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阵旗果如自己所想的,是那杨在天手里最是得意的法宝。
燕山心下即嫉妒又欢喜,道:“如此甚好!李师侄,咱们此次有了你师尊赐予的这套阵旗,那要想将那畜生拿下,却也是十拿九稳的了!呵呵!”。
李锦绣道:“燕师叔过誉了!家师这套法器虽然厉害,但要想将那畜生诛杀,最后却还需咱们亲自动手不是!再者,燕师叔,您看,这围困结界已经布下了,“后援”的力量也已就绪,但不知引那畜生出来的人选,呵呵!”。
虽然在决定与李锦绣合作,将这蛟龙潭里的巨蛇诛杀前,便已经做好了牺牲些家族子弟的准备。
但当听得李锦绣这赤裸裸的提醒后,燕山心下还是很不自在的顿了顿,道:“那个,李师侄,燕青、燕洵,你们两人,现在立马进那瀑布后面的洞穴去,将那瀑布里面的畜生给我引出来!”。
燕山身后,两名修为仅有练气境三、四层的年轻修者,在听得吩咐后,心下忐忑不安的,鼓足了勇气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漫步向那瀑布走了过去。
且待到得那瀑布前,便运起修为,“砰”的一声撞碎了瀑布,闯进了瀑布后,那仅有丈许多高的洞穴!
然,正当燕山以为自己手下的两名子弟,已经足够将那洞穴深处的巨蛇引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却看见,那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一变,狂风忽起将周围的树叶草木,吹得哗哗作响。
而且,乌云嘟嘟的,将天空上的那一片光亮,全都遮掩了去。
待到后来还“轰隆隆”的,响起了巨大的雷鸣声。
这让忽然黑暗下来的天地,以及周围一切的生物,都心惊胆颤的颤栗了起来。
感受着天空那闪耀着的雷霆,以及那比之一般的雷霆,要强大的多的威压,燕山与李锦绣色变的对望着彼此,道:“不好!天劫?”。
“轰隆隆!隆!”
瞧着那粗大的闪电,如光速一般的劈将下来,将水潭旁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在瞬间分成了两半,燃烧了起来。
李锦绣赶忙双手掐诀,想将那才刚布置下去的阵旗收回来,但不想就在这时,那瀑布后却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道极是粗壮的长形黑影,飞快的自瀑布后冲了出来。
且,在一直向前冲的时候,那道黑影竟向着天空中,那不断汇聚着力量的雷霆,“嘶”的一声怒吼,然后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冲进了那由阵旗衍生出来的结界里。
见此情形,李锦秀心下焦急的一咬牙,道:“死便死吧!这孽畜既然自己冲了进去,那我也便管不得这许多了!阵旗毁了,大不了被“那人”狠狠的责罚一顿便是。但这却总比为了那套阵旗,而丢了性命的强!阵法,起!”。
如是说着,李锦绣跟在那燕山等人的身后,也赶忙的离开了蛟龙潭,待离得足有数百丈远,才停下脚步,远远的观望着!
然后,但见此时的天空中,那劫云似乎感觉到,自己底下应劫的人物,正被某些更强大的阵法给遮掩了气息,它生气的迎着那遇强越强的特性,不住的汇聚着更强的力量。
且待汇聚到临界点时,才“轰隆”的一声巨响,自那力量最是密集,威压最是强大的乌云里,劈下一道粗壮的雷束,击落在那阵旗形成的结界上,直将它轰击的摇摇欲坠!
而李锦绣见得如此,想着自己此时可能已经不能像此前预设的那般,将陈凤仙等人也一道算计进去,他无奈的将那在远处埋伏着的,姓余的六人也都召唤了出来,道:“余师叔、辛师叔,因着此次事情有变,咱们想要将那两条畜生诛灭,看来也只能由您等亲自出手了!”。
那姓余的在来前还满含自信的,以为可以对那条灵蛇必杀。
但待见得此时那才劈下来的,比之一般四九天劫,都要厉害的多的雷霆,心下忐忑的向他身后的一众师弟看了一眼,道:“锦绣师侄,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那畜生都已经在渡那六九天劫了,若是待它真的渡了过去,修为达到那与你师祖等同的金丹之境,那便莫说是你、我,这些修为还不及筑基期的小修者,便是你师尊来了,怕也得退避三舍!”。
李锦绣道:“可是,余师叔!危险越大,利益便也越大!那畜生这会儿才刚开始渡那六九天劫,咱们若是趁着它刚渡过那六九天劫,身体和体内妖力正自虚弱的时候,将它给诛灭掉。那如同师祖一般修为的内丹,如果就这么敬献给了师祖,你道师祖会怎么的奖赏咱们呢?”。
姓余的道:“这,”。
“轰隆!隆隆!”
