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韵诗还待要仔细看清楚,看看眼前那道光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光门里的自己又为什么会被金色包裹着,但身上不知怎么的却忽然传来一阵吸力,让自己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原地,继续向上攀升。
在这个上升的过程里,刘韵诗那脑海里始终无法放下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个画面,但也因此才没有注意,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像是仙境,但又有些黑暗的,目不及十丈远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片有些光亮,但在远处又是一片黑暗的地方,刘韵诗不得不暂时放下脑海里的记忆,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但就在她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时候,一股股从脚下飘起来的雾气忽然映入她那眼帘,然后,一个个穿着古装,但又不想是古人,反倒是像那些唱戏的,或是城隍、阎罗之类的人物,他们忽然从那黑暗里走了出来,然后一一上前向她拱手行礼,道:“吾等十殿阎罗拜见仙友!但不知仙友此来到底为何啊?”。
刘韵诗道:“我?仙友?十殿阎罗?难道你们是,嗯,这又是去哪儿呢?”。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这会儿刚穿过十殿阎罗的身边又继续往前行走,来到一处黑暗的,像是通天大道一般,但却有些黑暗的笔直通道,刘韵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或是眼前的一切,那不过是自己梦见的一场幻境。
可不管如何,自己现在却已经陷入了一场尴尬,因为自己在攀升到一定高度后竟然停住了!
瞧着眼前这片看似宽大,但似乎又有些狭窄,甚至往头顶上看那似乎高不见顶,向脚下望也几乎深不见底的通道,刘韵诗感觉自己脑海里杂念纷呈的,一道道曾经经历过的画面在不断闪现,一个个曾经扮演过的身份也在不断的映入自己的脑海,让自己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的,几乎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回想着脑海里闪现的一幕幕光景,着眼自己目前所处的通道,以及自己刚才在那道光门后看见的,自己那金色的身体,还有那一直在紧张的盯着自己,一声声在呼喊自己做“妈妈”的旱魃===清儿,回想起武仁他现在还受了伤,还在等待着自己回归,刘韵诗忽然一咬牙,道:“我不管你们是真是假,我以前的实力是强是弱,但我现在只是我自己!过去的我是我,现在的我是我,将来的我也是我!但现在的我却不是过去的我,也不是将来的我!因为我只是我!啊!”。
一声呐喊出口,刘韵诗感觉,自己脑海里的杂念在这瞬间竟然全都消失了。
甚至,自己那本来已经停住了的身体,它这会儿竟又在快速上升着的,几乎在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处繁华的街道。
看着眼前这片像是沐
浴在晨光中的街道,以及那一个个悠闲的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着的人,刘韵诗心下有些好奇,有些忐忑,甚至是有些不知所以,不知该往何处去的,静静的在原地站立了好一会儿.
但在过了一会儿,待看见周围没有人理会自己,也没有人上来抓捕自己,质问自己之后,她这才大着胆子往前走了走,来到一处奇怪的庭院,看上面的门牌竟然写着---刘府---二字!
看那块写有“刘府”二字的门牌下,韵诗邸宅---四个字是这么显眼的,让人一眼就可以看见,然后以此了解到,眼前这座府邸,那就是一个叫做“刘韵诗”的人的宅子!
只是,想着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眼前这座房子、院子,那门牌上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刘韵诗心里有些不敢想象的念想道:“也许,这座宅子,它不过是某个与我同名同姓的人的家吧!但是为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随意的走了两步,然后就,这其中有某些不一样的联系吗?嗯,这感觉,又来了!哼!咦,那是······”。
在那种熟悉的牵引感再次传来的时候,刘韵诗忽然看见,自己眼前的画面开始有些模糊的,一间奇怪的办公室!对!就是办公室!
在那办公室里,好几个人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子上,但在那桌子上,一台台拥有主机和呆板的厚屏电脑,它们正在工作着的,上面还显现着一个个不同的人的资料!
甚至,刘韵诗还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图像,以及自己的这一世的资料和年岁、寿元,以及往前两世的身份,寿元,那竟然是如此显眼的,一下子就让自己全看见了。
只是,这些画面全都一闪而过的,然后又立马让自己回到了现实里!
