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贺君然?”佟月兰示意打小菊的人停下板子,“贺君然跟云柔已经退了亲,他怎么会帮云柔呢?”
小菊被打的疼的差点儿昏过去,不过她知道不能晕,若是不抓着最后一线生机,她就真的会被卖要窑子里面去了,“夫人,奴婢的话只能跟您一个人说。”
佟月兰瞪了她半天,后来想想听听也无妨,若是真的不管用,再把人发卖了就是,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屏退了众人,佟月兰看着小菊,冷声道:“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小菊咬着牙,道:“是,夫人,小姐已经是贺公子的人了,昨夜,贺公子就是住在小姐的闺房的,他不会不管的。”
“什么?”佟月兰一拍桌子,小菊吓得浑身一颤。
“你说柔儿跟贺家小子已经……”要是以前,她肯定是不赞成的,可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未出阁的姑娘跟男人睡到一块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不定怎么说呢,柔儿的后半辈子就毁了,可现在这不光彩的事儿却变成了救命的好事儿了。
“好,我知道了!”佟月兰吩咐人把小菊拉下去,关在柴房,倒是停止了打骂,也没说再把她卖到**里的话了,小菊放下心来,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眼下不能再等了,佟月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贺家。
贺君然自打从云柔的屋子里跑出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一连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怎么就跟云柔发生了那种事儿呢,他恼恨自己的没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佟月兰见到贺老爷一点儿羞愧都没有,反而还有些气焰高涨,贺老爷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荒唐事儿,只是听说了云柔被关进了大牢,他是一直看好云初的,觉得那丫头之前虽然爱玩闹,但是性子不坏,本来就有意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可惜君然不喜欢,而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但是对于云柔,他却不怎么喜欢了,总觉得这丫头假的很,他做生意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后来儿子也主动的提出了跟云柔退婚,他还是很高兴的。
“二夫人,柔儿怎么样了?”不管怎样,身为长辈,还是要关心一下的,贺老爷还纳闷佟月兰为何来了这儿,自打两家退了婚之后,可是一点儿走动都没有了,难道是她来找自己帮忙的?
可云柔这次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谁都救不了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不可能这么说出来,做生意的人都是很会说话的。
佟月兰也不卖关子了,想到宝贝女儿还在衙门里关着呢,就心急如焚,这会儿的镇定,也是为了一会儿跟他们贺家谈条件的时候硬气些才勉强显出来的,“能怎么样,被云初那丫头泼了这么大的一盆脏水,如今她有侯府做后盾,仗势欺人,我们这种老百姓在,还有被欺负的份。”
贺老爷清了清嗓子,如今都证据确凿了,她还说是云初诬陷,也真是的,云初有毛病啊,给自己的东西里面下药,害的客人成了那样,她除非是不想好好的做生意了。
贺老爷笑了笑,没有接话,佟月兰便也没有继续说云初的坏话,她知道贺老爷是喜欢云初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强行的压着贺君然跟云初定了亲,不过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贺老爷,您可别误会,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让您帮忙的,我是来说说两个孩子的事儿的。”
“两个孩子的事儿?他们不是已经退了亲了吗?”贺老爷狐疑的问道。
佟月兰挑了挑眉,冷声道:“退亲?那我还求之不得呢,我们家柔儿也不是嫁不出去了,可是你咋不问问你那好儿子昨晚对柔儿做了什么呢?”
