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簪两主仆在竹林坐了半个时辰,发现陆续有不少小姐夫人进竹林。就在人多起来之前,从另一个方向走出竹林。
一路上,白玉簪都是挑着人少的方向走。不知不觉中,来到荷花池了。
这荷花池很小,估计因此,加上位置偏了一些,所以没有看到人在附近。
这一路,没处都能看到人,这里难得没人在,白玉簪就挨着走廊的护栏坐了下来,欣赏一下盛开的荷花。
在白玉簪坐下来的时候,半夏就开始打量四周。突然,她发现走廊的雕花窗另一边,站着一男一女。
把两人打量一番后,半夏有意外的发现。她指着雕花窗和白玉簪小声道,“小姐,您看那香囊,像不像郭小姐做的双鱼缂丝香囊。”
半夏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郭竹茹来找白玉簪学缂丝,要做香囊给自己的未婚夫。
白玉簪顺着半夏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背影,男女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肩碰肩,还隐隐有笑声传来。
女子发上带了簪,说明及笄了。白玉簪眉头一皱,心道,就算两人是亲兄妹,也不该挨得这么近。男女有别,距离很重要。
秉着不想惹上麻烦的想法,白玉簪并没有出声,转身离开此地。
而半夏,也只是看到那个像似的香囊,说一声,并没有有任何怀疑。不过,她心里也是觉得两人挨得近,有损女子声誉。
看着走了一圈,又走了回来的荷花池,半夏意识到出大事了,她犯愁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白玉簪点头,她没想到会迷路。这里实在太大了,很多装饰都是一样,不熟悉路的人,太容易迷路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白玉簪也没法,习惯性往荷花池旁的假山走去。
她对半夏说,“待会见到人,我们再去问路。”
见白玉簪走的方向,半夏无奈道,“小姐,您躲在假山里,这怎么看得到人。”
“我们都和大夫人分开,快一个时辰了。再找不到大夫人,她们会焦急的,我们还是快点找人问路好。”
白玉簪不为所动,说,“大伯娘那边不急,就在府里,丢不了。”
“等有人来,自然就有声音。到时候,我们再出来问路就是。”
半夏可理解白玉簪了,“小姐,您就是在找理由独自带着,最好等宴会过了,出去就直接回府了。”
白玉簪说,“迷路了,我自然焦急。可这会没人,急也没用。”
半夏从白玉簪脸上,可是看不出一点焦急的样子,反而看出人很是轻松。
行到白老夫人的交代,半夏劝道,“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多走走,这才能遇到人。”
她提醒白玉簪,“小姐,您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宴会最主要的目的。”
“这次尚书大人生辰,不止邀请各家小姐夫人,各家少爷也在邀请中。”
“其中,还有不少是今年春闱的学子。今年春闱,可……”
这些话,白玉簪在白老夫人那听过,不想再听。她打断半夏的话,“男女有别,就算是宴会,也是分开的,见不上面。”
半夏语塞,这还真的见不上面,可她还是不死心,“这不,还有各家夫人小姐。露露面,和人交谈,这多少认识不少夫人小姐,对小姐有好处。”
白玉簪围着假山走一圈,最后找了一个隐秘点的地方,找了一处平缓的假山坐下来。
坐下没一刻钟,白玉簪两主仆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站起来,准备走出去,问路。
结果,白玉簪她们刚站起来,就听到一男子喊一声二哥。当下,她们没动。因为声音就是从身后传来的。
两人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出,这个时候不能出去。
宴会上男女两方,几乎都是分开的活动。私下碰到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而这私下男女碰面,要是传出去,有损女子名声。
锦嘉兰拉着锦剑兰来到一处偏僻对假山,他哀求道,“二哥,我要去参军,你可得帮我。
看着一脸坚定的锦嘉兰,锦剑兰心里犯愁,他劝人放弃,“母亲不会同意的。”
“而父亲早就派人在登记处守着,只要你一出现,立马把你给绑回来。”
“我也帮不了你。母亲早就和姨母说了,叫姨夫绝不能同意你进军营,姨父也早就交代下去。”
“就算你进去了,只要你报上名字,那你就会被发现,会被送回来的。”
昨天打晕院卫偷出府要去报名的锦嘉兰,生气道,“哼,这些我早就知道。我就是因此,才来找二哥你的。”
闻言,锦剑兰皱眉,都知道了,还找他,怕不是什么好事。
锦嘉兰信心满满道,“我知道,二哥你认识一位易容高手的江湖人。”
“二哥只要让人把我给易容一番,让我进去,把名字给登记了,那就可以了。”
锦剑兰很是意外,没想到人想出这个办法,不过,这办法行不通。
“你这倒是想得周到。可就算你样貌盖改了,名字还是不变的。”
接着,他严肃问锦嘉兰,“是谁告诉你,我认识人的?”
这件事,锦剑兰可从没告诉任何人。除了他的护卫,荊三菱。
见锦剑兰猜出了,锦嘉兰立马出卖人,“是荊大哥告诉我的。二哥,你帮帮我,帮帮我。”
锦剑兰心里骂着荊三菱太不守信用,同时,也不看好锦嘉兰的想法。
“你都说人是江湖中人,神龙不见首的,我一时也找不到人。”
“这事,你还是死心得了。先和我回去,参军一事,往后再议。”
说完,锦剑兰就往回走,不死心的锦嘉兰,追上去,缠着人。
直到没听到人,脚步声也没有,半夏这才松一口气,她看着白玉簪抱怨道。
“小姐,下次我们还是不要找地方躲起来了。您这每次找的地方,实在太隐秘了,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不该听到的话。”
除了一开始的担忧,现在白玉簪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慌什么。这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人父母。”
之前在南都,认识哪些人的父母。要是有人密谋什么坏事,这人父母也是好的,白玉簪都会去告诉人。
可这会,京都的人,除了自家的,别的人,白玉簪几乎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和白玉簪走出假山,半夏回忆刚才的声音,问,“小姐,你觉不觉得,那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白玉簪回想一下,“是耳熟,像似在那听过。”
她分析道,“我们回来没多久,见到的人也不多。这又是外男,不会是进京后遇到的人。”
进了白府后,白玉簪就没再出过府门,自然也不可能见到除自家大伯大哥的男子。所以,这人,必需是在进京前见过,或者听过声音的。
回想进京的路程,遇到的人和事,白玉簪一一排查,终于想起是谁来了。
白玉簪挺意外道,“是他。那位我们在野外夜宿,遇到被查询的那位大人。”
被这一提醒,半夏也想起那难忘的一夜,“是哪位大理寺的大人!”
半夏暗示道,“小姐,能在大理寺的,要是要查,还是能查到的。”
白玉簪摇头,说,“这事,我们不管。人能不能登记上还不知道,不说他父亲姨父都派了人在守着,这事轮不到我们。”
“而且,能来尚书府的,非富即贵,可不是我一个,没依没靠的小女子可以对抗的。”
“京都不比南都,力不及之事,还是不要管。少说话,少做事,就多一份安全。”
“小姐说得是。”半夏觉得白玉簪说得在理,也不再纠结了。
两主仆又走了二刻钟,终于遇到了婢女。于是问了婢女路,往宴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