在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里的瞬间,刘韵诗忍不住立马痛呼出声,道:“嗯哼!怎,怎么回事儿?我的身体这会儿,嗯!这儿,这儿是那儿?难道是地,地狱?可是,嗯!”。
“嗷!嗷!”
天空中,在那金色的劫雷消失了,在那些劫云消散了,但留下一些普通的雨云在翻滚着,飘落着雨水的时候,一道嘹亮、高亢的嗷啸忽然从云层深处传了下来!
但在听见那声嘹亮、高亢的嗷啸之后,刘韵诗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而自己双手上的袖子,它那颜色也有些显眼的,自己之前似乎曾在那儿看见过,但因为身上这会儿太过于疼痛,精神太过于疲惫,所以才没有精力去回忆,更没有精神去观察的,闭上眼睛就慢慢睡了过去!
天空中,那道高亢而又嘹亮的嗷啸声的主人,他在又嗷啸了一声之后才闪电般的从云层里飞腾了出来,在天空中,在云层里来回的穿梭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快速的,直直的“坠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个丈许多高的,头顶长有犄角,浑身上下几乎全都被鳞甲包裹了起来的怪人。
而这个怪人,他恰恰就是那化身成龙,没入云层里养伤的武仁。
远处,那一直在关心、紧紧的盯着刘韵诗的旱魃---清儿,她在看见天劫已经结束之后,心下想也不想的就立马一个纵跃腾空,快速的跨过了那数百丈距离,来到了刘韵诗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搂抱了起来,道:“妈妈,妈妈,天劫完了!你,没事儿了!妈妈,你,你醒醒啊!妈妈,妈妈!”。
本来,那只旱魃---清儿,她还有些害怕刘韵诗会无法撑过天劫,然后就此与自己远离。
但这会儿看她身上虽然受伤极重,可那呼吸却一直存在着的,并没有要立马断绝的意思,她那心里这才放松了些。
倒是那两个一直有些忐忑,有些害怕的在远处观察着的黑彪和紫蛟,他们在看见武仁终于又从云层里飞腾了下来之后,两人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你推我让的,谁也不想,或是不敢第一个上前,靠近到那只旱魃---清儿的身边,靠近到武仁的身边,去看一看武仁的伤势。
只是到了最后,当两人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与武仁见面,更无法回避那只旱魃---清儿,他们这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起开口道:“咱们一起过去吧!紫蛟(黑彪)!”。
紫蛟(黑彪)道:“那,一起!走!”。
说着,黑彪和紫蛟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到武仁身旁,来到那离得那只旱魃---清儿不过十数丈远的地方,然后不由自主的,两人在同一时间露出了同样的,惊骇的表情,然后却听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吸了口凉气。
之前因为距离有些远,加上两人因为有些胆怯、害怕,所以才使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看不清,让自己的灵觉变得有些迟钝的,无法确定刘韵诗的修为和具体的实力。
但这会儿靠得近了,眼睛能看见的,灵觉能感知到的清晰、清楚了,他们这才确定,刘韵诗那本来与清儿一模一样的银色,它这会儿真的已经改变了,变成了那纯粹的,亮眼的金色!
甚至,感受着那隐隐的从刘韵诗身上传来的气息,黑彪和紫蛟感觉,自己的后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双“眼睛”,它似乎时刻在注视着自己的,但只要自己什么时候惹它生气了,或是它什么时候看自己不“顺眼”了,那它就可以随时出手,将自己一击抹杀!
想着那只旱魃---清儿本来就已经够可怕的了,但这会儿在她旁边却多了这么一个实力更强的,隔着这么十数丈距离就可以让自己感觉如芒刺被的刘韵诗。
虽然她这会儿已经伤
重,昏迷了,但黑彪和紫蛟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了挪,站在武仁身旁那远离刘韵诗的一边,这才让他们稍稍的有了一些安全感,慢慢的蹲下身来检测武仁的伤势!
