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冬去了春又来。
转眼两年过去,野蔓老祖就十五岁了。
吃过午饭,穿着大裘,到云鹤楼来看雪。
这一场倒春寒,大雪纷纷扬扬,下的可太美了!
翠玉、王素宁、还有一群丫鬟在这儿玩。
真正在家宅几年,是别人想不到的快乐。
翠玉变化不算大,就是比以前更端庄、鹅蛋脸更漂亮。
王素宁是长成二八少女,瓜子脸愈发的精致,谭翔麟看到应该更喜欢了。
不过,老祖的人不是他能看的。
苒若拉着几个丫鬟,组团唱戏。
几个丫鬟演的挺认真,一会儿又嘻嘻哈哈,这天儿不觉得冷。
随艳挺着大肚子坐在那儿,玩不动,下着大雪为什么来呢?因为高兴。
甘氏也坐在一边玩会儿,看随艳的肚子:“下个月就该生了。”
野蔓把武守仁一家都叫来,吩咐:“我要出远门,归期不定。”
王素宁激动,过来问主子:“我们要去哪儿?”
野蔓问:“说了要带你吗?”
王素宁眨眼睛:“我和翠玉姐姐伺候主子。而且,我们都习武了。”
身体棒棒的,坐马车狂奔不会吐,骑马也悄悄学了。
宅家完全不出门的是主子,汪汝迁都已经跑出去浪了。
不是汪汝迁自己要浪。
是新任知县、来了、一年后把他侄子叫来,接替了汪汝迁。
他侄子是秀才,县衙也被汪汝迁调丶教的蛮好,走也没什么留恋。
就是这大雪天,在外边浪怕是没那么美丽。
野蔓完全不操心,那是每个人自己必须经历的。
汪汝迁从周围起,跑了一年,不仅成熟,也有不少经验。
王素宁悄声问:“去带我们的驴吗?正好是春天。”
野蔓看这丫鬟:“你总是知道太多,是不是该将你处理了?”
王素宁抱着主子撒娇。
翠玉说她:“越大越小。”
甘氏笑道:“主子宠的。”
野蔓说:“那头驴没在。”
一群人乱笑。
王素宁不在意。主子连一头驴都记着,何况是她。
王素宁修炼到现在还是引气入体,就是人漂亮了,她一点都不急。
翠玉也不急,炼体也不是太辛苦,路上她也是能跑了。
苒若平时不说话,因为声音好听,一说话就好听。
甘氏看着,有这几个丫鬟跟着、也挺好。
就算主子带着他们做什么了,那是主子的事儿。
就像汪汝迁四处跑,那也是他能力。
很多人怕是呆在这宅子里,并不愿意出去奔波。
咱花园多好?后边那温室、冬天种着不少菜,下雪天都不怕。
甘氏唯一要操心的,是主子出门了吃不上她做的饭。
野蔓叮嘱:“我不在了,你们就把家看好。”
武守仁、罗发几个都点头,会看着家,不会随便在外头浪的。
都是眼看着主子长大,长好大一个!
主子长够了,大家也不用太缩着,其实也没什么委屈,又不是去仗势欺人。
野蔓现在身高足有一米六六,超过一大半的男子。
个头一高,自然就气势。
虽然一家人看惯了,她气势也就这样。
但如果到外人跟前,绝对不一样。
有些人就这样啊,非要看个头、看衣着、看背景。
只要提督好好的,林下府的背景就过硬,新任知县也是蛮尊重。
毕竟,咱也没给他找什么麻烦,街坊邻居的事儿都少,有事儿还能找知州、同知。和知县真没多大矛盾。
李崇明回来,直接到云鹤楼。
甘氏过去伺候他,把身上的雪收拾干净。
李崇明没说买的好吃的,先和主子说另一件事:“回来的时候就在街上被人拦住,说是要租咱对面的宅子。”
对面的宅子一直空着,大家隔一段时间去收拾一番,顺便多个玩的地方。
那宅子修了一下,也是挺好的。
甘氏端一碗药过来、主子给配的、比姜汤效果好。
李崇明出去了回来都会喝一碗,好喝,身上舒服,继续回话:“说是严州来的一家人,言辞间是孟家的什么亲戚。”
王素宁说:“孟家亲戚遍天下,孟家女婿小妾的亲戚、那都是孟太后亲戚。”
可逗了。就是那位粮道、几个妾,家里都是鸡犬升天、在海州过得好。
他们好了、谁不好?
孟家的妾不止这。麟州、融野蔓顶的这家、就是遭了这祸。
野蔓老祖朝南边看一眼,那一家子竟然想这么撬门进去?
这是有人引路、有人挑事儿?
野蔓叫燕旻几个:“将强占咱宅子的打出去。”
武业、武民回过神:“不是吧?”
不用说,几人抄家伙,朝街对面杀过去。
天下着大雪,街上还有不少人,赏雪,赏春雪。
夏淩坊有些人是真闲。
外室、小妾、伎女们穿暖暖的、美美的、又期待看林下府的戏。
两年前的那场戏,都两年前了!两年前的饭能饱到现在吗?
有些人是真的想念林小姐。
她出来才有意思。她不出来也有意思。林下府的人嘴都特别严,小孩都骗不了。
燕旻出来。一群人兴奋!
再看,那一行十几人,很快将大门撬开,像回家似得,特自在的进了门。
挺好,捉贼还得捉赃。
打!燕旻、方必健、还有罗发父子等,杀气狂暴!
呼!风刮的更大了,雪下的更大了!
燕旻压根没想讲道理,能打的打,打完了都扔出来,让人再去衙门说一声。
街上一时极热闹。
“这也太狠毒了!对那小娘子都下得去手!”
“这下着大雪呢,也不用这么无情吧!”
“这宅子本来就是占来的!”
“我们给作证,是他们要强占这宅子!”
“我怎么觉得那些住在猪圈的猪精脑子不好使了?”
“下什么大雪?转头朝东,多少客栈好住!”
刮着大风,说话得喊,然后吃一嘴雪,大家玩的开心。
被打出来的一群,夫妇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女十六七岁,一子十三四岁。其余的下人,除丫鬟媳妇还有几个护院,挺厉害的。
妇人坐在雪地、搂着女儿大哭。
那男子、挺老实又委屈的样子:“这明明说好的。”
几个婆子用方言大骂,不知道骂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