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

金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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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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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很紧张。

她没有出门,练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出去,就站在屋檐下遥遥看着那边谢二吕二守着的院门。

江州城内外的消息数息一禀数息一奏。

太子殿下到城门口了。

太子殿下到谢府门前。

太子殿下进了前庭,中院。

太子殿下就要到院子了。

他就要来了。

她就要看到他了。

九个月没见,他肯定越发的英挺,威严,肃然,让人不敢直视小觑,即便是说话也要低着声音。

真龙之威,君主之仪。

她就差远了。

肚子这么大,大的她都觉得镜子太小。

脸也胖,胖的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还能这么胖。

吃的也多,多的她每次吃饭都要说三遍:“一个人吃,两个人养。”

他会嫌弃她吗?

听嬷嬷说宫中的女子自有了身孕就不和皇帝见面,生怕因为身孕太难看了会让皇帝生厌。

他最后一次见她,她美美的。

这再见却是丑丑的。

嗯,只要他露出丁点儿厌烦的神色,这个孩子就是她自己的了。

冠她的姓,是她谢家的孩儿。

她江州谢氏不比姜氏差,有她在,孩子一定会好好的,比他老子还要好。

心思千转百回,脸上的神色变幻犹如六月的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转眼又是雷鸣带闪电。

只是当院门口那道金黄色的身影闪过,种种忧心重重心思都瞬间化作了烟煴,嘴角咧开,眼睛笑成了两道弯泓,满眼满心里全都是他。

姜晟的眼中心里又何尝不是她。

那夜里茫茫然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子,如果不是相信她身边除却他没有第二个男人,在听说了她的什么侍妾有孕,他先要做的就是把她唤到京都,然后困在他的身边三寸之地,哪里都不许去。

只是她有了他的骨血,他就不能冲动。

因为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他还要做的更多。

这几个月之功,堪比别人的几年,父皇曾说他比之皇伯父相差无几,他没做过皇帝,不知道父皇是安慰还是欣然,只自觉相差甚远。

只是即便是差的再多,他也想要见她。

白日里想见,夜色里想见。

京都想见,江州更想见。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她。

数月之隔,谢玉像是变了模样,可这个模样偏就是他觉得的样子。

她就该是这个样子。

姜晟大步的迈过去,眼前除了谢玉,再也没了旁人。

直到站到谢玉面前,胸前肋下乍然发疼。

姜晟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屏住了呼吸。

那样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

母亲曾说女子生产是一大难,女子为男子生产,便是舍去了半条命。

现在他面前的谢玉就是半条命,那半条命就在这个肚子上。

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

房门关着,屋中只有姜晟谢玉两人。

姜晟握住谢玉的手,温软真切。

他在这里。

她也在这里。

“就这几日了?”姜晟问。

谢玉点头:“前几日不听话差点儿出来。”

“想我。”姜晟道。

“……”

谢玉看姜晟。

姜晟沉吟:“想娘亲。”

谢玉禁不住笑,“哈哈,哎呀……”

“怎么了?”姜晟连忙扶住谢玉。

谢玉抚着肚子:“刚才小家伙闹了下。”

“哪里?”姜晟眼中泛光。

谢玉莞尔,拉过姜晟的手摸到自己肚子那边先前小家伙折腾的地方。

姜晟的手轻的像是羽毛,不敢有丝毫的力气。

可即便这样的轻,姜晟还是感觉到了藏在层层衣服下面的悸动。

“真的,真的在动。”姜晟惊呼,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可不就是毛头小子?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个小家伙,那个小家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呢~

“当然,他在跟你打招呼。”谢玉道,

姜晟恍然,对着谢玉的肚子,仔细叮咛:“孩儿,我是你的父亲,你在娘亲这里要乖乖的,不然为父可是要生气……”就好像那孩儿不是在肚子里,而是在外面跟爹爹大眼瞪小眼。

谢玉笑弯了眼睛。

这样有耐心,应该是好父亲吧。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闹腾的更欢。

同时而来的还有一股一股的下坠感。

一次比一次来的重。

“不行。”谢玉抓住姜晟的手腕,姜晟吓了一跳,看到谢玉皱起的眉头,忽然心慌不已:“怎么了?可是疼了?”

