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奈何世事不由人!
袁绍与李馨宁才刚与眼前这一群,二十来名粗鲁无礼的莽汉辞别,准备回去歇息,但忽然却有家丁来报说,家里大老爷有急事相请,袁绍没办法的,只无奈的看了看李馨宁,道:“宁妹稍待,家里大老爷相召,绍去去便来!”。
李馨宁道:“嗯!袁大哥小心!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骑马时慢着些!”。
袁绍道:“嗯!宁妹,绍走了!你,前面带路!”。
那被派来请袁绍的小厮,道:“是!二爷,请!”。
俗语有言,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当袁绍跟着小厮,匆匆的赶袁大老爷---袁逢,居住的主宅的时候,袁逢与三弟袁隗,子侄袁基、袁术,四人已经聚在那大厅里等待着。
但在看见袁绍回来后,便招呼着他到自己身前来坐下,道:“绍儿,我袁家安插在那“黄土”里的暗探来信了!”。
袁绍道:“来信了?叔父,那暗探是怎么说的?”。
袁逢道:“那厮说,黄土拱服,狂风忽起,起事之日不远矣!”。
袁绍道:“是吗?那却也正好!叔父,此地只怕已经不太安全的,少劝您和三叔还是早做打算的,先找个借口离开这儿,待那“土坡”过去之后再回来吧!”。
袁逢道:“不!绍儿,你们走得,而叔父却走不得!叔父做为我朝重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着的,但凡只要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作,都会被人发现!甚至,若是被上面那人知道了,那我袁家以后便再也休想,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了!叔父此次之所以将你们召集回来,为的不是叔父自己,而是你们!只要你们能趁此机会好好的谋略、经营一翻,那我袁家之势力必将大增。待得将来时机成熟,却也不是不可能,绍儿,叔父的意思,你明白吗?”。
袁绍道:“叔父无需担心,绍明白!且,据绍的了解,“黄牛”翻身虽然可怕,但却有“洪水”可以制服的,只待那“洪水”激起众怒之后,那才是我袁家崛起,聚百姓而护我大汉江山,千秋万代之千载良机矣!”。
袁逢道:“绍儿,你的意思是,”。
袁绍道;“绍的意思是,叔父,自古以来,箭射出头鸟,锋锐的刺先断!那股“黄土”或许能推翻那座城墙,但却绝不可能自足自立的,成立自己的墙头。而咱们若是一时冲动冲的太前,那切要小心。莫要成了那出头鸟才好!”。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爹爹莫要听他的!”
看着袁绍自进来以后,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袁术心下早便感觉着老大不痛快的了。
但只因事先有袁逢的吩咐,所以他才一直的隐忍到现在,都没有开口,找袁绍的麻烦!
但这会儿见得袁绍竟自以为是的,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也更没有要询问自己意见的意思,袁术当下再也忍不住的,冷笑的看着他,道:“小小庶子,在袁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嘿嘿!”。
袁逢道:“住口!术儿,你这是怎么与你二哥说话的?”。
袁术道:“二哥?谁承认他是我二哥了?爹爹,咱们有必要询问这厮的意见吗?想我袁家号称“四世三公”,当朝的名门望族,若是没有他这个卑贱的庶子拖累,我袁家也不至于一直被人耻笑,处处看人脸色!”。
“袁术,你,”
瞧着袁术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袁绍早便想出手教训他一顿了。
但只因着此时家里所有的长辈都在,他无奈的只瞪了那袁术一眼,将肚子里的一口气咽了下去,道:“叔父,京城最近的风浪太大了,绍觉自觉水性不佳,所以正准备出去避避风头。您等想要如何做,还是自己决定吧!绍这便先行告辞了!叔父,请!”。
看袁绍说着,一挥衣袖,就转头走了。
袁逢急忙呼唤道:“绍儿,绍儿,”。
袁术道:“爹爹,人家走便走了!您还叫他作甚?卑微下贱的庶子!哼!”。
看着那被自己命人找来的袁绍,气愤愤的离开了,而袁术却还在一旁冷言冷语的嘲讽着。
袁逢看了自己那三弟,和侄子---袁基一眼,然后从他们那眼睛里看出,他们对自己这儿子都不大待见。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三弟,基儿,眼下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这便不留你们了,你们自去吧!”。
袁术道:“爹爹,你这是,三叔,大哥,你们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三叔,大哥,你们,你们,哎呀!爹,你这是干什么呢?难道在您心里,我就当真这么不如那庶子吗?”。
袁逢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这人若是软如烂泥,这却又该如何才能将他扶到墙上去呢!哎!”。
“你,爹爹,爹爹,”
诺大的客厅里,袁术瞧着自己叔父、爹爹和大哥,根本便不听自己的劝告,只这一会儿便相继的离开了。
这却让他心里对袁绍的愤恨更增了几分的,咬牙切齿的骂道:“袁绍,你这个该死的庶子!家里一个个竟然都向着你,不向着某!某袁术便不信了,将来这大汉的江山若是沦丧,那夺得九州之地称王的,也定将是某袁术,而不是你这个该死的,卑贱的庶子!袁绍!哼!”。
然,此时的袁绍,他想到自舍了怀里的美人儿,然后满腔急切的赶回家里,但最后却只换来一肚子闷气的,骑着那好不容易才用千金从马贩子手里换来了胭脂宝马,一路上风驰电掣的跑回了袁府别院,回到那个有李馨宁存在的温柔乡!
