁人的事。
可现在想来,康老夫人是后悔。当初不阻止白玉簪习武。让人有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从而改变了价值观。
半夏又问,“那老夫人知道,小姐会武,还曾……”
白玉簪摇头,说,“祖母和外祖母都知道我会武,可她们应该不知道,我在江湖上做的那些事。”
“要不,她们是绝不会让我出府的,会立马派人抓我回去。”
现在,半夏有一点疑惑,“两位老夫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白玉簪猜测,“脚步。”
“脚步?”半夏不解的看向白玉簪,这是什么意思?
回想一下,白玉簪说,“在我和舅母习了一年武后,外祖母有一次和我说,我的手摸起来,和舅母的很像。”
“之后,外祖母也有说过几次,说我和舅母的手,摸起来一模一样。”
半夏听明白了,“小姐跟着康夫人学的九节鞭,所以手上都有茧,位置也是一样的。”
白玉簪点头,她也是这么猜测的。要真是这样,那康老夫人她们,很早就知道了。
难怪,之前中秋外出。白嬷嬷提议,要白玉簪带上两个强壮的婆子,好护着人。
可白老夫人一口回绝,说两主仆,足以保护好自己,不用人担忧。
既然白老夫人没说破,白玉簪也就当她不知道。她和半夏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静兰嫁给这样的人渣。这亲事,绝对不能答应。”
“明天,你出府,去找蒲草,把人行踪打探清楚。”
白玉簪眼下熟悉的杀意,让半夏心惊胆跳,她问道,“小姐,您是想,解决他?”
白玉簪不否认,“要是真的到那一步。”
闻言,半夏都要哭了,她劝道,“小姐,这可是天子脚下,死的是朝廷官员,可不是那些恶霸富豪。”
“这官员,还是太子属下的。要是突然死,可能会引起猜测。到时候,可能连锦衣卫都会来调查的。”
“小姐,这事要是不好,不止您,可能白府都得连累上。”
“这件事,奴婢还是希望小姐三思而行。奴婢知道您担忧二小姐,可这是皇城脚下,不是江湖,行事只能谨慎,再谨慎。”
听了半夏的分析,白玉簪也冷静下来了,恢复了理智,可她依然不想这亲事成了。
她暂时想不到,别的一劳永逸办法,“难不成,我就只能看着静兰嫁给那畜牲,被他欺负。”
只要一想这画面,白玉簪就心疼死了。她疼着,护着的妹妹,凭什么被一个畜牲不如的人给欺负了。
半夏建议道,“这件事,关键还是得二小姐。只要二小姐不同意,小姐您求老夫人出面,这事八成是成了。”
“可看二小姐的意思,她是不反对的。”
白玉簪也想过这个,可行不通。融进骨血里的礼教,让白静兰绝不会忤逆白裕安的。
而婚姻大事,她作为长姐,就算不同意,也阻止不了。
白玉簪没好气道,“真是个傻瓜。她一心一意为别人,也得那些人是真值得她付出。”
半夏虽同情白静兰往后的遭遇,可却能理解她的选择,“二小姐和小姐不一样,她在世家长大,受到的教育就是为家族牺牲。”
白玉簪冷笑,嘲讽道,“所以,我讨厌世家。自以为是,自私自利。”
“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也不想想,他们有多少人,是靠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