看着那比之第一道,又要粗壮了许多的第二道雷霆,在一眨眼间又劈了下来,姓余的心动的一咬牙,答应道:“好!锦绣师侄,你与吴师侄三人且在一旁警惕着,一会儿要是看见我与你五位师叔,敌不过那畜生,那咱们立马便撤退。且绝不可有丝毫的留恋!诸位师弟,咱们且先准备一下吧!只待那第六到雷霆劈将下来,咱们立马动手,诛杀了那畜生!若是成功,那咱们进阶那筑基之期,却也指日可待了!”。
那五人闻言,相互的对望着,道:“一切听余师兄吩咐!”。
然而,正待那姓余的六人等待着,那第六道天雷落下的时候,天空中凝聚了许久的那第三道雷霆,在那“轰隆隆”的巨响中,又一次的落了下来,将那李锦绣用阵旗布下的结界,轰击得“嘶咧咧”一阵脆响,然后就像是玻璃碎裂一般,嘶啦啦的碎裂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巨蛇那足有三尺多粗、四五丈长的巨大身子!
方才因着时间短促,且有些意念不定,不曾注意到那巨蛇的修为到底有多强,但这会儿见得法阵结界被天雷轰破,且感受着那巨蛇的修为,竟不比自己这六位师叔强多少。
李锦绣那俊美的脸上,阴晴不定的念叨着,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那畜生的修为怎么会这么弱?那阵旗,若是让师尊知道,我泯灭了他的那套法宝阵旗,得到的却是这么一颗,才刚渡过四九天劫的腾蛇内丹,那他如何却能放的过我?怎么办?”。
而也便在李锦绣念叨着的时候,那凝聚了最久的第四道天雷,“轰隆”的一声,瞬间劈将下来。
那巨大的足有半丈多粗的雷霆,瞬间从空中落到了巨蛇身上,然后从那巨蛇的独角,一直蔓延到蛇尾,紧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的一阵乱响,将巨蛇炸的鳞开肉绽,气息奄奄的,趴在了那儿。
但也便在那第四道天雷劈将下来后,密集的乌云上,那闪烁的雷霆竟变小了许多,且那从一开始便是倾盆般的暴雨,在这瞬间慢慢的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姓余的见得自己期待的第五道雷霆,并没有如愿的落将下来,心下惊诧的看着旁边的李锦绣,道:“这,锦绣师侄,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巨蛇渡的乃是六九天劫吗?可为什么这会儿却只有四道天雷?你,你,李,李熬?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你倒要去问问你那宝贝师侄,李锦绣了!呵呵!”
