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允竟要答应董卓替吕布的求亲,貂蝉知道他这只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的,装着任性的模样只不肯答应,道:“慢着!爹爹,你以前可是说过的,婵儿的婚事有自己做主,且无论婵儿自己决定嫁给谁,那爹爹您也是不会干预的!爹爹,您莫不是说话不算数的,喂···老头,你可要为人家说句公道话呀!”。
董卓道:“啊···王司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婵儿小姐的婚事你当真做不了主的,那吾儿奉先与林爱的婚事,这却该如何是好?王司徒···奉先···”。
听得貂蝉竟然拒绝了董卓的提亲,当下莫说是董卓,便是吕布也有些蒙了的,看着貂蝉那与之以往不太一样的俏皮模样只道:“貂蝉小姐,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貂蝉小姐,您昨日不是还曾答应奉先,说是无论如何也要···也要与奉先在一起的,可是你方才为何却不肯答应义父替奉先提出的提亲呢!貂蝉小姐···王司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谁曾答应要嫁与你来着!昨日你到人家府上来拜访爹爹,人家若不是因着你是这老头的义子,手握重兵的当朝的骠骑大将军,且还出言不逊的威胁爹爹,人家才不会理会你那么多的,谁管你是谁呢!哼!”。
吕布道:“什么?貂蝉小姐···你···你方才说什么?你昨日竟然···竟然···义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奉先昨日···”。
董卓道:“好了!够了!奉先,某还以为你成了骠骑大将军之后该会有所改变的,但不想你却还是以前那般···婵儿小姐,对不住了!某这义子粗鲁无礼,得罪之处,还请婵儿小姐看在老夫的面儿上莫要与他一般计较才是!”。
王允道:“不敢···不敢···太师大人···小女无礼···”。
貂蝉道:“哎呀···爹爹,婵儿什么时候无礼了?婵儿可是最讲道理的,便像老头他这么斯文有礼的,哪里却像你们说的那般杀人如麻、凶神恶煞的?婵儿便不觉得他可怕!你说是吧?老头···呵呵···”。
世俗有言,人---便是一个犯贱的东西!便如此时的董卓,他明明知道貂蝉之言不过是吹捧之词,但却还是满心欢喜的笑了起来,道:“貂蝉小姐所言甚是!怎么?王司徒,难道老夫在你眼里便是那好杀成性,不知礼义的莽夫吗?”。
王允道:“啊···不敢···不敢···太师,您在王允眼里可是那张良、萧何之国之栋梁的,王允如何却敢将您比之那等···”。
貂蝉道:“哎呀···爹爹,你这怎么···喂···老头,你看我爹那年纪这么大了,你难道便不能赏他一张椅子坐的,难道却还要让他这么一直的跪着不成?”。
董卓道:“哦···哈哈···是是是···某怎么却忘了呢!王司徒请坐···请坐···奉先,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你要不便坐下喝酒,要不便出去走走,莫要总是在这儿念念叨叨的唠噪,让人见了心烦!”。
吕布道:“可是···义父···咱们今日到王司徒府上来不是为了替奉先向婵儿小姐求情的吗?可你怎么却反而···义父···”。
董卓道:“住口!奉先,你却还敢提那提亲之事!本太师若不是看在你是某之义子,且也是本太师手下的得力干将,便你昨日来王司徒府上强迫着貂蝉小姐委身于你之事,某便该治你一个强抢民女、欺辱同僚之罪!”。
吕布道:“什么?义父···你···”。
董卓道:“我···我什么我···出去···出去···出去···莫要在这儿碍本太师的眼!”。
吕布道:“可是···义父···”。
董卓道:“莫要再说了!出去···怎么?难道某所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出去···”。
吕布道:“我···是···义父···”。
