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吕纯娇羞地上前去扶重华起床。
重华看也不看她一眼,抽回手臂,淡淡地道:“伺候朕盥洗。”
这是对着钟唯唯说的。
钟唯唯低眉垂眼走上去,跟着重华一起去了偏殿。
偏殿之中早就备好了热水,重华进去,当着钟唯唯的面。
三下五除二脱个干净,迅速洗浴完毕,换了干净的衣服,起身往外。
钟唯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尽力把自己往阴影里藏。
吕纯站在殿外恭送重华,都没多看她一眼。
龙辇出了西翠宫,重华突然停下来,让龙辇先回去:“朕想走走。”
钟唯唯有种不妙的感觉,却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往前。
满天星云,春风拂面。
重华不紧不慢地走着,三转两转,转进了附近的一处已经几近荒废的宫室。
宫室里的花木疯狂地滋长,和窗棂房柱纠缠成一片,重华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房屋正中。
屋顶是一片静寂的黑,黑里透着璀璨的群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无数巨大的水晶薄片镶嵌在琉璃瓦中,透明晶莹,闪闪发光。
也不知花了匠人多少心思和时间,才能建造出这美丽的宫室,居然就这样荒废了。
钟唯唯仰着头,看着那些璀璨的星星,觉得自己明白重华为什么会带她到这里来了。
她真心实意地和他道谢:“这里很不错,我很喜欢。”
重华却慢慢将外袍脱了下来,再整整齐齐铺在地上,他看着她微笑:“咱们继续吧。”
钟唯唯傻了眼,手足并用往后退:“继续什么?”
重华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墙上,璀璨的星光从他的头顶上方往下射落,将他的眉眼轮廓衬托得十二分的英俊迷人。
钟唯唯仰着头,倾慕地看着他,觉得不管他要对她做什么,她都是乐意的。
许久之后,重华终于放开了钟唯唯。
他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轻笑出声:“阿唯。”
钟唯唯累得半死,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嗯。”
重华侧过头,面对着她,低声说道:“岳父母为何把你生得这样的可心?”
钟唯唯被他惹得笑了:“那我怎么知道。”
重华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声道:“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让你做皇后,做我独一无二的妻子,做我孩子独一无二的母亲。”
钟唯唯轻轻“嗯”了一声。
“给我生个孩子,我先封你做妃,然后再做皇后……”重华兴致勃勃地规划,全然不知疲惫。
钟唯唯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好。”
“睡吧,睡吧。”
重华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再悄无声息地把她送回了芳荼馆。
钟唯唯睡得很沉很香甜。
她梦见自己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婴儿,和又又一样聪明可爱,她和重华爱逾性命,又又的哥哥也当得很好。
万安宫中,韦太后狰狞地砸碎了一只茶盏。
韦氏的嫡长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吕氏的嫡长子却安然无恙。
韦桑在宫中做花瓶摆设,吕纯却得了重华的临幸。
就算知道重华是故意的离间,但吕氏并没有拒绝这种明显的拉拢示好,真是不能忍受。
李孝寿走进来,低声说道:“太师转告您,稍安勿躁,不要找吕氏的麻烦。等到斗茶大会开始,一定会让某些人知道厉害。”
等到各国使节涌入郦国国都,韦氏一定会让重华知道,不得人心拥护的君主究竟会有多惨。
韦太后咬牙:“但愿吧。派去苍山的人,有回话了吗?”
李孝寿摇头:“恐怕还要等些时候。”
但愿派去的人能带回有用的消息,韦太后狰狞地吩咐李孝寿:
“你去告诉福润宫,让她好好管教一下她家的小妖精!不然坏了两家的同盟,看谁能负起这个责!”
李孝寿很快回来:“福润宫说了,陛下要临幸宫妃,宫妃不能抗命。但是请娘娘放心,吕氏知道轻重,始终和韦氏站在一起。”
“为了两家人好,还是给吕纯的汤饭里加点料吧,不然她若是生下皇子,这纷乱又要起了啊。”
韦太后叹气:“我是作了什么孽,生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孽种。”
李孝寿讨好她:“还是祁王有孝心。”
提起听话的祁王,韦太后微微笑了:“可惜那孩子没有他哥哥聪明。”
不过也要这样才好,不然两个孩子都厉害,她还怎么掌控朝政呢?
韦氏的想法是好的,趁着斗茶大会,外来使节济济一堂的时候,给重华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她自己生养的孩子她最知道,估计重华是有应对之策的,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所以还是得另外准备一套方案,可以一击致命的方案,那还得落在钟唯唯身上。
韦太后辗转反侧,叮嘱李孝寿:“再派一拨人出去,务必把我所想知道的事情尽早打听回来。”
由于重华措施得当,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京城里很快平静下来。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被报到了重华的案头。
首先是户部说没有银子修葺接待外国使者的房屋了,工程进行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
拐弯抹角地暗示,只有把吕星庐放出来,才能筹措银两。
重华淡淡地把奏折扔到地上去:“既然没钱,那就不修了吧。”
拿乔的户部傻了眼,再没借口提出释放吕星庐的事。
接着礼部又送来一份长长的单子,都是为了筹备此次斗茶大会需要的物品,缺钱缺人缺物,到处都要钱。
重华还是那副模样:“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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