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皮肤白的,像诗佳那种白里透红的,粉粉的,嫩嫩的,手感很Q弹。也有的女孩是苍白,或者是象牙白,可这女孩竟然白得晃人眼睛,那是通体发亮的白,甚至透着光,仿佛是透明的。
这使得她的五官就像工笔细细描摹上去的,眼睛不是很大,却是双的;眼白透着淡淡的蓝色,眼黑比例占到近一半,周身的灵气全部聚集在那一双微微吊稍的眼睛上。鼻如悬胆,唇红齿白。
而宽宽的额头光洁白皙,找不到一点瑕疵。洁白的厨师帽,厨师制服,使她更白,更亮,仿佛获取了《天使在人间》影片里女主的光环。
我完全被惊艳到了!
我想画她,这是一种莫名的冲动!对美的追求,这种冲动可以是最原始的。
她被我看得有些局促,眼里还冒出些寒意,或许漂亮女孩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总会生出些惧意,然后,紧接着就是厌烦了。
我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先住一段时间。以我以往的个人魅力,我想达到目的无需多久。
当我把菜夹到嘴里时,我立即觉得饥饿是世界上最不能忍受的绝症,而菜肴似乎比美人更具有现实意义,视觉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味觉才是物质的,是一切的基础。
一顿饭下来,住下来的决心,在我看来,是不会动摇了。于是,结完帐,我就问女孩:
“你这里还有房间吗?”
“有啊!”唉!她的声音真的令人难受……
见她一脸受伤,才发觉,没忍住不耐。我一不喜,眉头就会直接出卖我的情绪,不免尴尬,讪笑道:
“我想住一段时间,吃、住包在你们这里,你看费用怎么算?”
“你到楼下,找我爸爸谈。”她也不愿多说话,我内心也渴望与她纸上交谈。
我办好入住手续,就借着画船妇的名义,向其侧面打听到了使我好奇的信息:
女厨小名叫阿苇,大名就只有她爸知道了。她妈妈已经去世,据说是生她时落下的病。她是早产儿,生下来就小猫一点儿大,2斤都不到。是从阎罗王那里讨来的,养是养得俊俏,可惜嗓子不好,声带坏了,所以不爱讲话……
虽然,船妇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阿苇的琐事,我却听不进去了……
原来,如此美丽的女孩,有着这么样心酸的身世。看来,并不是人人都像诗佳那样,能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
起风了,沿岸的芦苇荡在风中疯狂摇曳,芦絮像暴雪般横冲直撞地向人袭来,船不再那么平稳,匆匆画完船妇和她的船,才发现天色暗降下来。
付了钱,就赶回酒楼,准备整理行李,整理稿件,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走进门,见阿苇已换下了厨师服,换上了一条扎染的青白大花连衣裙,一条长长的麻花辫束于脑后,细碎的黑发,集中在中分的白线边缘,像毛茸茸的龙猫,让人生出去抚摸的冲动。
一双简洁的纯白帆布鞋,没有穿袜子,脚裸细白,身形纤细,仿佛画中人。
我听到自己内心不断呐喊:上帝啊,你给她这样的容貌,却拿走她的声音,难道她就是为了双腿,为了不朽的灵魂,出卖声音的人鱼?
我向她微微一笑,她回眸看到我的画架,眼睛一亮,朝我笑笑。在桌上顺手拿起纸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我有点好奇?迟疑着要不要回房,却见她疾步走来,手里拿着纸片,送到我眼前……是叫我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