看着吕布那不甘心离去的模样,董卓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贪图富贵、弑父求荣之徒,某若不是看在你对某还有些用处的份儿上,某又岂能容你在某面前撒野!哼!呵呵···貂蝉小姐,某方才看你那一舞跳将起来便仿若是仙子临凡、嫦娥飞天一般的美妙,但只不知常人小姐可否再为本太师···哦不···是为某···为某再舞一曲呢?婵儿小姐···”。
貂蝉道:“这有何不可的!人家看你这人还算顺眼,且为人也不错的,会帮着人家爹爹说话,不像某人···仗着自己有些蛮力便欲强为的,若不是因着爹爹在朝中还有些地位,人家此时只怕···算了!不说了!看在你这老头的面儿上,人家不与他一般计较便是了!爹爹,婵儿前些日子刚从城西那“瑞祥林”定了些上好的绸缎,做了些舞衣,但秋菊那丫头今日恰好不在的,不知爹爹您可否帮着婵儿回房里一趟去将那舞衣取来,待婵儿换上之后再为老头他歌舞一曲呢!”。
王允道:“某···婵儿···这···”。
董卓道:“这这这···这什么这!王司徒,莫不是婵儿小姐单独为本太师歌舞一曲你有意见?”。
王允道:“啊···不···不···不···王允不敢!太师···”。
董卓道:“既然不敢,那却还不快去!”。
王允道:“是···是是···太师···婵儿···”。
貂蝉道:“哎呀!爹爹,您便快去吧!老头他又不会吃了人家的,你道他却会像方才那厮一般的,一见着人家便总想动手动脚的占人家便宜!不过,老头,人家可与你说好了,你要是也像方才那吕布吕奉先那般的···那人家以后可便再也不理你了!”。
董卓道:“好···好···好···呵呵···只要貂蝉小姐你能为某这等匹夫歌舞一曲,某绝不会对小姐动手动脚的,也绝不敢对小姐无礼!”。
貂蝉道:“那好!嘻嘻···你···喂···老头,人家该怎么称呼你好呢?人家若是叫你太师吧···这样却显得太生分,而人家若是直呼其名叫你董卓,这样又显得人家太是无礼!那···要不人家以后便称呼你为···先生···对···便是先生!老头,你觉着如何呢?”。
看着貂蝉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董卓心下暗暗的只想道:“这女娃儿当真纯粹!眼神里竟然丝毫也没有那些大家闺秀和公主嫔妃的做作和掩饰,要不然便她方才所说的这一声“先生”某便当一剑杀了她的,省的日日听见却像是在讽刺某一般!不过,这貂蝉单纯,但王允那老狐狸和吕布那厮却都不是省油的灯,某以后却需小心着些的提防着他们才是!吕布吕奉先,你竟然却敢与某争女人,某若不是看此时还用得着你,便你这等弑父杀兄之徒某又岂敢重用!嘿嘿···”。
心下如此想着,但董卓嘴上却还是答应了貂蝉,道:“好···好···呵呵···先生便先生!只要婵儿小姐高兴,那莫说是称呼某为“先生”,便是称呼某为“畜生”,某也绝不会岔怒一声!貂蝉小姐···呵呵···”。
而貂蝉听得董卓竟如此说,怒哼了一声只道:“你这人···人家是因着敬重你才称呼你一声“先生”,可你倒好···误会了人家不说,且还···呼···算了!太师,貂蝉无礼!还请太师见谅!”。
董卓道:“貂蝉小姐,你这是···何出此言呐?”。
貂蝉道:“太师,貂蝉··貂蝉那性子本来不是方才那般的,但只是因着爹爹吩咐,所以貂蝉才不得不为而已!”。
董卓道:“爹爹吩咐?王司徒?貂蝉小姐,你这话是何意?”。
貂蝉道:“太师···貂蝉···貂蝉···哎···不瞒太师说,貂蝉其实并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貂蝉只不过是爹爹收养的众多女儿里的其中一个!但只不过是因着貂蝉貌美,所以爹爹才故意的让貂蝉接近奉先将军···接近太师···然后好以此让得太师与奉先将军反目为仇,自相残杀,进而···进而···”。
董卓道:“进而找个机会联合朝中百官和宫中侍卫,要了本太师的性命,是吗?”。
貂蝉道:“太师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便请杀了貂蝉吧!貂蝉虽然深受爹爹大恩,但却不想背负着红颜祸水的骂名死去的,且待死了之后却还日日被人辱骂、不得安宁!”。
董卓道:“你这女子,本太师还道你是那知恩图报,识时务的好女子,但却不想竟然是个忘恩负义、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子!你将这些事全都告知于本太师,难道你便不怕本太师一时恼羞成怒之下将你那养父全家都抓起来,押赴菜市口砍了脑袋吗?”。
