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杨思踏着月色安全的降落长安城，肚子饿的咕咕叫。
这是跨半球电离传送必然的后遗症，不可能当天打来回。还好这24小时内酒店这边没出什么幺蛾子，不愧是总统套间，钱花的不亏。
问题是钱真的不多了，还好只剩最后一站，本次长安旅游即告结束。
这一夜杨思连网都没上，也没关心事件的影响，元神归窍立刻睡过去。
在山姆国搞事情的好处就是根本不用担心传播问题，瞬间就能传遍全球。特别是，夏国的事情想要传到山姆国还保持真相难比登天，但山姆国一丁点小事都能经过美化传导到夏国。
只是这一次睡眠的体验非常特殊，沉睡中仿佛浑身上下泡了个热水澡一样，丝丝温热的暖流环绕。
杨思重生之后虽然没有修炼《清明梦境法》，但精通要义，只是没拿它涨功力而已。一旦感到睡眠有异，立刻聚起清明梦，然后透过梦境向外观望。
人是万物之灵，多思有智，但清醒时与睡眠时，脑回路有着巨大的差异，然后反映到身体各部。因此当他发现异样时，没有选择直接醒来，而是保持着睡态。
在道家的语境下，叫做心死神活，而杨思还带着一点点期待。
只见梦境外，本应一片混沌的四维变得灿烂如星河，无数光点像浮游生物一样缓慢而无节奏的沉浮着，包裹着梦境，或者说包裹着梦境所在的意识区。
远方，不断飞来新的光点，有的势如流星，有的不徐不急。
杨思静静的观察，那些飞来的，流星有的投入到浮游生物之中，有的却真的像流星划过天际，路过之后飞走了，还有一些似乎是“被引力捕捉”，以螺旋线绕行之后才融入浮游生物群。
光怪陆离。
正是这些精神世界中的浮游生物带来了热量，让他的意念体感受到温度。
之所以期待，是因为前世就有传闻，一个人一旦做出让大多数人关心的事情，产生强烈的情绪和议论，这种指向性强而激烈的脑波就会在精神的世界中集中起来，去寻找那个人。
这是什么？这是副本形成的过程，按玄幻的语境，又叫信仰之力。
理论之类的杨思前世不甚了然，但他知道焦虑制造器就是靠这个原理来制造的，所以才叫做人工副本。
果然，它们来了！这是精神力量的源泉，是给副本“充值”的能量，副本正是在人们源源不断的思维活动和谈论中才完成“吸收-充能-外显”的过程。
正是因为有能量源源不断的补充，副本才叫副本，才能刷新怪物，才能创造装备，才能被打穿、打到关门之后吸收能量重新外显。
而不是永动机。
然而很快，杨思发现情况正在起变化……
这些带有温度的精神能量不是缄默的，虽然用梦境隔绝，但仔细倾听，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那是海量的脑波，亿万声音汇总，且都是精神能量，直接越过语言传递信息本身。
“该死的和尚！他不是要靠网络发布吗？为什么改用电视！他不守信用！”
“装备！装备！特么我们大价钱买的居然是C减级别的装备！这**商！”
“哇，我早都说了我叔叔是异能者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这下信了吧？”
“杀了他杀了他！他是男巫！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跪求大师多讲一点，有了等级，然后呢？我们到底应该怎么修炼异能啊？”
“我是你们的总统亚历山大，请听我解释事情的原委！”
“妈妈，信佛能够成为异能者吗？”
“什么什么？元神出窍？我也要修仙！”
杨思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恐惧，毕竟，他不是副本，这种情况更是他从没想过的！
这些海量的精神能量有正也有负，甚至是负能量远远居多。
不管副本是怎么使用这些能量的，反正他不能直接吸收。
这才是世界的真实。就算做好事都有人骂，还有人拿着放大镜鸡蛋里挑骨头，要求英雄必须完美无瑕，找到一丁点瑕疵就说他沽名钓誉。此乃人之常情。
何况做一件中性的事情，但是闹得天下皆知？
不过这丝恐惧很快消失，因为他突然想到负能量也是纯纯的精神能量，并没有进攻性，只是等待吸收之余散发出其中携带的信息。
有些修士还专门修炼这种负能量的精神异能，放到仙侠语境下，就是那些魔修和鬼修之流。
只不过与他八字不合。不止是他，绝大多数修士能够使用的都是正能量，几乎所有装备也都是由正能量构成的。
杨思心说这个时候要是有个小白鼠就好了，他无比怀念夏诩……
不过即使不试验也能知道，贸然吸收这些负能量大概就跟闯进超大功率焦虑制造器中差不多吧？
就不知道几级的强者能够承受这份福报。
在杨思的观察中，浮游生物们各自做着不规则的运动，有的靠近，有的远离，有的星光逐渐暗淡，有的甚至无声的消失掉。
当他看到有能量消失的时候忽然动了起来，这些能量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消失的。
虽然这也是一个处理问题的办法，谓之冷处理，但是可惜啊！
他倒是有信心在未来做出更多天下皆知的大事，但是想要一个像这样的影响力和热度，除非去闯泼天大祸，否则肯定很难。
没有影响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精神能量自带干粮跑来找他呢？
杨思立刻开始控梦。
马上，梦境中伸出一只大手凌空一抓，浮游生物们顿时被搅动，像打碎的鸡蛋黄被筷子搅拌，变得更加稀碎，变得“粘稠”。
这可以，但这不行！
可以，是梦境可以带得动这些能量，这是好事。不行，是因为在短短一瞬的接触中就有负能量顺着手掌和手臂流入梦境，害得杨思打了个激灵，连现实中躺在床上的身躯都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能直接吸收……
不过这难不倒杨思，他已经试出这群干粮的深浅了。
随着梦境大手收回，这片梦境鼓起，逐渐变得圆润起来，成为一个光滑的球体，然后开始以倾斜的轴心为转轴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