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还没等夏杰说话,他就看到一道银光闪过,鲜红的血液顺着银色的匕首缓缓滴落。
夏杰用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的老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萧冉,似乎不相信她会这样做。
张嘴想要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谁,竟敢杀我儿!”
夏杰死了,还没等众人为这突发状况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夏杰的身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虚影。
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在场的众人除了洛挽凝一行人之外,其余的人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那道虚影很快便锁定手中还拿着匕首的王萧冉,“是你,杀了我的儿子,谁给你的胆子。”
王萧冉没有想到夏杰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母亲,在这强大得到威压之下,她只能不断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那你说,到底是谁逼的你。”
在虚影看来,王萧冉此时修为全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儿子,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而此时看到这一幕的洛挽凝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王萧冉的手指指向了她。
“夏婶婶,我与杰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因为她,因为洛挽凝,她以我的家人作为威胁,我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我也很后悔,杰哥哥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说着,抬起手中的匕首,做出一副要为爱殉情的模样,丝毫不见刚刚动手时的狠辣。
这道虚影明显是来自上界,却并不认识洛挽凝。
作为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见洛挽凝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虚影瞬间变的更加愤怒。
滔天的灵气汇聚成掌,带着毁灭天地的恐怖气息朝着洛挽凝袭来。
对此,洛挽凝丝毫没有慌张。
这道虚影就算是再强大,也仅仅只是一道虚影而已,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要说只是一道虚影了,就算是本尊来了,也不一定是海老和浮生的对手。
“放肆!”
只见浮生突然大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虚影给击了个粉碎。
虚影来的快,去的也快,王萧冉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甚至还没来及的拿下来,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小姐……”
她想要开口求饶,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击中她的手臂,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喉咙,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死不瞑目。
所以说到最后还是要她亲自动手,洛挽凝有些郁闷的想着。
在离开的时候,洛挽凝想到夏杰死时他身上的那道虚影,有些诧异。夏杰的母亲竟然也来自上界。
“阮白,你可认识那道虚影。”洛挽凝问道。
阮白沉思了片刻,说道,“那道虚影太过模糊了,不过隐约可以看出应该是杜家的手段。”
阮白并没有继续纠结虚影的身份,这种事情回去之后一查便知,他则是与洛挽凝说起了一则十几年前的密辛。
故事很简单,就是上界的天之骄女下界,无意间爱上穷小子,最后被自己的家人强制分开,相爱的人不能相见。
“你说的故事中的人是夏杰的父母?”
阮白摇了摇头,“不止。”
“那段时间许多天之骄子,天之娇女都会选择下界去历练,以此来巩固锻炼自己的心境,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许多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但是,就是在那一次,出现了问题,许多天之骄子和天之骄女竟然都爱上下界之人,并且私定终身,甚至有的已经成亲生子,男子倒是还好说,那些女子和孩子大不了一起带回上界养着,可是那些天之骄女就不一样了。”
“那些家族培养这些女子,不管天赋如何,最后都是要互相联姻的,没有哪个家族会接受一个带着丈夫和孩子的女子成为自家的未来主母。”
“所以呢,那些人就这样顺从了?”洛挽凝好奇的问道。
阮白轻笑一声,道,“你可不要太过高估那些人了,这些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尝清粥小菜自然觉得新鲜,但是若是让他们一直吃清粥小菜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讽刺,那些与天之骄女们相爱的男人们怎么样了他不清楚,但是那些被带到上界的女人们有好下场的却没有几个。
被抛弃,被遗忘那都算是好的,更多是直接死于非命的。
见阮白这个样子,又想到他之前说的自己在家中的处境,不由的想着,阮白得到父亲或者母亲也……
阮白一眼就看出洛挽凝此时在想些什么,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要乱想,我家的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自然是因为当时的隐氏一族并没有参与其中,不过他不能这么说,思来想去阮白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答案,“我父亲并不算是天骄。”
这可是他爷爷亲口说的,说他的父亲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娶了他的母亲并且生下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而更喜欢那个女人生下得到孩子,一样的蠢而不自知。
当年的这件事可以算是整个上界的丑闻,但是在阮白看来,这件事之中却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尤其是这件事发生不久,他的爷爷,也就是阮家的家主,竟然主动让自己的女儿阮清,当时的阮家传人下界历练。
仿佛是中了魔一样,谁劝都不管用。
然后,姑姑下界没多久,便与阮家失去了联系,爷爷这才着急了起来。
等到找回姑姑之后,姑姑的性情大变,对着阮家来了一次大清洗,当时血流成河,无数阮家人都成了姑姑的手下亡魂,其中不乏长老这样的人物。
回想起那段时间的阮家,可以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连弟子之间说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挽凝,我似乎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阮白话音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