但就在紫蛟和黑彪想要伸手去触摸武仁,以便检查他身上的伤势的时候,那本来还在昏睡着的武仁,他那身上那层银色的鳞甲忽然泛起一层微弱的,银色的光亮,然后······
“砰咚,呼,呼,”
“嗯哼!”
“嗯哼!”
“噗嘟,噗嘟,”
仅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黑彪和紫蛟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上,那刺痛的感觉消失了,但多了的是一种重重的,就像是有一座万吨巨山压在自己后背上的感觉。
这种沉重的感觉让他们不堪重负的,在一声闷哼中就这么重重的向地上跪了下去,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噗嘟”一声,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但在紫蛟和黑彪被那忽如其来的“重力”压趴在地上后,那本来还躺在那只旱魃---清儿怀里的刘韵诗,她身上忽然也散发出一道微弱的,金色的,莹莹的光亮,就好像是为了与武仁身上的光亮互相呼应似的。
看着自己“妈妈”身上那道微弱的光亮,它在刚出现的时候就将自己抗拒开去的,让自己无法触碰到自己“妈妈”的身体。
那只旱魃---清儿,她有些紧张,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妈妈”,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妈妈,你,你不要,清儿,了?妈妈,妈妈!”。
但就在那只旱魃---清儿一声声的呼喊着刘韵诗的时候,那身上与武仁同样散发着微弱的,金黄色光亮的刘韵诗,她忽然却扇动翅膀,“呼”的一声飞上了高空,然后还在空中鸣叫着的,让自己变成了一只完全的,完整的巨鹰!
有经验的修者和妖兽在看见刘韵诗现在那模样后,心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无不是---金翅大鹏鸟!
不错!
刘韵诗在飞上高空后,那本来还是人体的模样在瞬间却变成了鹰,变成了一只完全的,金翅大鹏鸟的模样!
而就在刘韵诗登临高空,变成了金翅大鹏鸟的模样之后,武仁,那本来还躺在地上泛着银光的武仁,他立马又嗷啸着变回了龙的模样,然后同样是快速的飞腾上了高空,与刘韵诗一左一右互相辉映着的,在对望了一眼后就互相心生感应,心意相连的没入了那还没有散去的雨云里,久久没有再出现过!
地上,看一直在抬头张望着的紫蛟、黑彪和那只旱魃---清儿,他们眼见着武仁与刘韵诗没入云层后竟久久不曾出现,也丝毫没有要从里面出来,重新变回自己的模样,重新回到地面的意思,他们比对望了一眼只都
叹了口气!
倒是那黑彪,他因为性子比较急躁,但在等了许久,等得有些不耐烦之后,他忍不住用力把脚往地上一顿,道:“紫蛟,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吗?我们好心好意地来找,找他,想要将我们知道的,可以帮助到他的事儿全告诉他,然后好让他,是!我们虽然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但那还不是因为······”。
紫蛟道:“快别说了!黑彪!”。
黑彪道:“说!干嘛不说?我们本来就,就,咕嘟!紫蛟,也许你说得对!我,我刚才似乎有些说得太多了!咕嘟!”。
听紫蛟竟然不让自己说话,黑彪心里不爽的本待要好好的,大声的发泄一番!
