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转身看凤九,突然感觉肩头一热,瞬间意识到,这是鬼目红一在试探我有没有帮手?
上一次,凤九隐身令他吃了不少苦头,这一次,他必定会小心谨慎了。
于是,我继续气愤道:
“你口口声声说想与我双栖双宿,永不分离,结果呢?一不如意,就下毒害我,而你口中那个虚伪的凤九却能舍身救我,现如今他已化身为灵舌草,再也没法帮我了……而你呢?还趁人之危,来伤害我的父皇母后……你所言所行真是差之千里!”
“……”还是没有声音,可我却越说越气:
“你们蛇族被龙族践踏,族人被杀被遣,你要报仇雪恨!生生世世都想着讨回公道,却又为何要践踏我蓝凤族?杀我族人兵士?侮辱我父皇母后?难道我蓝凤族就独独该被你肆意欺负吗?”
“……”还是没动静,继续喊:
“你以为,只有你才会记仇,我就会善罢甘休吗?有种你就出来!就算形同陌路,你也不能做缩头的乌龟啊!”
说到这里,我已声嘶力竭,正待放弃,俯身去收拾那些可怜的蝶兵虫将,却听得鬼目红一特有的声音从宫殿悠悠传来:
“丫头,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恩将仇报、背后捅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哼!”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杀人越货也是被杀的人该死?被越的货该越?一切违背自己意愿的人或物都应该被毁灭,这就是你的逻辑。
“无话可说了吧?”他的声音由远渐近,直到远远出现在殿门口,我才看清他的样貌:玄衣红发,血瞳黑唇,不知是什么原因?令他的样貌变得如此陌生!
如果说凤九长大了,鬼目红一则是变老了,血瞳下的眼睑灰蒙蒙散发着死气,对!这不是活人该有的神色。
远远站在宫殿的廊前,他便举步不前了,看来还是心怀忌惮,为了打消他的顾忌,我又追问道:
“我父王母后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呵呵”冷笑一声,回道:
“他们……当然是在他们该待的地方了!你放心!该受的礼遇一样不少,至于之后的待遇,就要看你现在的表现了……”
“你想做什么?”我明知故问道,不仅明知故问,还夸张地朝后退了一大步,表示很警觉,同时,爪子握紧,随时准备攻击。
“你放心,对你……我已经死心了,也打算放弃了……我只要你把属于我的东西归还给我!”不知是不是太过遥远,他的表情我居然看不太清晰。
不过,无论他有什么企图,我现在只能把戏演足,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金元石本不属于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凤族的圣物吧?”
“你又道听途说!听信片面之词!事实上,在凤族之前,圣物本该属于蛇族!”鬼目红一狠狠回道,我不知究竟,便冷笑道:
“愿闻其详!”
他似乎真的很不服气,回道:
“告诉你吧!圣物乃天地精华所孕育,生成之时,亦是无主之物,本该公平竞争,是凤族使了诈,捷足先登,才落入他们手中。”
“是吗?那为何你一契约就不具人形呢?”凤九可就不同了,人家是愈加风采翼翼了。
“那是因为被他们优先染指,下了恶毒的诅咒!”很明显,鬼目红一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言说。
于是,我故意拖延时间,试探道:
“那当初凤族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让你们与圣物失之交臂的呢?”
鬼目红一怔愣了数秒,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挥挥手回道:
“我也不知,只是先祖流传下来的家训,说是一定要夺回圣物,一洗前耻!”
“……”原来,他这强盗逻辑是祖传的!
“如果我族得到圣物,龙族又岂敢为所欲为?肆意践踏蛇族的家园?”见我沉默不语,他又进一步感慨道。
“非也!非也!”我忙摇头回道。
“难道不是吗?”发现鬼目红一的反应有些迟钝了。
“你应该知道,圣物在我手里,还不是毫无忌惮?照样肆意践踏蓝凤族?还这样猖狂无礼!欺人太甚!”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真的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