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杀宋夫子后,方斗在名教修为上,迈入初入门庭的境界。
他选择《天问》竖立本心,触类旁通,打通飞剑入门的最后关卡。
‘器’在手上,‘心’在胸中,二者兼备。
飞剑入门,已经唾手可得。
这段日子,方斗孕养精气,日夜握着钢杖,以‘养剑’的手法,以‘心’御‘器’,渐渐有了心得。
钢杖当中,孕育一股精气,日夜嗡鸣,蠢蠢欲动。
眼前战场当中,方参将仗着艺高人胆大,一骑绝尘冲上来,竟是要斩杀方斗等一行人。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钱员外被吓得瑟瑟发抖,方参将是朝廷兵将,骑着高头大马冲杀过来,对他而言,不啻于死神讨命。
“小师傅,咱们暂且退让吧!”
严思贤点点头,“这参将败坏朝廷规矩,等找到机会,咱们告他一状,必定能扳倒他。”
“但眼下,还是不要硬拼!”
红鸾则是担忧,“方斗,他的目标是你,咱们先躲躲!”
方斗笑了笑,指着方参将,“我看此人,泥像木偶,反掌可灭!”
这时候,方参将以来到十米前,麾下烈马的鬃毛,都清晰可见。
“纳命来!”
烈马一跃而起,冲到半空,方参将施展驭术,人马气息连为一体,狂猛冲撞而来。
坦克冲撞,不过如此!
方斗双眼圆瞪,手上钢杖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大团白光。
这一刻,方斗心头升起奇怪感觉,就像是托着一团鲜明的生命。
“去!”
白光跳动,在空中刺破一道白线,气浪翻腾,正落在方参将面前。
方参将瞳孔剧烈收缩,拼尽全力抬起长戟,多年锻体术的根基,一瞬间压榨出来,使出这辈子巅峰的一招。
长戟当场断折,白光一闪而过,淹没方参将全身。
“吁吕吕!”
他坐下的烈马,披着皮甲、带着面罩,全副武装的战马,前蹄一软,跪倒在地上,血浆喷的四处都是。
方参将下了马,举着残存的长戟柄,往前走了几步,往地上跪倒,说了声‘好剑法’,歪头毙命。
方斗此刻,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犬灵,将钢杖叼回来!”
黑犬欢呼上前,咬住白光散去的钢杖,屁颠颠跑回来。
孙副将肝胆俱裂,正要召集身旁精兵,继续负隅顽抗,突然一头背生双瘤的豆兵盯上他,冲上来三两下,将孙副将喉咙洞穿,死于非命。
剩下的士兵群龙无首,被豆兵围住冲杀,很快就投降了。
这次,埋伏在此的三百精兵,全军覆没。
大战过后,现场一片狼藉。
钱员外蹲在方参将尸身旁,一番摸索,面露喜色。
“太好了,咱们有证据了!”
证据是一封书信,乃是祁连县令亲手书写,委托方参将杀人灭口,以及事后的回报。
为了取信对方,祁连县令不仅盖了私章,还有官印。
“蠢啊,蠢透了!”
“不过呢,咱们得了方便!”
原本,一行人上郡治告状,只有钱员外和红鸾两个证人,物证仍有不足,但现在物证有了,人证又多了十几个。
方斗一行人,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休整了片刻,方斗下令豆兵,押着十几个俘虏跟在后头。
他自己带着严思贤、钱员外和红鸾,骑着缴获的战马上路。
嗯!
方斗很快发现,自己都不会骑马,连红鸾都比他强。
红鸾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红,“以前学过一点!”
钱员外早年做生意,到处奔波,骑过高头大马、矮驴健骡。
严思贤么,君子六艺中,就有一项‘御’。
“我也有‘乘龙御法’呀!”
方斗想了想,朝严思贤拱手,“可否指点一二!”
于是,在严思贤指点下,方斗拉着缰绳,学习如何安抚坐骑,松紧缰绳控制力道,传达不同的命令。
“注意体会坐骑的情绪,不要强行驱使,否则适得其反!”
方斗渐渐体会,原来‘御法’,不光是指物,更有牧民管人的道理。
随着路程进行,方斗的骑术也渐渐娴熟起来,至少不会腰酸背痛、双腿磨得掉皮。
旅途真美好,但眼看着走到尽头。
一路奔波,花了快二十天,总算郡治再往。
方斗下令豆兵们,将俘虏收押在城外,自己则是跟着钱员外等人进入郡治。
幸运的是,县令的魔掌,还没伸进郡治中。
一行人很是顺利,进入郡治当中。
众人商议片刻,严思贤带着红鸾,先找个客栈落脚,方斗放出七八个豆兵,收敛身上金光宝甲,化作寻常的护卫贴身保护。
方斗本人,则是跟着钱员外,一起去找他的亲戚。
“我这侄儿,年纪轻轻,便考上科举,只是到了举人这个身份,便再也考上不去。”
“没法子,只好家里出钱,给他运作一番,在郡治当个小官儿。”
别看钱员外轻描淡写,实则很是骄傲,毕竟他家商贾世家,能出个当官的晚辈,一大家族都与有荣焉。
听说,钱员外的侄儿,在太守府当官,地位不低,每日都能见到太守,告状这件事情难度不大。
“希望如此!”方斗有些担忧。
钱员外带着方斗,一路绕过繁华的街道,到了一片居住区。
这里布置井然、街道干净,虽然建筑并不高大繁华,但住在这里的居民,显然很有身份。
“这里,住的都是郡内的官员!”
钱员外找到一处宅院,扣响铜环,“告诉你家主人,说是他姑父来了!”
片刻过后,一位青年官员身穿官袍,快步走出来,见到钱员外就拉着他的手,往门内拽。
“姑父,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来我这儿?”
钱员外好奇,“怎么了?”
他侄儿解释道,“贵县的祁连县令,已经发公文前来,说你伙同妖僧,聚敛钱财、多有不法之举,已经下了通缉。”
目光落到钱员外身旁的方斗身上,缓缓说道,“死活不论,擒获着皆有重赏!”
钱员外惊了,反问道,“太守不是大将军的人么,怎么和祁连县令沆瀣一气?”
侄儿苦笑道,“姑父,官场的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得太清楚,纵然两大派系明争暗斗,也不可能为了钱员外的区区案子翻脸。
更何况,这次祁连县令恶人先告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