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上,两条小船在捕鱼。
当两船慢慢靠近的时候,隔着五米距离,苏木大声问道,“叔,今天打到多少鱼?”
苏叔遗憾道,“大冷天的,鱼都冬眠去了。以往一撒网,一网鱼。这出来大半天了,就只网到几条小鱼,吃上一天。”
苏叔问,“这两天都没看到你出船。你这是上哪去了?”
大冬天的,地里不用忙活,所以每天苏木都会来河里捕鱼的。
这两天,苏叔没看到人来,以为人是出事了。还想着,人还是还不来,明天去村里问问,人是不是出事了。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了。
苏木面带笑容道,“孩子娘要去绣坊,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就和她一起去了。”
虽常在河边住,可苏叔也是知道苏木疼儿媳的事,这简直是人人皆知。
苏叔没好气道,“绣坊就在镇上,二个时辰的路,怎的就不放心了。村里的婆娘,走上一天回娘家,也是一样走。”
“你媳妇是在绣坊里住过夜的,里面都是女人,你有什么好担心。”
苏叔很钢不成铁道,“不是叔说你,你太惯着你媳妇了。那有女人不下地干活的,又不是怀着九个月的孕妇。”
“女人不能惯着,一惯就会爬到……”
苏木脾气很好的听着,并没有出声打断,反而一脸认真聆听。
这些话,苏木不是第一次听。以前还会反驳两句,现在他知道,听了就完事。
听了一刻钟后,苏木出声打断还在说过不停的苏叔,“叔,我渔网该收了。”
民以食为天,可没有什么比吃的重要。
苏叔立马收声,“你快去。这天冷,不好捕到鱼,可不要去晚了,鱼溜了。”
“叔,走了。”苏木拿起竹竿,开始划船。
来到下网的地方,苏木拉网,拉完网,就只有两条鱼。
虽然少,可这鱼有二斤一条,够吃两顿的了。
很满足的苏木,也不撒网了,划船准备上岸。划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河面上飘着一个麻袋。
看着崭新的麻袋,苏木划船过去,“怎的就把这么好的麻袋给扔了,真是糟蹋了!”
节俭的苏木,划船来到麻袋附近,弯腰捞起来,结果发现很沉。
双手抓着麻袋拉上来,苏木疑惑的打开麻袋口。麻袋口一松,一双竹青色绣花鞋出现。
“啊!”苏木被吓了一跳,人往后摔倒在船上,脸心里害怕,“死人了!”
好一会,苏木才敢动手把麻袋给拉出来,里面的人也露了出来。
看着一身精贵衣服,嘴唇发黑的白玉簪,苏木忍着害怕,探人鼻息,感觉手指一丝微弱的气,他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船上。
缓过来的苏木,知道得尽快把人送上岸取暖才行,他开始快速划着船。
两天后,被救起来的白玉簪,在一间民屋里醒了过来。
“砰!”一声,茶杯掉落在地上,应声碎了。
白嬷嬷拿出手帕,给白老夫人擦拭身上的茶水,“老夫人,可烫到?”
看着地上的茶杯,白老夫人村里不安极了,“杯碎了。簪儿,是不是出事了?”
“三天了!也不知道,簪儿这三天怎么样?挨饿受冻没?”
白嬷嬷一边叫来婢女打扫,一边安慰白老夫人,“大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坐不着的白老夫人,站起来,“去簪儿房里走走。”
白嬷嬷知道,白老夫人这是想白玉簪了,要去睹物思人。
唉!她们大小姐真是多灾多难,怎的什么事都发现在她身上。
看来本命年,真的是诸事不利啊!
白玉簪的院子,和白紫珠的院子相邻。在白玉簪房间坐了一个时辰后,白老夫人顺便去看看白紫珠。
可没想到,她们一行人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白紫珠愤怒委屈的声音。
刚刚得知,不能出去看自己最喜欢听的戏,白紫珠很是愤怒,“母亲都答应陪我去看戏的,怎的可以说话不算数。”
她指着白玉簪院子骂道,“那个克星不见就不见,还找她做什么。母亲不都讨厌她,说是她克死二哥的。这会人不见了,是她的报应。”
“父亲都报官了,还有那么多人在找她。怎的,还不够,那得我留在府里,不能出去玩。”
“还找什么,那么讨人厌,直接死在外面得了。”
身旁的林奶娘,听到白紫珠口无遮拦的话,吓得半死,“三小姐,不慎言不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被……”
白紫珠才不管这些,“有什么耳。隔壁的不是不见了,还怕谁听到。”
她指着身后一众婢女们警告,“你们要说出去,我就打死你们,扔出去给野狗吃了。”
林奶娘眼神犀利的看着众人,威胁道,“三小姐说的话,都听清楚了。要是被我知道谁多嘴,这嘴,往后就不要再张开了。”
婢女们齐声回道,“是。”
站在白玉簪院子门口,听着白紫珠说的还,白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眼神都是怒意。
白嬷嬷为白紫珠说话,“老夫人,三小姐还小,不懂事,这肯定是婢女们在她跟前嚼舌根。”
白老夫人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她心知肚明,“我不傻。是谁和她说的,我一清二楚。”
“她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清楚。在她手里的人命,怕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看向白紫珠的院子,白老夫人只觉得有些可惜,“打死,扔出去。这话,这孩子说得多自然。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的,这孩子怕是也沾了人命。”
这并没有听说过,白嬷嬷觉得白紫珠还这么小,不至于这么,
“三小姐应该是说来吓唬婢女们的,不见得是真的。”
白老夫人说,“真的,假的,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孩子,要是再跟着她母亲,将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想到白玉簪,白老夫人悲从心来,难受极了,“原本以为,有我在,簪儿过得很好。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好了。”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簪儿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个个都是带着面具做人,和这些人过日子,那能好。”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带簪儿来这里。而是让人去康家,那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见白老夫人流泪,白嬷嬷心里担忧,“老夫人。”
用手帕擦干眼泪,白老夫人和白芨说,“去把半夏叫过来,我有事问她。”
“是。”白芨行礼,等白老夫人走了后,转身往白玉簪房间走去,找半夏,去白老夫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