且,一进得厢房里,搓着手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哈了口气,道:“宁妹,绍回来了!哈欠,这该死的天气,好冷啊!哈欠!嘶,呼!”。
那一直在等候着袁绍回来的李馨宁,她听得袁绍竟然接连的打了几个哈欠,心疼的只将那特意为袁绍准备的姜汤递了过去,道:“袁大哥,你回来了!那正好!这碗姜汤,是人家特意命人为你准备的,你且先把它喝了,暖暖身子吧!”。
袁绍道:“姜汤?宁妹,还是你懂得心疼绍!不像那袁术,整一个不学无术、狂妄自大之徒!哼!”。
李馨宁道:“怎么?袁大哥,你此次回去莫不是,又受那袁术的气了吧?”。
袁绍道:“受气事小,没命事大!宁妹,叔父他此次之所以如此焦急的将绍叫回去,为的便是那十大阉人和“黄巾”贼人之事!但绍觉着此时实不宜轻举妄动。当时便想让叔父暂且离开洛阳,去躲一躲!可叔父他却说,自己身为朝廷重臣,此时若是轻易离开,必会背负骂名。所以,”。
李馨宁道:“所以,叔父他老人家不肯走,是吗?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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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道:“叔父他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宁妹,这暴乱若是真的发生了,那皇城里的那位,也未必便一定能保住全性命。只叔父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绍实在是放心不下!而宁妹你既是修者,那不知可有什么办法,可保全叔父他的性命吗?”。
李馨宁道:“办法?袁大哥,恕馨宁无知!对那人族暴乱的发生,从来没有看见过,也不知道该要如何,才能帮助了叔父他老人家!不过,袁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瞧李馨宁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锦囊,然后又从那只锦囊里取出了一张纸片。
袁绍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张纸片,道:“这,这区区一张薄纸,在纸片上画着的红色线条,有什么用呢?宁妹!”。
李馨宁道:“线条?纸片?袁大哥,你,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些线条,不,这些符文,它们可是助我爹爹,他们那等法力高强的修者,才能用法力汇聚出来的符文!”。
袁绍道:“符文?宁妹,你说的这些符文,它有什么用呢?”。
李馨宁道:“它,袁大哥,你可千万莫要小看了,这小小的一道符文!只要有了它,那叔父的安全,便能有所保障,别人轻易是发现不了,而伤害不了叔父他老人家的!便像这样,袁大哥,你看,”。
看李馨宁说着,嘴里轻轻的也不知念叨了句什么,然后只将那画有符文的黄纸片,往自己身上一贴,然后整个人便这么在自己眼前,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
袁绍惊骇,不敢相信的伸手在眼前摸了摸,道:“宁妹,宁妹,你去哪儿了?宁妹!”。
“人家在这儿呢!袁大哥,呵呵!”
听得李馨宁的声音,忽然在自己耳边响起,袁绍回过头来却见,周围什么人也没有的,转过身只不住的往周围打量、找寻着,道:“宁妹,你在哪儿?你,你别吓唬我呀!宁妹,宁妹,”。
“人家在这儿呢!袁大哥,你看,呵呵!”
