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思维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当意念越变越少,直至趋于一念的时候,整个宇宙就陷入静止了呢?
那么,如果我要让冰火相融,是否就意味着,不是向外谋求一种融合的方法,而是让内心趋于一念,就如同将能量集中一处,便会产生巨大的力量一样……
可要怎么做才能趋于一念呢?似乎很难……
要不先不去想这个问题?还是先试着将冰火的能量球一起操作吧?借用阴阳八卦的方法,或许可以同时做到刚柔并济……
于是,左右两手各持一个能量球,分别是极冰和极炎,尝试着将它们融合成阴阳八卦,并微微施压……
一时间,红白两个能量球各不相让,也不变形,而是不断碰撞出火花和雪花,纷纷洒向地面……
与此同时,由于碰撞,形成巨大的反噬力,虽无形,却因强大,像重拳一般,朝我袭来……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和痛楚迎面而来,并狠狠将身体撕扯,扭曲成难以想象的姿态,比藤蔓更异怪的形态,不断刷新我的认知和感官。
忽然,华丽的衣裙发出“刺啦”撕裂的声音,不由联想,如果那是我的肉身,是不是就成了缺胳膊断腿的布偶了呢?
已经无法用疼痛来形容那种感受了,哪怕曾经历过濒临死亡的苦楚,但所有过程似乎都并不久远,且多半很快就晕死过去了,醒来就已躺在床上。
即便最近那次化茧成蝶,虽不容易,可好歹也有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这次却不同,被撕扯的痛苦似乎无穷无尽,仿佛能把我的四肢拉扯到宇宙的尽头,不仅四肢不能动,还头痛欲裂。
不不不!是头都裂开了,人家是一个头有两个大,我却真的是分裂出了两个头,且痛楚是双份的。
更奇怪的是,这两个头下意识就知道是冰火两种能量,他们各不相让,频频撞击,每一次撞击就是一次折磨,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仿佛选哪个都是死路一条……
大概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眼看着两个头各不相让,却各自受罪,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真不明白,他俩同是一体,为何偏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好好的一个头,偏偏要分出两个来,如果痛苦可以淡化,倒也值得,可偏巧又多出一份苦楚,这又是何苦来哉?
只是一味生气也于事无补,不仅无用,全身感觉也越来越糟糕了,渐渐地,眼睛也模糊不清起来,任凭我如何瞪大眼睛,也只是徒劳,最后,索性就只剩影影绰绰身影了。
既已如此,也不再挣扎,对立抵抗只会让结果变得更糟,不如暂时放下,放松紧绷的肌肉。
这样一来,眼睛不再那么黏答答难受了,隐约看到远处出现了奄奄一息的祖父,他好似正努力地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脸部其余五官尚且看不真切,但其眼睛却尤为清晰,因为里面闪烁着隐忍和痛楚……
顿时,所有杂念灰飞烟灭,一心朝他老人家那里爬去……
说来也惭愧,我是想飞来着,可手脚都被撕扯到红肿发紫,全身筋脉尽废一般,此刻能在地上攀爬,全凭毅力。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慢慢接近他了,伸手去够的时候,他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正焦躁不安四处寻找之时,却在另一边又看到了关押父皇母后的牢笼。
尽管还牵挂着祖父,可父皇和母后似乎正在烈火中焚烧,压抑的呻吟伴随着“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一阵一阵叩击着我的心,同时,刺痛了我个眼睛,眼泪像是泉水,不自觉往外涌……
尽管已精疲力竭,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没动一次,都是烈焰烧身,冰锥刺骨,可还是硬撑着朝他们爬去……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了万能咒: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谢天谢地,曾经经历过万年哑巴的时间,学会了用心念交流,才会在无力出声的情况下,心念自动开播。
随着四个字的节奏,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努力前行,目标越来越近,牢笼也越来越清晰。
父皇和母后虽背对着我,但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尽管从未听到他们在我面前痛苦呻吟,可依然能让我判定,他们就是我的至亲。
眼看着,牢笼即将触手可及,就在伸手想去打开牢笼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头顶盘旋:
“如果打开牢笼,你父皇母后确实得以获救,与此同时,你将灰飞烟灭,永远消失……这不是一种可能,而是一定!一定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