谢玉摇着头,她是感觉到了疼,可更多的是下坠感。

嬷嬷跟她说过。

大概大概她要生了。

谢玉嘴里想要说,可最后吐出来的只有“嬷嬷”两字。

姜晟却是明白了,冲着外面喊:“快来人!”

“家主。”房门几乎是被撞的撞了开。

*********

紧闭的房门外,姜晟站在窗口,紧紧的盯着里面。

姜晟什么都看不到,又好像什么都能看到。

谢玉断断续续的痛呼传出,一盆盆的水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姜晟眼睛里几乎冒血。

墙角的滴漏只过去了一刻钟,可对他来说却好似过去了一个时辰,一整日。

在战场上厮杀他不怕,可现在他怕了。

“不要怕,我在。”姜晟高喊。

里面谢玉痛呼的声音停下,随后姜晟再也听不到声音。

怎么回事?

她可还好?

什么男子不得入内全都被姜晟抛到九霄云外,姜晟掀开门帘要进去。

“殿下。”门口守着的谢二吕二拦住。

里面的嬷嬷也听到了:“殿下,家主很好。”

“快了,家主,再用力,马上就好。”

“家主,屏住这口气,用力。”

“……”

里面听不到她的声音,姜晟已经不敢再迈入一步。

若是因为他,她没能撑下去,可怎么得了!

正就是姜晟在外面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时候,忽然看着高大的院墙外面像是有什么亮眼的东西。

“去看看。”姜晟道。

姜别正要出院子,头顶上空陡然有鸟叫出现。

姜晟抬头,一群鸟儿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就在头顶上盘旋。

鸟声如鸣。

众人惊愕之中,鸟儿越来越多,空气中也仿佛飘荡香气。

那股香气从没有闻到过,却又是舒畅沁心。

“哇!”

一道哭声乍然而起。

几乎惊动天穹。

连屋子里面的欢喜声都没听清楚,直到嬷嬷笑的如同花儿一样的出来:“殿下,是小公子!”

“好,太好了。”姜晟欢喜不已,正要往屋中进去时忽的抬头,却见那些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不见了。

***

谢玉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只觉得自己此刻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她原来见那些人生孩子都大呼小叫的,她以为她生孩子也这样,可结果只顾着按照嬷嬷的呼吸法呼吸,根本就没能嘶喊出来声。

小家伙也是个懂事的,嬷嬷说原来接生总要用上几个时辰,结果这小家伙出来的这么快。

快有快的好,母亲身体恢复的快。

姜晟进来的时候,小家伙正睁着眼睛看着谢玉。

姜晟只看小家伙一眼就看向谢玉。

刚才见到谢玉的时候,谢玉脸上还红晕遍布,精神奕奕,这转眼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只能躺在床上,看到他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顿时姜晟心疼难忍。

当初的谢玉可是能在马上弯弓射箭,更是几次险些射杀了飞戎王子。

“辛苦了。”姜晟抓住谢玉的手。

谢玉看着姜晟:“你在,就好。”

姜晟握紧了谢玉的手,又给谢玉把头上的汗湿擦去了些,学着嬷嬷的法子用棉签给谢玉的唇上沾了水,才正眼看向那个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的小家伙。

小家伙皱皱巴巴,又瘦又小,仿佛一个手指头过去就能戳破,除了那双眼睛,实在没有可取之处。

姜晟拧眉半响,吐出两个字:“好丑。”

谢玉笑了:“嬷嬷说刚生下来的孩儿都难看的紧,一月后就漂亮了。”

姜晟:“漂亮?”他怎么就不信!

“就是漂亮。”谢玉重申。

其实她看到这小家伙的第一眼也觉得“好丑”,可她说可以,别人说不行,姜晟说也不行。

姜晟看出来了,点头:“对,漂亮!”