看着那仅带着两人,便慢步从密林里向自己走了过来的李熬,李锦绣讨好似的,带着吴旭仁、冯太青两人,立马自燕山和余佳一行人身旁走了出来,待来到那李熬的身前时,才恭敬的躬身屈膝,拜了下去,道:“弟子李锦绣(吴旭仁、冯太青),拜见李熬堂主!李堂主万福!”。
李熬道:“好了!都起来吧!锦绣,你这小子也太是不小心了!人家燕山将精锐子弟,都已经埋伏在这蛟龙潭东面这么久了,你却还不曾发觉。若是待你们与那畜生拼的两败俱伤时,他们忽然从侧面冲杀出来,你道你与余佳这些毛头小子,却还能活着从这儿离开?”。
李锦绣道:“这,弟子愚钝!幸得有堂主您,若不是染小子这会儿只怕,锦绣与二位师弟,在此谢过李堂主救命之恩!谢李堂主!”。
李熬道:“算了!莫要说了!反正都已经解决了!锦绣,那畜生便是你说的,那渡过了四九天劫的腾蛇?”。
李锦绣道:“好!能得如此宝贝,这次便算你你一功!去!将那畜生的内丹给我取出来!至于你们嘛,不好意思了!因为我实在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行踪,所以,杀了他们!”。
瞧李熬说着,从自己等人身后的密林里,又自走出七名练气境巅峰的修者,余佳震骇的、愤恨的瞪着李锦绣,道:“李锦绣,你这孽畜!你竟然敢背叛师门,与李熬这魔宗之人合谋,陷害自己的师门长辈。难道你便不怕事情败露,遭受宗门门规的处罚?”。
然,李锦绣还未说话,一旁的那燕山却忽然冷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枉我燕山自负一向聪明,但不想今日却上了你李锦绣的当,让我燕家精锐尽丧与此!好!好的很啊!哈哈!不过,李熬,你也莫要开心的太早了!你若以为如此便能将我等诛杀,得到那腾蛇内丹,做梦吧!燕家子弟,随我杀!叱!”。
瞧着那燕山和一众的燕家子弟,以及自己那五位师弟,为了活命都已经与那七名修为不弱于自己的修者,“锵锵”的战了起来,余佳仍不甘心的看着李锦绣和那李熬,道:“为什么?锦绣师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那背叛师门的后果,你不知道吗?我等此时即便是死在了这儿,你以后也绝不会好过!”。
回头望着那李熬,李锦绣待得他点头后,才又回过头来看着余佳,道:“为什么?余师叔,您莫不是忘了?咱们此次之所以会来这儿,说的好听是来这蛟龙潭诛,除那为祸百姓的腾蛇。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人家那好不容易才修来的内丹罢了!”。
说到这儿,李锦秀先是一阵冷笑,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且,我那师尊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吝啬,孤傲,还无恩情可言。我此次即便真的帮着各位师叔,将那腾蛇诛杀了,甚至是将它的内丹敬献给了他,可我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上等培元丹?法器?或是倾听师祖讲道的机会?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
对于自己师兄的性子,余佳如何不知,但面临着眼前的窘境,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听那李锦秀仍不罢休,道:“余师叔,我李锦绣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我至少也是有尊严的!任凭着那杨在天呼呼喝喝的这么多年,我厌倦了!也不想在如以前那般,被他像畜生似的指使、奴役了!所以,余师叔!对不住了!”。
余佳道:“李锦绣!你,好!好!杀!”。
燕山原以为,只要有那余佳和辛博六人帮着自己,那即便是有那李熬在,那自己等人想要逃走,却未必没有机会。
但随着这一翻厮杀下来,眼见着周围的人正一个个的减少,且连那余佳和辛博等,六名修为不弱于自己的太和峰弟子,到最后竟被那些修为比他们要弱得多的,被李熬带来的魔门弟子诛杀。
他那心里的惊诧的感觉不由得更胜,待将身前的最后一人解决才停下手来,双手掐诀,将右脚重重的往地上一顿,道:“迷术幻境!解!”。
然,这迷术幻境不解还好,这迷术幻境一但解开,燕山当下不由得崩溃的大喊道:“不!住手!住手!三弟,虎儿,住手!全都给我住手!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三弟,为什么?虎儿,虎儿,幻境?对!是幻境!这,你,李锦绣,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没事儿?”。
李锦绣道:“为什么?呵呵!燕师叔,难道您看到现在这般情景,心下却是一点儿也还不明白?”。
燕山道;“这般情景?什么意思?李锦绣你,你,三弟,对了!我三弟他明明在那蛟龙潭东岸埋伏着,可这会儿为什么却会,余佳?辛博?李锦绣,你们,你们算计我!”。
李锦绣道:“您才反应过来呀!燕师叔!呵呵!”。
燕山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我本是合作关系,但你们却要算计我,为什么?而且,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为什么还是中了你们的幻境?李锦绣,你告诉我,为什么?”。
李锦绣道:“为什么?燕师叔,您也不是那才初出茅庐的小修士了,这会儿怎么却还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要知道,咱们这个修行界里,一向都是强者为尊的!难道你以为,只要你坐在那平安城城主的位子上,就没人敢对付你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