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存德前往饭厅吃早饭,林运琦和林镇山便坐在客厅,聊着闲天,其实他们过来,也是来打听的,询问林存德,昨天陛下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所谈何事?
这两个问题,不但他们想知道,他们的上司也想知道,甚至上司的上司更想知道。
尤其是很多人知道林存德是他们二人的族侄之时,昨日便前往他们府上,明里暗里说着这件事,就是希望他们打听清楚了。
等林存德吃完早饭后,就到了客厅,给他们二人告罪,接着带着他们前往书房。
到了书房后,秋霜还是带着丫鬟端来点心和水果,便退出去了。
“存德,昨日陛下真的来你府上了?”林运琦先开口问道。
林存德听后,愣了一下,没想到,外面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且就有人打听清楚了,让他们二位过来打听具体情况了。
“叔叔消息真灵通!”林存德笑着道,继续开始洗那些茶具。
林运琦摆手道:“不是我们的消息灵通,我们昨天傍晚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也是吃惊的不行,还不敢相信,但是那些人言之凿凿,都希望我们过来打听一番,诶,你也知道,身在其中便不由己!”
“嗯,来了,主要是听闻了我买了这个府邸,特意过来看看,另外,陛下闲下来,无事可干,况且,香皂和肥皂也是我的功劳,陛下就过来看望一番!”林存德笑着对着他们说道,知道瞒不住,还不如给外面放出一个消息出去,免得他们瞎猜。
“哦,待了一天?”林镇山继续问道。
林存德点了点头,道:“对,待了一天,我带着陛下参观了府邸,陛下叹言,没想到一个王振就敢建立这么好的府邸,参观完府邸,已是中午了,便在我府邸用膳,用膳后,喝茶片刻,陛下也有点累了,便在我府上歇息,这一醒来,就是下午了,聊了一会,就开始吃晚饭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自己还是稀里糊涂的呢!”
“这样啊,陛下过来没有找你谈什么事情?”林镇山看着林存德问道。
“谈什么?”林存德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镇山问道。’
“就是有关朝堂之事?”林运琦也是笑着问道。
林存德听后,不由一脸苦笑的回应道:“我说两位叔叔啊,我一个学生,天天闭门在家,我能懂朝堂之事,就算我敢说,陛下敢信?”
“也是哦!”林运琦和林镇山点了点头,林存德基本上闭门在家,若说功名,也不过一个秀才而已,能有什么就见地?
“来,喝茶,两位叔叔!你们特意过来打听这个?”林存德说着给他们端茶过去。
“嗯,都是上面的人让我们过来打听的,陛下第一次出宫,不是去别处,居然是来你府上,大家都是非常诧异和好奇的,这不,得知我们之间的关系,便让我们过来!”林镇山笑着点头承认道。
“那些人也是瞎想,来我这里,还能聊什么朝堂之事,我懂那些事情?陛下能说与我听?我什么身份?那些人也是瞎操心,陛下来这里,就是无处可去,去世伯家里,太拘谨了,这才到我这里来的!”林存德一脸无奈的对着他们说道。
他们二人也点了点头,并不认为自己这个侄儿,还有其他过人的本事。
接着三人便聊着家乡之事,毕竟他们也会和家乡亲人通信,林存德也和他们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敲门声,林存德喊了一声进来,一个丫鬟推门进来,道:“老爷,外面一个自称叫朱骥的人登门拜访!”
“速请!”林存德说着站起来,拿着旁边的衣服,就要穿上,自己家里室内和室外的温度,相差很大。
林运琦和林镇山二人也是站起来,尤其是林运琦可是知道朱骥的,上次自己的事情,还全靠朱骥的。
林存德穿上外套,往外面走,刚刚出大门,便看到了朱骥正在游廊上,连忙笑着道:“你昨日干啥去了,我寻了一圈,没找见你的人!”
远处的朱骥一听,心里开心,林存德可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边往林存德这边走来,边苦笑道:“别提了,昨日我也需要陪着夫人回娘家不是,这不,错过了!”
