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冰神将你是想起来了!”见了敖破冰脸上的神色,这女子便也是道,“你们没死,敖钧也没死,本座又如何会死?如何敢死?”
“当年之纠葛,至今已是难说。”看着这女子双眼之中的冰冷,敖破冰沉默半晌之后,便也是道,“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改过自新,道友你又何必死抓不放?”
“若是道友你依旧耿耿于怀,本将愿意为当年之事致歉,每过百年,便来此地,祭奠道友那些死去的族人!”
一位心怀仇恨,一心想要致敖钧为死地的不朽金仙,实在是太过可怕——便是四兄弟时时刻刻,都守在敖钧的身侧,也很难防范得住这位不朽金仙的袭杀,故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敖破冰便是放下了脸面来,只希望眼前这位女子,能够将当年的仇怨揭过去。
“若是道友还不满意,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道友何必如此。”见那白衣的女子迟迟不做应答,敖破冰的心,便也是逐渐沉了下去。
“当年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些未证长生之辈,便是不曾横死,也没有人能坚持活到如今。”敖破冰继续劝说道,若非必要,他是在不愿意与这女子撕破脸皮。
“还请道友三思。”
“为了这些人,与龙宫分个生死,到底值不值得?”
“冰神将不必再说了!”正当敖破冰还想要继续劝说的时候,那女子便是突然笑起来,脸上的一道刀痕,便也是随着笑容不停的扭曲。
“这里,便是当日本座族人陨落的地方。”这女子的声音,突然便是冷冽起来,“若非是因此事,本座也不至于兄长和老师胜了嫌隙,从而是远走他乡!”
“无数族人冤魂,便在此地,哀嚎不休!”
“而你却说要本座揭过,你要本座,如何揭过!”
“诚然,如你冰神将所言,本座那些族人,只是寻常之辈,长生为竟,能不能活到今日,尚在两可!”
“但无论如何,当年本座亲自将他们带入死地!”
“今日,本座便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当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敖破冰背上的长枪,也是微微一颤。
“怎么,杀伐决断的冰神将,也是有了畏战之心?”那白衣的女子便是冷笑起来。
……
“岛主,去查探那人,乃是四神将之一的冰神将!”在这白衣的女子,将敖破冰截住的时候,东海的一处荒岛之上,一道流光也是落了下来。
脸色阴郁的雅宗,接过这流光之后,便是再度抬起头,对正中间的权道君一个稽首。
“白素固然是战力卓绝,但这冰神将一身战力,也是颇有盛名,纵然是其不敌白素,若是一心要走的话,白素也未必是能拦得住他。”
“若是叫他走脱,这蛮兽的来历,他必然是能够想到与吾等有关!”
“是不是请夜氏三兄弟,也走一遭。”
“敖破冰?”正中间的权道君,也是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道,“放心便是!”
“本座自有安排!”
……
“本将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无数的乱世之间,敖破冰长身而立,道。
“本将一路匿踪而行,道友你又是如何能知晓本座走的这一条路?将本座拦截至此?”
因为击杀了裂海真人的缘故,未免引起震荡,敖破冰回水宫的路线,也是刻意绕开了诸位不朽金仙的领地,一路飞遁之时,也都是敛藏了行迹,这女子,万年之前便远走外海,便是如今证得了不朽金仙,在这东海之中,也不可能还有耳目——既然如此的话,那这女子,又是如何锁定了他的行迹?
这女子,这一次能够锁定他的行迹,那敖钧的行迹,又如何能瞒得过这女子?
“你便当成是巧合罢!”这白衣的女子,冷笑道,“本座恰好来此,拜祭族人,而冰神将你,又恰恰是一头撞了进来。”
“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便有注定?”
“注定?”敖破冰长笑了一声,“本将乃是统兵之人。”
“统兵之人,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巧合与注定!”
“既然道友不愿说,那本将便大胆的猜上一猜!”
“四海承平已久,而今突显蛮兽行迹。”
“而恰巧道友亦从外海而来。”
“这蛮兽之事,可是与道友有关?”说到这里,敖破冰便是退后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这次东海之中,有蛮兽现踪,龙宫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有了什么疏漏,在第一时间,便是派出了人手进行查探——但若按照敖破冰的猜测,这蛮兽现踪之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的话,那龙宫之中此次的布局,便是完全错误。
龙宫最应当重视的,不是这蛮兽的行迹,而应当是那四海浑天阵——既然有人能狠下心来,将蛮兽带至东海,那便是难免这人,会不会更狠一些,直接摧毁四海浑天阵,重演蛮兽之灾。
“是了,定然是与道友你相关了!”
“那蛮兽初显之地,定然有道友你的暗手。”
“本将前往查探,必然便是触动了道友你的暗手,甚至是直接在本座身上种下了追踪之物。”
“如此,道友才能是在此地截住本将。”
“本将所言,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女子依旧是站在那山石之上,在其背后,幽幽的烛烟,已经是彻底的化在了这一方海域之中。
“冰神将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一想,自己应当如何,安然脱身!”
“无论是与不是,道友既然不打算和解,本将便必然是要在此地与道友见个生死!”
话音落下,敖破冰便是一抖手中的长枪,枪势如龙。
敖破冰手中的神兵,乃是在受命镇压东海之时,龙从龙宫宝库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神冰铁打造而成,奇寒无比,在龙宫当中,也是赫赫有名!
此番全力出手之下,枪势方起,无穷的寒意,便已经是在这一方诡谲的海域当中蔓延开去。
这海域当中,无数的生灵,都是在游动之时,刹那僵硬下来,随后身上便是覆盖上了一层一层的冰花,落到那山石之中,跌的粉碎。
顷刻之间,这海域当中搞得生灵,便是尽数消亡,却不见丝毫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