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叶府,锦剑兰大概猜到叶夫人的打算。所以在来之前,就交代荊三菱,在他进去三刻钟后,就进来找人。
走出一段路后,没看到其他人,锦剑兰这才问荊三菱,“抓到人了?”
知道锦剑兰心牵这个案子,荊三菱快速把事交代清楚,“没有。”
“人进了集市里,百姓太多,不好抓人。不过,我们人跟着,是在乐坊附近不见的。”
“乐坊?”锦剑兰回想这件案情,有没有出现过和乐坊有关的。
“是。”
荊三菱心里是肯定,人是进了乐坊,他说,“牛藤他们跟着人,转入小巷后就不见了。”
“小巷出口,就是乐坊。附近虽有住房,可门离乐坊远。要不是进了乐坊,牛藤他们不至于一出巷口就看不到人。”
锦剑兰可不这么认为,“跟得不近,有距离,人不一定进了乐坊。附近几间房屋,都查一番。还有出口,我们过去看。”
牛藤还留了人在找,荊三菱很是意外锦剑兰要亲自去,他问,“大人要去乐坊?”
锦剑兰摇头,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是进了乐坊。我们要是去了,就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听到人没抓到,锦剑兰心里就有了其他想法,他和荊三菱说。
“先回大理寺把常服换了,换上百姓的服装。我们到乐坊实地考察。看人,到底是从那不见的。”
“是。”对于锦剑兰经常换百姓衣服去调查案件,荊三菱皂基习以为常了。
想到来的时候,看到叶管家,顺便问了一下锦夫人。
荊三菱和锦剑兰说,“大人,属下见到叶管家,问了,说锦夫人还没到。您可要见了锦夫人,再走?”
锦剑兰毫不犹豫拒绝,“不了。”
熟知锦夫人的锦剑兰,知道这会人还没到,那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了。
他说,“往常宴会,母亲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到。还有一柱香宴会开始,母亲还没来,应该是被凌霄给缠住了,不让人走。”
跟了锦剑兰这么久,对于锦家这小少爷年幼的遭遇,荊三菱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凌霄少爷,还是那么粘锦夫人?”
想到这个被绑架,还差点被杀死的侄子,锦剑兰很是心疼人。
也是因此,人变得胆小,不喜出门。老是缠着被绑架后,一直陪着他,为救他受伤的祖母。
昨天家里小厮提食盒来大理寺,锦剑兰也问了一些家里的事。
他说,“现在好了很多,不会整天缠着要祖母。不过,人醒来后,一定要他祖母在。”
“这几天,人生病了。估计是睡着,醒了过来,要她祖母。”
这一个月来,锦剑兰前半月在外地忙,后半个月在大理寺忙。确实很久没见锦夫人,是有些不孝。
锦剑兰说,“等抓到人,这案就结了。到时候,我有几天假,就在府里陪母亲。”
闻言,荊三菱很是想吐槽,放了假,估计您坐不住,要上大街走走,抓小偷,听人诉苦诉冤。
想起今天来叶府最重要的目的,荊三菱八卦问道,“大人,这次,您可有看中那家小姐?”
这一年来,锦剑兰来叶府,都是叶夫人做宴,请各家适婚小姐进府,好给人相亲的。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婚姻,锦剑兰早就看开,并不执着,“随缘。”
荊三菱无言以对,吐槽道,“又是缘。属下跟了您三年,一开始,你就说看缘分。”
“现在,我媳妇孩子都有了,您还是一人。问您,就说缘分不到。现在好了,还随缘了。”
荊三菱实在是想不通,那么多世家小姐,怎么可能没一个人是锦剑兰喜欢的。
荊三菱连问道,“大人,京都这么多千金小姐,就真的每一个是您看上的?”
“您要门当户对的,又或者门不当户不对的,只要您要的,锦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倾城佳人,清秀佳人,温柔善解人意,端庄大气,火爆任性,您要什么模样、性格的,也都有。”
“您要有才的,也有啊!琴、棋、书、画,您喜欢那个?”
锦剑兰是个有耐心,宽容的上司,他等荊三菱吐槽完了,才说,“不是世家女子的世家女子。”
荊三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世家女子,不是世家女子?这都说的什么?”
刚张嘴的锦剑兰,看到眼前走过的一道熟悉背影,他停下来,盯着人,问荊三菱,“那是谁?”
顺着锦剑兰视线看过去,荊三菱一眼看出来人,“是杨夫人,兵部杨侍郎之妻。”
他滔滔不绝道,“之前牢里罪犯跑了,就是杨公子给抓回来的,人手臂还受了伤。”
“这可是杨家唯一的儿子,那会人受了伤,杨侍郎可是直接来我们大理寺骂人,要我们给他一个解释。”
“为什么关押的罪犯,会跑到街上去,还胡乱拿到砍人。这是严重失职,是要谋害他家儿子。”
荊三菱吐槽,“这让罪犯跑出去,确实是我们大理寺不对。可说是谋害,这就扯了。他……”
锦剑兰并没有在听荊三菱说什么,他在回忆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在那见过了这熟悉的背影。
他问还在说的荊三菱,“你可记得金礞石有一幅画,画的一个绀青马面裙女子背影?”
荊三菱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画了很多女子的背影,起码得有一百多幅。大人您说的是那一幅?”
不懂的荊三菱又问,“大人,您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画来?”
看着消失的背影,锦剑兰皱眉,说,“刚才那个背影,看着太熟悉,像似金礞石画的那一幅绀青马面裙女子背影。”
没印象对荊三菱,再次听锦剑兰这话,脑海里明白过来了,“大人是觉得,那画上之人,是杨夫人?”
锦剑兰不摇头,也没点头,“谨慎为上。只是像似,说不了什么。”
荊三菱觉得这不可能,他可是把金礞石给查过一清二楚。
“大人,这穿着一样的衣服,这人就是长得不一样,这看着也像的。”
“而且,一个穷画师,一个世家夫人,这怎么可能相识。”
锦剑兰不相信巧合,一旦心生疑惑,他就非得解惑才行。
“金礞石画的那些画,虽只有背影,可看得出来。是画了那女子,从小到大的背影。”
他吩咐荊三菱,“你再去查,看金礞石之前,可有来过京都。”
荊三菱应道,“是。”
收回视线,思路,锦剑兰起步,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