嬷嬷挑帘子进来,看了个满眼,道:“小公子可不就是漂亮么,看这眉眼像极了家主,这耳朵嘴巴又是和殿下最像。还有天庭饱满,就是大贵之相。”

是吗?

姜晟顺着嬷嬷的说法看过去。

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像。

既然像了,看着也就顺眼了些。

姜晟摸着小家伙的额头。

软软嫩嫩,像是豆腐。

姜晟惊讶:“好软。”

谢玉:“我也不硬。”

“对,你最软。”姜晟另一手摸向谢玉的面庞。

嬷嬷在旁边瞧着眼前这曾经以为是这辈子只能梦中瞧见的情形,只觉得即便此刻瞑目也是值了,不过眼下还真是有更要紧的。

“家主,奴婢进来的时候听说小公子降生时外面有鸟儿盘桓不去,适才从屋子里出去,又进来,只觉得屋中还有奇香。”

屋子外面什么样儿谢玉不知道,屋子里面的香气臭气她更是闻惯了,根本闻不出来。

只是外面的动静这么大吗?

飞鸟盘桓?

这是哪里的圣人出世?

谢玉看向小家伙,忽的脑袋里又是一个激灵。

不对,这是她和姜晟的小子。

这是天生王霸之气?

倒也是好事。

可在谢氏就不怎么是好事了。

谢玉看向姜晟。

姜晟点头:“确有此事,墙外还有强光亮起。”

“怎么办?”谢玉问。

姜晟扬唇,看着谢玉的眼中灼灼似火。

“既是我姜晟的孩儿,当是与众不同。”姜晟道。

“……”

***

半空中突有奇光,而后飞鸟盘旋,奇香隐约可闻,正就是江州观察使外等候太子殿下的官员们诧异的时候就听着里面观察使大人家有子了。

这么巧?

这子,来历大啊!

不到半日,整个江州城都传开了。

看到飞鸟奇景的人不少,据说最后那些鸟儿往太阳所在之处飞走。

于是不管心怀着什么心思,纷纷登门表示恭喜。

不过那都是半日之后的事情,当时守在谢府门口的官员们先收到消息,太子殿下的侍卫传命,说太子殿下高兴,观察使大人高兴,赏民万钱。太子殿下就住在观察使府了,明儿个再和诸位大人接风小聚。

连太子殿下都把观察使大人家里头添丁当成大事,他们当然也要祝贺了!

于是连着数日,谢府门口车马如龙。

还有的眼睛尖的还看到了谢府中出门的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以六百里加急之要务往京都传信,说是江州有祥瑞。

皇帝很快知道了,皇帝大喜,亲自给江州谢氏家主江州观察使的儿子起名,为珏。

珏,为玉,是为剔透。

可见皇帝也是高兴。

不止如此,更还赏赐了千金百金,直接赐了县子爵位。

不过是一区区侍妾给一个二品官员生的小子,那祥瑞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爵位就已经比寻常皇亲国戚也不逊色了。

凭什么?

于是各有人心思不甘,但有上折子的,皇帝留中不发不说更还查出人家的各种毛病,渎职,私自买办等等,不管大毛病小毛病,不是罚俸,就是降职,直白表达皇帝决心。

得,就别废话了。

找太子吧!

却是不想太子更过分。

太子在江州待了一个月,基本上没出江州谢氏的大门,还要江州的画师给小孩子画像。

据画师说,太子殿下自己也在画,且还画了不止一张。

最后太子殿下回京时,只是画像就足有两箱子。

所以其实太子出京往江州来其实就是冲着谢大人生子来的?

谢大人虽然也不露面,可谢大人还在处理公务,太子就是全扑在谢大人的孩儿身上了?

太子这连公事也不顾的样子情形,好像谢大人的孩儿其实是太子的一样。

额,不会是真的吧~

再想先前皇帝的态度,好像突然醍醐灌顶!

某些个传言不其然的冒出来,不胫而走。

江州,京都,其他种种地方暗里多少都有传言,但不管是谢氏还是姜氏皇族都好像没听说,只随意他们传言。

这些传言大都是流传民间乡里,六大氏族豪门之间鲜少传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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