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并州的一路上,当地官府尽数的照顾周全,好吃好喝,并每两个时辰往并州禀告行程,只求安安稳稳。
百里的路程也确是安安稳稳,刚到并州地界就有汉王派来的官员与当地官员“交接”,言明汉王已经向皇上请罪,待诸位到达并州城定会给众人压惊,更是多谢王小姐,日后要常往汉王府多走动。
坦然明了的大气。
“啪!”
汉王府汉王怒气冲冲,半张脸上多了五个手印的姜宏跪在地上。
“你还委屈吗?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汉王高喝,房门外的亭廊上鸟儿惊飞不落。
姜宏紧紧的咬着牙不说话。
汉王怒目圆睁,汉王妃看着汉王又要发火,赶忙的杵姜宏的脑袋:“你这孩子,赶紧的认错啊!”
“儿子错了。”
姜宏终于开口,然其中不甘仍是昭彰,汉王妃也不由得皱眉。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
“王爷,宏儿他还小……”汉王妃只能劝汉王。
汉王闭了闭眼,长叹摇头:“好,既你母亲说你还小,为父就原谅你这一次,但你要记得,绝对没有下一次!”
汉王走了。
很快汉王打了姜宏的消息也传到了世子所居辰宇馆。
汉王世子姜堰正执笔文墨,听闻轻轻一笑:“母亲太过宠他,这才如此不分轻重,徒增笑话。”
“二公子实是自不量力。”姜堰桌前研磨之人语中不屑。
姜堰抬眸。
那人手中墨条微滞。
“小的也只是在世子跟前说说。”似如履薄冰。
姜堰弯了弯嘴角,继续纸上挥毫:“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
空气中若有轻松小意,砚台中墨色也渐浓。
“是,也是世子兄弟情深。”
兄弟情深呢啊!
姜堰看着刚写好的“振美于辰。”的“辰”字,轻轻吟喃。
“震也,三月,民农时也,物皆生。”
这个字真是好字。
那小子的住处,也有这个字呢。
并州境内的姜晟再次的感觉到了凉意,姜晟下意识的拢了下斗篷,对面坐着的谢玉看了个正着。
“可是不适?”谢玉问,眼睛却是轻飘飘的往姜晟衣袍遮掩下的腿上转过去。
姜晟只觉得被谢玉看过的地方陡然一麻,更还有些怪异说不出的感觉。
从并州一路上急行,大都是在马背上度过,双股内侧已经磨破成泡,每天晚上都要把水泡扎破上了药才可休息,与谢贤兄回程时就不用再那般辛苦,可每日里还是要上药。
“为兄实是担心。”
“为兄确是愧疚。”
“上药一事,让为兄来吧!”
“……”
谢贤兄目光诚恳,面容上的柔色是姜晟之前从没有见过的,更是不再称呼“四公子”。
姜晟险些就答应了。
可君子高门之矩,怎么容贤兄折腰催眉,何况又只是小事。
听杨将军说兵伍之辈此等都不过寻常。
若是这些苦楚都难以承受,又何堪为姜氏皇族之嗣。
“承贤兄挂念,已无碍了。”姜晟道。
“那便好。”
谢玉脸上怡悦,心底不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