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外楼阁
近景镜头从下到上,面部特写,一女子倚在朱门前,长袖摇曳,双目含泪。
画面切换,镜头特写,一男子倚在朱门前,薄衣随风飘曳,双臂环抱,瑟瑟发抖。
一只杜鹃翩过,镜头自远景推至近景,停在楼台廊上的绿藤之上。
镜头切换,男子站起身,向前走。
主观视角镜头推进,女子走到廊座,袖中素手伸出,揽抱鸾鸟,放飞于天空。
镜头自近景推至远景,杜鹃越飞越远,远山雾色缭绕。
女子回首: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
镜头切换,男子倚朱门。
男子: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2夜内楼阁
镜头特写女子背影,女子倚楼眺望,近景拉长至远景,远山在月色下雾色缭绕。
镜头向后拉长,男子从后面走到女子身侧,将身上外衣脱下,披在女子身上。
二人对视,牵手,相拥。
画面切换,男子新郎服,女子新娘服,相拥。
近景镜头推进,男子与女子交杯。镜头拉伸至远景上方,一轮圆月高悬。
女子:得遇良人,此生无憾。
男子:既遇良人,此生何憾?
镜头向上推进特写,廊柱上的灯笼随着风左右摇晃,风愈来愈猛,一盏灯笼被吹落,落在女子脚下。
镜头切换特写,灯笼中烛火熄灭,一片漆黑。
女子(换回原来的服饰)素手捡起,特写镜头推至全身,她将灯笼点燃,回首,向房间走去。
主观视角镜头推进,她走到朱门前,男子站起身,一身薄衣,瑟瑟发抖,近景拉伸至中景,女子将外衣脱下,为其披上,二人一起走入房间。
3日外楼阁
镜头自近景推至远景,初晨的太阳升起,远山被半染红霞。
画面切换,男子一身仕服,远眺。
男子:既来不须臾,又不处重闱。
他回首,镜头推进面部特写,双目含泪。
镜头切换,女子独倚朱门,远景推至近景,她侧身而倚,推至面部特写,女子双目含泪。
女子:独宿累长夜,思君却未归。
女子坐下,哭泣,再伏地而泣。
镜头切换远景,一只杜鹃展翅飞过,切换近景,落在女子脚下。
镜头特写,寒风凌冽,拂起地上的枯叶。
画外音: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
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
良人惟古欢,枉驾惠前绥,
愿得长巧笑,携手同车归。
既来不须臾,又不处重闱;
亮无晨风翼,焉能凌风飞?
眄睐以适意,引领遥相睎。
徙倚怀感伤,垂涕沾双扉。
陈语嫣与作家唐三相识的时光,缱绻若细水,煮茶论诗,烹酒习画,在同里这样的温柔水乡,大约是流连忘返的。
只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女性,不一定不会遭遇邪恶,比如陈小姐。
她的懵懂,令她陷入这段爱情。她的天真,却终于又令她被欺瞒。
一日,陈语嫣刚刚接受唐三的定婚戒指,正准备与介绍唐三的陈语涵庆祝,竟无意中听到唐三与陈语涵的谈话。
“陈少爷,很快咱俩就是亲家了。可是,语嫣那件事…”
“大作家,我也是为了你的前途和名声。你用祖父留给姐姐的书画,换来这次与影视公司合作的机会,将来,报酬来了,再还给她…”
陈语涵一派商界精英的模样,见解头头是道,可唐少似乎略有疑虑,
“那是语嫣极珍贵的,她送给我,是让我保管…你知道的…”
“姐姐清高,自然不屑以这些珍贵的物品来换取利益,时间久了,她会明白的…”
“那家公司可以吗?要知道,这个比AI还AI的技术我连听都没听闻过…”
唐少再一次发表疑虑。
“嘘…低声…”
陈语涵忙挥手示意,陈语嫣见状,按捺不住,冲过来问,
“唐三,语涵,你们在说什么呢?我的字画呢?”
“语…语嫣…”
“到底怎么回事?”
陈语嫣一番细问,才知道唐三与自己弟弟串通,私下将自己送给他的书画做交易,换取影视公司的合作。
陈小姐坐在南园茶社,对面是唐少,桌上那盏茶,氤氲着煮沸的水。
“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什么?”
“语嫣,我爱你的才华,你的人。我也希望给你幸福,用我的一切。”
“一切?为了利益不惜放弃语嫣在乎的?”
“陈阿爹不是留给你很多…”
“我交给你守护,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告诉你,我信任你,把我的生命交给你守护!”
陈语嫣有些激动,唐三见状沉默。
“语涵,你竟然与他一起,坑你的姐姐?难道,连你也不顾及陈家这些珍贵的遗产?”
“姐姐,陈家没落一段时日了,近年才开始有起色。都什么年代了,与其把这些留在家里,为什么不物尽其用?这不是为了唐少吗?”
“陈语嫣绝不接受自己身边的人辜负自己的信任。尤其,是我爱的人。”
陈小姐哽咽,眸中噙着泪,将无名指的戒指摘下,轻放到唐少的掌心,转身离开,
“再见。”
陈小姐是个干脆果断的人,她决定放弃一段感情,便会一去不返。
唐少俨然没想到,他之前脑中早已准备好婚后借助陈家的力量让自己的事业扶摇直上的计划,竟然无疾而终了。
他黑色的瞳孔泛出一抹冷光。
南园茶社后身的戏园,昆曲的声调萦绕于空,只是,空气有些冷清。
陈语阳推开门,走了进来,略显魁梧的身材,透着几分凌人的气场。
陈大太太走到他身边,将包裹的苏绣衣物递给陈语阳。
陈语阳背着手沉吟,“二弟这回露馅了,怕是瞒不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好,让这两个女人一起陪他。”
“那笔钱放在哪了?”
“三弟已经处置了。语嫣一辈子没为陈家做什么事,这一回,就当报答咱们养育之恩吧。”
“她的死因,不能让二弟说出去。”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陈语阳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陈乔治其实爱极了语嫣,只怕誓要查出真相,为语嫣鸣冤。这可是个大麻烦。”
“早料到如此。三弟已经准备好,让他们陈家在生意上迎战,陈乔治是陈家的顶梁,必然分身不暇。”
陈语阳从衣衫口袋取出电子烟,放在口中,一缕运筹帷幄的薄雾缥缈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