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并没有已经接近癫狂的阮远山,只是对着浑身伤痕累累的阮白说道,“这件事之后便交给我吧,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以及你的母亲一个交代的。”
闻言,阮白的眼神在阮清和阮远山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还是选择听从阮清的话,收了手。
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放弃了仇恨,而是另有原因。
虽然阮白口头上说着要与阮远山恩断义绝,但是血脉上的关系是无法凭借着一句话,一句誓言斩断的了的。
阮白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死阮雨,但是却不能够杀死阮远山。
若是真的那样做了,便是大逆不道,同时也会在他未来的修炼之路上埋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而且,现在虽然是他占据上风,但是阮白清楚,他早晚会有力竭的时候,他根本无法保证在这之前打破阮远山的防御。
所以,将阮远山交给阮清是最好的结果。
阮白相信,阮远山落在阮清的手中,就算是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毕竟当初她的母亲和姑姑阮清是患难之交,当年母亲突然走火入魔暴毙之后,姑姑便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只是奈何没有证据。
而所谓的证据,他已经在几天前找到了。
只见阮白从虚空中缓缓落地,朝着阮清微微行礼,“既如此,便多谢姑姑了。”
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全程没有给阮远山一个眼神,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只是在路过尹氏的时候,阮白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尹氏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虽然那道光为她挡下了致命一击,但也只是让她暂时死不了罢了,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也还是会死。
尹氏的口中还在源源不断得到吐出鲜血,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碎了,鲜血之中夹杂着内脏的碎块。
但她就好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阮白,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即便是这样,阮白也仍旧觉得不够。
就是这个女人,暗中对自己的母亲下毒,致使母亲心神不宁,在修炼的时候出现了岔子,走火入魔,最终以那样凄惨的样子死去。
他现在恨不得将尹氏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这样想着,阮白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品质极好的玉佩,中心处还雕刻一个雨字。
尹氏在看到这枚玉佩的时候,顿时激动了起来。
因为这枚玉佩是阮雨的东西,里面封存着他的一缕神魂。
虽然只是一缕,但是对于阮家这样庞大得大家族来说,耗费巨大的代价,也还是能够为阮雨重塑神魂和身体,让其复活的。
阮白自然也明白尹氏为何会如此激动,他嘴角微微上扬,拿着玉佩的手突然用力。
尹氏似乎是意识到了阮白想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无济于事,只能够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此时的阮白只觉得快意,只听到,“咔嚓”一声,玉佩的表面多了许多裂痕,下一秒便碎裂成无数块碎片掉落在地上。
随着玉佩破碎,一道白光自破碎的玉佩中出现,然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一同消失的还有尹氏活下去的希望。
做完这一切之后,阮白并没有理会地上不知死活的尹氏,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阮远山虽然目睹了全过程,但是他此时已经自身难保,自然也无暇顾及尹氏的死活。
阮远山看着面前的阮清,他的亲妹妹,同时也是他最讨厌的人。
“阮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将我赶出阮家!”
阮清看着歇斯底里的阮远山,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毕竟是阮白的父亲,我不会将你赶出阮家的,但是你必须要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代价,这是你欠阮白的,也是欠连倩的。”
听到连倩这个名字,阮远山愣了愣,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当初动手的是连倩,与我又有何关系,我为何要赎罪,阮清,我是你的亲哥哥,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拍你的家主位置坐不稳吗?”
阮清看着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阮远山,心中最后一丝亲情也随之消失了。
“放心,我不会将你除名,但是我会将你交给连家,这么多年了,阮家必须对当年的事情对连家有个交代。”
听到阮清竟然想要将自己交给连家,阮远山瞬间瞪大了双眼,直言,“语气将我交给连家,我倒不如现在就死给你看。”
对于软远山的以死相逼,阮清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看着,“你若是真的有这个勇气,我保证,在你死后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说罢,也没有理会此时阮远山那错愕的表情,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阮家的家主册封大典正式举行。
此次家主大典算是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次了,出了各大隐族之外,整个上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诸位阮家长老,上一任族长以及一种软甲弟子都齐聚大殿之外的广场之上,无数身影浩浩荡荡。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道统的弟子,有的是跟着长辈一起来的,有的是千里迢迢特意赶赴这里,就为了亲眼目睹这长盛大的册封典礼。
此时阮家上一任族长,出现在高台之上,白色的胡须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胡须下面被掩盖的皮肤却一点都不苍老,反而像年轻人一般紧致有弹性。
一袭白衣仙风道骨,而在族长的下面,则是一位一身金色长袍,气度无双,雍容华贵的绝美女子,此时正负手而立。
女子以轻纱遮面,虽然看不清全部样貌,但是仅仅从露出的半张脸,眉眼如画,美的惊心动魄。
就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注视这台下的众人,一言不发,便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此时众人的心中都已经知道了这名女子的身份,阮清,曾经惊艳了整个上界的女人,阮家的现任家主。
阮清的眼神扫视这台下的众人,一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后,眼神这才变得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