“哈哈,陪夫人回娘家,也是应该的,快,里面请,”林存德说着笑着对着朱骥拱手道。
“也是,尚德兄,快请进,外面太冷了!正好我两个叔叔也在,中午一起在这里吃午饭!”林存德笑着对这朱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哦,那敢情好!”朱骥也是笑着说道,很快,林存德就带着朱骥到了客厅。
而林运琦和林镇山,他们也是刚刚穿好衣服过来,连忙对这朱骥告罪。
“我这里太热了,所以进屋后,他们脱掉了你们的衣服,得知你过来了,连忙穿衣,还是慢了半步!”林存德也是在一旁解释说道。
朱骥连忙摆手道:“何须如此客气,随意一些便好,我和存德兄弟相称,你们是我的长辈,何须相迎?”
“要的,要的,里面请!”林运琦也是马上笑着点头说道。
接着四人进入到了书房,林存德还是继续坐在主位上泡茶,给朱骥添了一个杯子。
“昨日我还以为你会过来,发现你没在,我就估摸着,你肯定是有事情,昨日我也吓到了,没想到,陛下居然来我府邸!”林存德苦笑的对着朱骥说道,不说他也知道,毕竟,昨日来的,都是中所的锦衣卫,都是朱骥曾经的部下,且,如今朱骥还在监管这中所,中所的千户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
“是,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你这边坐坐,不得不说,陛下还是器重你的,现在就是看你能否中进士,若能中进士,那就好了,不过不中也没有关系,估计过完正月,陛下就要给你们授职,到时候也能为官,只是存德你还需要守孝才是!”朱骥坐在那里开口说道。
“嗯,那也无妨,倒是你是指挥佥事,可是需要做到让陛下满意才是,可有动作?”林存德笑着对着朱骥问道。
朱祁钰给朱骥升官,若朱骥没有行动,那肯定是不行的。
“诶,这不头疼吗?锦衣卫,人浮于事,且很多懒散惯了,如今很多人连刀用不明白,还如何给陛下办差,且人员,良莠不齐,有年轻人,更有超过四十岁的中年人,
还有一些,之前都是混迹于街上,父辈走了以后,他们继承锦衣卫之位,你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情?”朱骥听到了林存德如此说,也头疼,他想要把那些人全部赶出锦衣卫,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个能力。
若他这么做了,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弹劾,这个可是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嗯,这样可不行,锦衣卫可是守护陛下安全的,为陛下的耳目和手臂,若他们能力不行,势必会影响到陛下的安全,此事还需要重视才是!”林存德点了点头说道。
而林运琦和林镇山听到了,很诧异,林存德怎么还敢说锦衣卫的事情,其中林运琦连忙给林存德打眼色,示意林存德不要多说,锦衣卫可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的。
林存德也看到了林运琦给自己使眼色,不过,也只能当做没有看到,锦衣卫很重要,朱祁钰必须要控制锦衣卫才是,若朱骥不能让朱祁钰满意,朱祁钰势必会换人的。
朱骥没有主意到他们两个人,毕竟大家都是同坐一排,而且林存德说话之时,朱骥是盯着林存德看着,现听朱骥如此说,便抱拳道:“还请存德兄,给为兄出出主意!”
林存德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主意?只是提醒尚德兄你,该行动之时还是要行动的,该果断之时也需要果断!”
“这!”朱骥听后,也为难,自己也想啊,可,如今锦衣卫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关系盘根交错,想要清理人出去,很难。
林存德看到他如此为难,便笑着问道:“很为难?或者毫无头绪?”
“可不是嘛?大家都知道这些问题,如何改正其实也知道,可谁敢动,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十全之策,不敢轻易动啊!”朱骥叹气的说道。
林存德也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锦衣卫经过几代的发展,早就没有太祖当年的那么纯净了。
“存德,可有什么主意?若有,还请不希赐教!”朱骥马上对着林存德拱手问道,他总隐约感觉,朱祁钰如此器重林存德,不单单只是香皂和肥皂,还有作为连襟那么简单,兴许林存德还有什么能力是自己不知晓的。
“嗯!”林存德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开始沉思起来,其实林存德之前考虑过,只是现在考虑要不要说。
朱骥看到了林存德在沉思,立刻扭头端起茶杯,对着林镇山和林运琦道:“来,两位叔叔,我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