“君然他做了什么?”贺老爷反问了一句,佟月兰撇着嘴没有说,他忽然觉得来者不善,儿子只怕是闯了祸了,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云家二房的人再车上什么关系了,现在的云家已经今非昔比,他倒不是墙倒众人的推,只是现在的云家,他不想再有任何来往,云归那孩子,不行,不是这块料。
“别问我,问您的好儿子,我今天是来给柔儿讨个说法的,我这当娘的没用,让我的闺女被人欺负了,事到如今,您还不把那小子叫出来吗?”佟月兰恨恨的道。
“来人,去请少爷!”贺老爷吩咐下人去把贺君然喊来。
贺君然在屋子里,听到敲门声,烦躁的道:“滚,别来烦我。”
贺童很担心自家少爷,“少爷,您开开门,是老爷让您出去,而且云家的二夫人来了,说是要见您。您昨晚……”
“闭嘴……不要再提昨晚!”昨晚他没想到自己会醉,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儿,早知道他就带着贺童出门了,可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呢。
贺君然此刻是痛不欲生的,他不想再跟云柔有任何的瓜葛,可还是有了,知道逃不掉的,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
贺童不知道昨晚自家少爷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一道早失魂落魄的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如今都中午了,一直没有吃东西,连水也没喝。
“少爷,老爷又派人来催了,您快去吧。老爷恐怕要发火了!”贺童道。
贺君然一拳捶在墙上,该来的总会来,他是躲不过的,可是他下定决心了,不管云家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只是有一样,他绝对不会娶云柔的。
当拳头从墙上拿下来的时候,白皙的墙上一个清晰的血印,他的手上也有血,然而他却没有理会,从里面把门打开后,“我这就去!”
合同看到他的手,道:“少爷,您的手,我去给您包扎一下吧,这是怎么弄的?”
“不用了,都别跟着!”贺君然冷声道。
贺老爷已经叫人催了两三次了,才见到贺君然的身影,当时就有些生气,“干什么呢,叫了你那么多次才来,云二夫人还在这里等着呢,你倒是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欺负云家小姐了?”
贺老爷说的欺负,也就是指贺君然把云柔弄哭了,或者说了些难听的话罢了,这个儿子的性子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当初自己让他娶云初,他不愿意,非要娶云柔,后来可以娶云柔的时候,他又说不娶了,转而对云初上心了,大老远的非要跑去找云初,当时自己还挺想要乐见其成的,可没想到最后儿子却无功而返。
贺君然沉吟了片刻,捉摸着要如何开口,他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
佟月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眸子里含着一层沉郁的说道:“哼,贺少爷好大的架子,我以为今天见不到您了,怎么,做了对不起柔儿的事儿,就想着避而不见,你不会是想要当缩头乌龟吧?”
“二夫人,话不能这么说……”贺老爷还是心疼儿子的,见不得别人这么数落自己的儿子,可是佟月兰是个泼妇,嚣张的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就不能说了,他占了柔儿的身子,一大早就跑了个没影,不是想要不负责任是干什么,如今千呼万唤的才肯出来,不就是想要赖账吗?我告诉你,没门,不可能,我们家柔儿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当时是你们主动退的亲,现在却还来招惹柔儿,敢问你们贺家当我们云家好欺负呢是吧?”
“什么?”贺老爷大吃一惊,儿子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这怎么可能呢,可是佟月兰言之凿凿,也不像是在撒谎,“君然,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君然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是儿子的错,昨天喝醉了酒,才跟云柔……您打死我吧,我给您丢人了!”
“哼,喝醉了?喝醉了就想推卸责任?那我们家柔儿怎么办?就这么白白的让你占了便宜?”佟月兰道,“可怜我们家柔儿啊,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
贺老爷被气的胸口发闷,缓了半天才喘过这口气,走到贺君然身边,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你个逆子,书白读了,竟然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打死你……”
“且慢,贺老爷,您这儿子,的确该打,可要打您关起门来打,柔儿还在衙门呢,我得想办法给她沉冤,没空看您管教儿子,不过,眼下咱们得说说您公子跟我女儿的事儿,这便宜不可能白占了,我们家柔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清白被他毁了,也只能嫁给他了!”佟月兰是想着,如果两个人的婚事再次定下来,那么云柔的事儿就是贺君然的事儿,贺家肯定会去帮忙的,贺家跟舒知府的关系还不错,贺老爷也能够跟云初说上话。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贺君然听后当即拒绝道:“不,我不能娶云柔,爹,您还是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