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在公司干这几年，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脱口而出的说道。
“方哥的意思是下调一下他的人气，压一压风头？”
“你理解的很到位。”
方杰眼神中流露出了赞赏，扯虎皮做大旗，撒谎说道。
“这是公司领导的意思，压低一点等到签合同，咱们有话语权。”
“明白。”
姜明心领神会。
这在直播平台间是常用的手段，通常签约时是看人气来决定价值，为了能够少出钱，所以常常会打压一些主播。
虽然类似的手段不光彩，但是在业内是属于默认。
方杰不放心，又特意叮嘱了两句。
“不过你做的也不能太过分，最好让人看不出痕迹，人气就压在五十万以内。”
“放心吧方哥，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姜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他之后，方杰眼神中流露出了冷笑，撇嘴说道。
“把你的人气锁死，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不过他仍然觉得不保险，想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打给了豆腐脑。
“你的直播合同快到期了，照这种人气下去，到时候你的签约费，起码要砍一半，你说怎么办？”
豆腐脑满头大汗，苦笑着说道。
“方哥，我也没办法呀，水军那边已经加了两次钱，可是起到的效果很有限。”
“哼，我给你指条明路，现在是生死战的关头，千万不能吝啬。”
“特别是明天非常关键，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不论是借钱还是卖房子，明天搞一大波抽奖，把人气抄起来。”
方杰在电话中连哄带吓，冷笑着说道。
“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推荐位，如果要是人气再高不起来，到时候就别怪我无情。”
豆腐脑被吓得屁股尿流，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
放下电话之后，方杰眼神阴沉了下去。
双管齐下的手段，他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新瓜蛋子。
江远辛苦直播了一天，直到傍晚才下播，人气始终在四十多万徘徊，虽然总是不上不下，但是明天还有一天，他倒也不怎么着急。
张景龙摩拳擦掌，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大，你这事是板上钉钉，我已经跟核心粉丝群里的土豪们打过招呼，明天一起刷礼物冲人气，绝对能突破五十万。”
江远眉头微皱，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具体什么原因，却说不上来。
直播一整天把他累得够呛，匆匆的扒了两口饭以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已经次日清晨六点，睡了将近十二个钟头，浑身上下神清气爽。
洗了个脸之后，江远打开了手机，看到柠檬主动居然加了他的微信好友，看时间就是十分钟之前。
他随手通过好友验证，柠檬马上发过来了个早安的表情。
“今天我开播早，等会儿一起双排吧？”
面对柠檬的邀请，江远自然求之不得。
今天是他冲击五十万人气的最后关头，双排自然是再好不过。
两人约定好八点开播，江远跑到食堂吃了个早饭，随后赶往训练基地。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他不想被打扰，所以专门选了个清静的地方。
两人双排节目效果非常好，一上来人气就冲到了四十多万。
这可是在早上，大多数人还在上班，如果把直播时间调到晚上，人气会更加的爆炸。
不过直播到九点多，人气出现了一小部分的下滑。
江远在游戏排队时，抽空扫了一眼平台，看到了个格外夸张的标题。
“一分钟抽一万，进来就是赚钱，下个就是你。”
如此夸张的标题，一般都是要被举报。
江远随手点进去一看，发觉居然是真的。
豆腐脑当真是把血本都豁了出去，开启连续不断的大额抽奖，的的确确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人气直达百万。
难怪直播间人气会下降，看来一大部分都被吸引到了这里。
不过江远也没放在心上，已经根据和张知非的约定，只要人气能够达到五十万，又没说保持多久，所以哪怕只有几分钟，只要能冲到就行。
他对此还是非常的有信心，所以并没有着急。
随着时间的推移，柠檬算是够义气，平时直播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今天破例陪着江远直播到下午六点。
她累的着实够呛，又打了一盘之后，匆匆的下播了。
江远同样累的不行，但是却强撑着又开了一把游戏。
直播间的人气始终在45万到49万之间不断徘徊，明明就差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达到。
又直播了三个小时，江远是又累又饿，身体逐渐到达极限，可是人气依旧没有突破。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抽空给张景龙发个信息。
“把人气冲过五十万，不能再等了。”
张景龙就在等他的消息，立刻在核心粉丝群里面给土豪打招呼。
这些土豪们非常的给力，一时之间直播间内飞机火箭飘个不停，各种礼物刷的满天飞。
但是人气始终卡在四十九万，不论再多的礼物都突破不了，到后来连柠檬都出手，刷了好几个超级火箭，可依旧无济于事。
“这不对劲，你被锁人气了。”
张景龙反应了过来，给江远打了个电话，恼怒的说道。
“鲨鱼平台根本就没想和你签约，只不过故意在耍你，说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江远一怔，强烈的疲惫和心累袭来。
他身上原本就带着伤，昨天和今天又连续高强度直播了两天，原本就处于疲惫的极点，如今又骤然听闻这个噩耗。
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再也让他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昏倒过去。
直播间内突然没了声息，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幸好林婉莹和夏欣怡一直守在外面，急忙的破门而入，看到昏迷不醒的江远，两人全都气到了极点。
“这个混蛋平台，如果人要有了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他们没完。”
她们赶忙将江远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一番抢救，才摆脱了生命危险。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病房中走出，满脸的疲惫之色，皱眉的说道。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