但当他看见,旁边的旱魃---清儿已经有些不高兴的,那已经比之前更要灵活,有活性的眼珠儿,它这会儿已经有些不太高兴的在瞪着自己,黑彪忍不住有些后怕的往紫蛟身后躲了躲。
只是,那只旱魃---清儿,她之所以不高兴,那不过是因为眼见着刘韵诗和武仁躲在那云层里,久久不曾出来,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等她,所以心里才有些不高兴的,在听见游刃念叨后就想瞪他一眼,让他乖乖的安静下来。
这会儿眼见着黑彪已经安静了下来,她那心里的不满立刻减轻了,但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妈妈,你,难道不,喜欢,清儿了?要不,然,妈妈为什么,和他,和,那个坏,蛋,在,一起,但就是,不,理会,清儿?妈妈,妈妈!”。
天空中,那与武仁一起躲在云层里的刘韵诗,她似乎听见了那只旱魃---清儿的念叨,然后从那漆黑的云层里冒出头来,仰着脑袋一阵嘶鸣,待尽兴了之后才蹒跚的从里面飞了出来,慢慢的挥动翅膀,从空中落回了地面。
看着刘韵诗那缓慢,有些迟钝的动作,经验丰富的黑彪和紫蛟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但唯有那只对此一无所知的旱魃---清儿,她在看见刘韵诗果然顺应着自己的呼唤,从云层里飞了下来,她那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但至少感觉自己不再寂寞的,伸出双臂就这么迎了上去。
随后,那在同一天里两次变化成龙的武仁,他紧跟在刘韵诗身后也飞腾了下来。
但与刘韵诗那有些疲惫,有些步履蹒跚不同的是,他这会儿似乎意兴正浓,满眼散发着欣喜和意气风发的光芒。
那模样就好像刚做了一件什么兴奋的,让他得意的事儿。
而且,当武仁和刘韵诗重新飞回地面之后,武仁身上的鳞甲银光灿灿,头顶上的犄角似乎无形中又长高长大了半分的,只有那一丈三、四尺的身高丝毫没变。
倒是刘韵诗,她在飞腾上云层之前,浑身上下的衣物
和秀发都是金色的,但这会儿却已经变回了原来的黑色,只那模样似乎比之前变得更娇艳,更漂亮了。
那只足有一丈二、三尺高的旱魃---清儿,她看着那本来足有自己耳垂一样高的母亲---刘韵诗,她这会儿竟只有自己的胸口高,但那眼睛里的光芒却比之前更温润、更收敛,让自己看着忍不住就想亲近。
她不管这许多只将那矮了许多的刘韵诗搂在怀里,然后将脑袋靠近到她那脑袋上磨蹭着,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清儿,想你了!妈妈!”。
刘韵诗道:“清儿,你这丫头!呵呵!”。
摸了摸那只旱魃---清儿的脑袋,刘韵诗看那刚回到地面就立马恢复了原来的武仁,看他这会儿又陷入了昏迷的,那有刚才那翻勇猛的模样?
但想着他之前才受了重伤,可这会儿却已经算是恢复了,她那心里跟着也放心了许多,道:“清儿,他们两个是谁啊?你的朋友吗?”。
那只旱魃---清儿道:“朋友?他们?不是!但,好像,他们是,来,找,他,找那个坏,蛋的!”。
刘韵诗道:“找那个坏蛋?找武仁的?”。
那只旱魃---清儿道:“嗯!妈妈!”。
刘韵诗道:“那,两位,你们既然是来找武仁的,那出于礼貌,但在与武仁面见之前,是否也该先介绍一些你们自己呢?”。
听得刘韵诗的询问,想及刚才那如芒刺被的,从刘韵诗身上传来的感觉。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但黑彪和紫蛟可不认为,那是因为刘韵诗本身具有的实力减弱了。
相反的,凭着多年修炼和战斗得来的经验,黑彪和紫蛟感觉,刘韵诗本身具有的实力,那似乎是有进步了的,这会儿已经远远的超越了自己两人!
想到这儿,黑彪先是看了紫蛟一眼,待看见他的示意后,他配合着紫蛟的步伐上前两步,然后一起单膝跪了下去,道:“黑彪(紫蛟),拜见主母!”。
刘韵诗道:“主母?你们是?”。
紫蛟道:“我的乃此地海、陆两地霸主!因奉命在此等候主人归来,所以才一直不曾离开过的,直到之前看见主人和主母您等驾临,然后才敢贸然上前与主母相认!唐突之处,还请主母见谅。”。
刘韵诗道:“海、陆两地霸主?这么说来,你们难道就是这颗星体上的,那两只七级的妖兽?”。
黑彪道:“七级的妖兽?”。
刘韵诗道:“哦!在我们人族说来,七级的妖兽,那也就是金丹境的大妖!我看你们两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丹境,但就是远没有达到巅峰境界的,似乎已经在这境界下停滞了许多年。是吗?”。
紫蛟道:“主母明鉴!紫蛟与黑彪自达到金丹境后,实力几乎就再没有寸进的,一直保留着金丹境初期的实力!”。
刘韵诗道:“是吗?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