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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姑娘她姓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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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去者日以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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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去者日以疏

1日外城郊

全景空镜头推至近景镜头,秋风吹落树叶,红叶飘下,渐成枯黄色。斜阳穿透白杨树上的叶在地上呈现倒影。地上是一片田野,稻穗整齐地摇曳。

镜头又拉至远景,炊烟袅袅,田间农夫耕作,儿童嬉戏,牛羊吟唱。

近景镜头切换,一男子坐在山堆旁,一边饮酒,一边感叹。镜头推至特写。

男子: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文景之治也。

镜头画面渐变,推至田间全景。

全景空镜头推至近景,田间变成一片风沙走石的荒地,士兵分列两队,擂鼓,旌旗摇曳愈来愈急。疾风吹下纷纷扬扬的叶,叶落在地上的旌旗,黄色的叶在旌旗的血迹里,变成红叶。

一组空镜头,厮杀后的战场,尸骨遍地,兵器落在地上,血迹斑斑。马跌倒在地上悲鸣。擂鼓声依旧阵阵,擂鼓士兵后的旌旗,大写一个“汉”。

近景镜头切换,一男子坐在山堆旁,一边饮酒,一边感叹。镜头推至特写。

男子: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武帝雄才大略,不输太宗乎!

画面切换,一童子跑来,站在男子面前。

童子:武帝使张骞出访西域,我汉代文化传至西域,如此,可算“贞观”之盛世?

镜头特写,童子手持一本书,上书“《史记》”。特写切换,男子抚摸童子的头,笑而点头。

镜头画面切换,推至男子眼前的田地。

一组长镜头,田野稻穗正摇,田地成井字形,民生耕作,花鸟飞舞,地主收租,农夫收割,田地溪水流淌。

镜头随溪水流淌方向推进,至远方,汇成河,河愈远愈宽,两侧工人在决堤修渠。

男子:鼓励农桑、治理黄河、推行德政、法律分明,此“明章大治”也。

男子起身,一阵哭笑,向前走去。镜头自背影拉长,一道寂静的身影,覆满了落叶。

画面定格,空镜头推进,田野变成一片荒地,风尘扬起,一排墓碑与山堆,上空的白杨树叶在洋洋洒洒地落。

空镜头拉至上空,云由白色转为昏红,渐渐黯淡。童子嬉闹声徘徊在其中。

画外音: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已亲。

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

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陈家大宅。

许警官带着专案小组的队员来录口供,方羽晴三人也随之而来。

陈家餐桌上摆放的牛奶和江南甜点还泛着初晨的芳香,陈语阳正陪着陈阿爹一起用餐。

陈语涵此时从自己房间走出,一身精致西装,俨然商业精英的气场,眉目微蹙,略有些焦急。

“三弟,今天商场有发布会?”

“对。今天开业两周年,babali旗舰店举办发布会,宣传初夏新品。这次发布会请了大咖,我得亲自去。”

陈家大哥与陈语涵互为兄弟,但沟通起生意场的事儿,倒像极了合作伙伴。

“语嫣的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

“我已经交待好记者了。好在姐姐不参与陈家的生意,并没有太多媒体关注,而且,目前处理得还算低调。”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那女子挽着一个瘦削又痞陋的男人,半老徐娘的神态在艳抹的红唇下,掩不住妖娆的风情,

“三弟掌管陈氏产业,果然雷厉风行。谁都知道,今天发布会三弟跟大咖同台,一下子声名鹊起。大家眼里,陈氏老板可是三弟呢!”

“二嫂说笑了。陈家的生意是咱们一家子的。”

妖娆女人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开口了,

“三弟,全家就你跟语嫣感情最深,如今语嫣出事,正在殓葬期,你光忙你的生意,经营你的名声…这…你姐姐的事,我们可管不了…”

方羽晴细看那男人,虽然延续了陈家俊俏的血统,但油头粉面倒像极了京戏里的纨绔小生,她不禁与胡嘉与对视,稍稍吐了吐舌头。

“大家都是陈家的人,姐姐出了事,你们坐视不理?”

陈语涵纵然文质彬彬,礼仪有加,也掩不住愤慨。

“语嫣一向任意妄为。自己招惹的是非,还让我们忙前忙后?”

“二弟,不许胡说。好歹语嫣是陈家的人,又不明原因的惨死。今天,你和弟妹操持下她下葬的事。”

“又是我?大哥,当初苏城之城股东竞选没有我,上次与云氏集团开发城市项目,也没有我。每次都让我打打杂,我…我好歹也是念过研究生,陈家的二少爷啊。”

陈家这位二少爷显然不服,一双斜目直瞥到了厅外雀儿鸣叫的绿荫下。

“什么少爷不少爷?你以为民国时期的大宅门呢?再说,谁都知道你那研究生文凭怎么来的?当年没有语嫣给你找到院校的关系,你能买到那个文凭?整天不学无术,让你参与个招投标项目,把从京城与政府合作的供应商给我气跑了,你还好意思说?!”

陈语阳一边扶起陈阿爹,一边沉稳训斥。他一旁的妻子,陈家大嫂开始圆场,

“行了行了,别怪二弟了。二弟还不是一心想帮你,想帮陈家。心是好的。”

“你…你少说话!叫你帮三弟管管人事儿,你倒好,招来的什么人?给苏城之城差点惹了官司。还有,二弟那笔钱…你自己跟他解决…”

陈语阳气得瞪了她一眼,陈大嫂连忙使个眼色,

“哎呀,小声点!有外人在哪!”

“哼。”陈语阳这才想起许警官,连忙收了声。他在墙壁一处操作键盘上轻轻一按,不一会儿,送餐机器人将茶送到了客人们面前。

“咱们现在配合许警官录口供,然后赶紧忙各自的事儿。至于语涵,你把苏城之城那边管好,别出了纰漏。”

陈语涵点头,正要离开,手机微信铃声响起,他按开耳机,

“喂?”

片刻过后,他默不作声,面色却变了模样,一脸深沉地,低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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