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光帝驾崩了!”
归途中,方斗的分身丹融,跟随道家大队人马,已然撤离京城十几天。
早在两位道家真热,和名教谈妥之后,这场大战便已落下帷幕。
先前,道家众人还不理解,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明白了真人的高瞻远瞩。
说到底,这次麻教作乱,还是有隆光帝在背后支撑。
广林真人都被杀了,更何况隆光帝这罪魁祸首。
伏波道士摇头叹气,“贵为天子、掌权天下又如何?”
“一朝丧命,还不是棺中腐肉!”
方斗连忙抬手,“伏波道友,别越说越恶心!”
伏波摇头叹息,“说到恶心,释门秃驴才厉害,他们的白骨观想法,将曼妙的美人儿,从皮肉开始想想腐化,最终烂透内脏,直至成了一具白骨。”
“丹融道友若是见识过,就知道我这不算什么!”
方斗摇摇头,“别说了!”
然后,他开始转移话题,“隆光帝驾崩,新帝是谁?”
伏波道士一向信息灵通,这次也是他主动过来告诉方斗。
漓江道脉和黄山道脉,同属南方道宗,这次归途也是一同。
“嗯,是隆光帝的三弟良亲王,登记后年号为,恭良帝!”
方斗问道,“哪个恭?”
“兄友弟恭!”
方斗点头,“明白!”
接下来,伏波道士又介绍起来。
良亲王登基后,很是表现出一番励精图治的模样。
他下诏处置祁连太师一党,连杀带罢黜,将祁连太师的实力连根拔起。
至于祁连太师的女儿,先帝的丽妃,则是直接送入冷宫,终老此生。
恭良帝登基后,拜眉山公为三公之一,以名教为国学,更加坚定推广读书人治国的理念。
除此以外,他对道家和释门也示好。
这位新皇帝,下达罪己诏,代替去世的兄长,反思宠信妖道的过错。
“是个狠人呐,还是个聪明理智的狠人!”
方斗听完总结道。
恭良帝,可比隆光帝明白多了。
“不好说,隆光帝刚登基时,所作所为,比如今的恭良帝也不差!”
众所周知,皇帝屁股下那张椅子,具备天生的降智光环,一旦坐的久了,容易迷失心智,做出许多反常的事情。
“那也只好等待后来!”
恭良帝登基后,面对的是一堆烂摊子,天下处处烽烟,有名的大流贼多达数十,小流贼数不胜数。
尤其令人不安的是,有些乱贼反军,开始建制开朝,称王称孤。
这可是不好的苗头,前者是百姓造反,后者就是争天下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恭良帝都要收拾糜烂的天下,无暇顾及三家这边。
“如此看来,名教成了最大赢家!”
“释门也不差,反倒是我道家损失最大!”
方斗摇摇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没法推卸的责任!”
“有道理!”
伏波道士琢磨片刻,“丹融道友,你这句话颇有深意啊!”
“丹融师叔!”
一个青年道士走到面前,他不是黄山道脉的弟子,而是挂印观凤字辈的成员,和凤德、凤玄同辈。
京城之下,明忝战死,明皋急火攻心,心脉遭受重创。
归途路上,挂印观没有长辈带领,还是靠在黄山道脉这边,才能安然返回。
两家交情颇深,属于盟友关系,对方斗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观主醒了,请你过去!”
方斗点点头,朝伏波道士说道,“稍待!”
片刻过后,方斗见到了大病初愈的明皋。
这位南方道宗的头面人物,此刻憔悴之极,见到方斗后,心情有些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方斗心知,以明皋的修为,若不是心境破损,怎么也不可能如此。
“丹融道友,我挂印观遭受重创,这一路回归江南,还要多靠你啦!”
明皋看得及准,这次回到江南,两个友好门派的关系,将不复从前。
先前在京城下,明忝和带入阵中的弟子,乃是挂印观的精锐人马,却统统葬身其中。
黄山道脉这边,反而是毫发无损。
经此一役,挂印观和黄山道脉,迎来此消彼长的局面。
未来,二者的地位要颠倒过来。
明皋醒来后,第一时间请方斗过来,就是为了明确此事。
“明皋观主,请安心修养,一切等回归江南再说!”
方斗可是直到,脚下还是北方道宗的土地,虽然麻教已灭,但危险还在。
先前,为了对付麻教这个共同的敌人,许多隐患被藏下了。
要知道,南方和北方同为道家,不少门派可是有血仇的。
自从道家真人下令后,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各自撤出京城后,当即分道扬镳,各自踏上归途。
某些损失惨重的小门派,若无盟友帮扶,必然会在归途中,悄无声息消失。
他们留下的山门基业,自然会有远方的同门继承。
挂印观为何要靠着黄山道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今的南方道宗,抛开真人层面不谈,以黄山道脉最强,丹融道士可是曾今硬闯麻教大阵,还能全身而退的狠人。
一路上,虽然众人窥探,却无人敢对黄山道脉这边下手。
方斗辞别明皋,发现伏波道士还没走。
“嗯,有事儿?”
伏波道士一扬手,“看来,北方道宗被这个方斗,弄得焦头烂额呀!”
这段时间,道宗也知道,方斗一路逃往北方,遭受北方道宗追杀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是号称道家通缉方斗,却只有北方道宗出力。
南方道宗,又没人死在方斗手上,而且方斗出身江南,灭杀袁天河之举,在他们眼中只有叫好。
“还没拿下?”
方斗故作吃惊,虽然他明知道,本体虽然情况不妙,但还没遇到什么危险。
这段时间以来,无疑是惊心动魄的历程。
杀了袁天河,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北方道宗派出许多强悍的法师追杀,其中不乏神出鬼没的秘术法宝。
以方斗的能耐,都不能安然过河,反而被逼的走弯路,一直在河岸边打转儿,迟迟不能跨过大江。
北方道宗这边,也知道方斗目的,拼命将他拦在河边。
丹融这幅分身,身在南方道宗,自然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