貂蝉道:“太师···貂蝉知道,自己无论是帮着爹爹算计太师,亦或是出卖爹爹将所有的事儿告知于太师,到最后貂蝉却都不得好死的,少不得也会被天下人看作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但貂蝉可怜天下百姓,他们此时好不容易才从黄巾之乱中得到少许的安宁,但待太师一死,那这大汉天下又将动荡不安的,到最后苦的却还是那无权无势的百姓!所以···哎···貂蝉求太师杀了貂蝉,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吧!”。
董卓道:“你···杀了你···哈哈···好···好···本太师虚活数十载,阅人无数,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等重情重义的女孩儿的,本太师今日这趟司徒府没有来错!哈哈···”。
貂蝉道:“太师···你···”。
董卓道:“嘘···莫要多说!本太师全都明白!王司徒,你这女儿好生厉害呀!本太师出了这许多题目却丝毫也难不倒她的,她若非是错生了女儿之身,想我这太师之位早便该退位让贤了!哈哈···”。
王允道:“太师谬赞了!小女只不过是因着府上藏书之便,自幼便跟着下官断文识字,多读了几卷书册的,知晓的事儿比别人多一些而已!”。
貂蝉道:“承蒙太师夸奖,貂蝉愧不敢当!爹爹,女儿要的舞衣您可取来了吗?”。
王允道:“啊···取来了···取来了···来人···婵儿···你看···”。
听得王允一声呼唤,然后便见从他身后上来一人,且手里正用托盘端着自己那一身用杭州上等丝绸锻造的飞天舞衣,貂蝉向着董卓和王允盈盈一福只道:“太师···爹爹···稍待,貂蝉去去便来!”。
董卓道:“嗯!去吧!去吧!呵呵···王司徒,你这隐藏的可够深的!家里藏着这么貌美的一个女儿竟然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直到现在这般双十年纪了竟然也还不曾嫁出去!呵呵···”。
王允道:“这···这···太师,您这可是冤枉死王允了!小女自幼便极有主见的,从来不会听从下官的吩咐!且小女自幼熟读府中藏书,见识广博,所以养成了那鄙夷世间、傲视天下男儿之脾性的,一般的男子根本入不得她的眼里,所以直到得现在也未曾婚配的,下官此时也正在为此事头疼呢!”。
董卓道:“是吗?貂蝉小姐心高气傲,一般男子瞧不入眼,那不知吾儿奉先可否?老夫今日到贵府上来本来便是为了吾儿向貂蝉小姐提亲的,你若不肯答应,那莫不是瞧不起老夫?”。
王允道:“啊···不敢···不敢···太师大人,您即便是借王允几个胆子,但王允也不敢忤逆太师之意呀!但吾儿貂蝉那意思太师您放才也看见了的,某···某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呀!太师···”。
董卓道:“是吗?无能为力?呵呵···”。
看着王允似乎因着害怕、胆怯而吓得跪倒在地上,董卓仔细的观察却发现他那眼神冷静、睿智的,但却连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是以心下忍不住便想道:“王允这老狐狸果如貂蝉所说的,心存不良,想借着某与奉先那贪花好色的毛病挑拨离间,杀人于无形!不过···王允,你未免也将老夫想的太是简单了!老夫纵横朝野数十年,从当年那一无所有的区区小兵晋升到此时的当朝太师,你道老夫便当真如此无知的,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便与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反目?嘿嘿···不过这却也正好!你想借奉先之手杀了老夫,老夫却一样的可以借你之手屠戮当朝贵族,杀尽朝中那些反对老夫之人!王允啊王允···老夫看你到时候却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