看着那消失了的李馨宁,在自己身前渐渐出现,袁绍这才吁了口气,立马上前一把抓着李馨宁的玉手,道:“宁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忽然跑了,或是,”。
李馨宁道:“或是,或是什么呢?您以为是什么呢?袁大哥!”。
袁绍道:“我还以为宁妹你,”。
李馨宁道:“以为人家忽然消失了,还是被怎么的了,是吧?袁大哥!”。
袁绍道:“是啊!宁妹,你方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忽然却消失了呢?绍刚才明明听见了你的声音,但无论我怎么找,却一直看不见你!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李馨宁道:“方才呀,因为它啊!”。
袁绍道:“它?就这一张小小的纸片?”。
李馨宁道:“纸片!袁大哥,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张纸片!袁大哥,你方才之所以看不见人家,那便是因为这道符文可以让人家隐身。所以,在袁大哥看来,人家便好像忽然消失了。但,其实人家方才一直都在这儿,只是远大哥你看不见而已!”。
袁绍道:“啊,隐身?这,这世上当真有这等奇事?”。
李馨宁道:“有没有这事儿,袁大哥,你自己试一试不便知道了嘛!”。
袁绍道:“试一试?这,可以吗?”。
李馨宁道:“可以啊!来,袁大哥,人家这便将符文给你贴上,然后你自己出去找人试试看!嗯!好了!袁大哥,你自己出去试试,看其他人可否看得见你的,到时候你便知道这道符文的奇妙了!呵呵!”。
袁绍道:“这,这便好了?可是,宁妹,你怎么却似乎可以看见我呢?”。
瞧李馨宁只将那道符文,往自己身上轻轻一贴,然后便推着让自己出去,袁绍心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往自己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
但李馨宁却不管他如何想,自出了门之后便一直催促着,道:“袁大哥,别看了!你自己身上贴着符文,这会儿在这府里,除了我这个施术者和你自己,别人是看不见你的!不信,你看,那儿正好有两名家丁在,你自己过去捉弄他们一下试试!”。
“这,这,”
想到自己堂堂的“四世三公”,袁家的二公子,但这会儿却要去捉弄自己门下家丁,袁绍心下有些迟疑的,不愿过去。
但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最后还是拧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和李馨宁,被她推着出了厢房,悄悄的靠近了那正往这儿走来的两名家丁身前,伸出右脚便往那家丁脚下一绊。
然后,但见两人瞬间便跌了个跟斗,且站起身来四下张望着,不住念叨,道:“三儿,怎么回事?我,我怎么感觉方才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便跌倒了!可现在却什么也没看见。你,你觉着呢?”。
那三儿道:“我,我也是啊!可是,旺财,我看这儿却什么都没有,咱们,咱们莫不是撞见那,那东西了?”。
那旺财道:“你,你在胡说什么呢?这儿哪有,啊,后背,我,我,三儿,方才,我感觉脖子上忽然被人吹了口气!你,你呢?”。
那三儿道:“我没,啊,鬼呀!”。
看那三儿话未说完,便呐喊着像兔子一般的跑开了。
那旺财再也待不住的,哭喊着追了上去,道:“啊,你别丢下我!三儿,等等我,你等等我呀!三儿,三儿,哎呀!摔,摔死我了!啊,鬼,鬼呀!三儿,你别跑!你等等我,等等我啊!三儿!”。
“噗嗤,呵呵!袁,袁大哥,怎么样?人家说的没错吧!这片破纸片,是真的可以隐身的!呵呵!”
瞧着那被逃跑的家丁,撞得差点儿跌倒在地上,袁绍、李馨宁笑的前仰后合的,待袁绍回来才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有些乌青了,当下有些心疼的一把抱着他的胳膊,道:“袁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袁绍道:“没,没事儿!宁妹!只是这眼睛,哎呀!嘶,那厮也真是的!跑便跑吧!不想在临走前却还要撞我一下,撞得我这眼睛都,嘶,宁妹,疼!你轻点儿!”。
李馨宁道:“还好!撞得不太严重,只要馨宁为你揉一揉,便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