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咱们的……”
“产品开发部，基础研究部，市场营销部的分部长，主管。”
“哦……”
那三个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一个面白微须，一个墩墩胖胖，一个是女强人，对上眼睛，他们先是瞪大双眼，手指不住的在衣服上打圈。
向诺看他们总感觉有点眼熟，好面善呐……哪里……哪里……
“啊啊！你们是照片上的人！”
三个分部长面面相觑，只听向诺说道：“你们杰出校友吧！我老师一直讲起你们，说你们是他的骄傲呀，我是现在在读高二的向诺，幸会幸会呀。”
这一句话下来，举座皆惊，三个人都是大风大浪里面过来的，这时也撑不住抖了一下。互相试探的问向诺到底是不是向诺。
“啊呀，你们不是看到严总办公室的布告了吗？兼职打工罢了，我还是会上学的。”
兼职——有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管的吗？！
“总，总之！”向诺转着椅子拍着桌板，“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因为我是小孩子就造反啊！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三人都连说不会不会，内心却都在窃笑。秘书附在向诺耳畔说会议应该步入正题了。
“哦，对不起啊。你们先把我们现在的产品形势，市场需求，技术需要突破的卡脖子难点都给我说吧！”
柳眉倒竖，她一副领导的做派，其实比身后的真—领导还要矮一截儿，三位虽然口上答应，内心却想这下没有主管压在上头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面对一个黄毛丫头反而什么都敢说。
生物制药，其实根本没有市场预测可言，前几天严总说的话向诺也差不多知道什么意思了——明明就是，专门逮着岩下公司一起卷。他们做IPS，这里也做IPS，他们那边，假如ADC偶练载体工具卖两百块，这里就一百块五十块，已经被完全当做工具了。
“这和那计划，计划经济还有什么区别！！”她不听则已，听了怒发冲冠，“咱们这个公司还能活吗？你们回去——不，你们把你们那里最偏激的设计方案和思想都拿过来，我们要筚路蓝缕开辟榛莽了！”
小嗓子喊的脆生生的，底下人都在窃笑，连秘书也悄悄拉她的衣袖。
“我知道！别扒拉我！”向诺稍稍冷静了，“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这是严总的要求，要和上头慢慢脱离，总之这是战略！！”
还是无动于衷。
向诺读过管理学的书，哦，是严总刚刚过来，他自己也没有威信，做不到令下必行。向诺想想今天使唤不动人，明天可不是要造反！到时候自己就没命了，还是在小事上狠一狠些好。
定了主意，便问道：“姐姐，主管命令拒不执行，公司有这样的处罚措施吗？”
“有的。扣工资，如果情节严重可以降工资等级。再严重一点，以您的权限，随时可以停职待用。”
“那就……”向诺扫了那三个成年人一眼，说，“我本来不是个刻薄人，但王熙凤说的好，今天放过诸位，以后就别管了。在我还在兼职的时候，工资等级降成【上等四级】吧快去找东西！！再要反的，我看听话的人才还很多啊！！”
一听降工资等级，三个分部长愣了一愣，身体前倾想要争辩，却感觉不详，旋风一般领命逃走了。
向诺松懈下来趴在桌上，罪恶感啊，油然而生，但想想自己没有用魅惑，又有成就感了，便问道：“怎么样？说真话。”
“比我十七岁的时候强多了！”
那就好。
今天又是周五，遇上周末，向诺的日程是去找佐田静取经，秘书又在问她要不要执事跟随。
“别！”向诺说道，“大隐隐于市，我觉得你不跟执事，没有人会暗杀你。”
向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她的眼中，少有的，出现了决断的神情。
佐田静在吴宫体育场找志愿者做测试，向诺怕被暗杀不坐公司的车，坐地铁，要给佐田静带礼物的时候，商场里包里掏手机，忽然掏着这么一个薄片儿！
一张黑卡？
猛然记起来，严总除了工资卡，作为新入职的礼物，每人还另发了一张黑卡，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你们买东西别用工资卡，刷这个，人越多越好，真他妈气派嘿！！到时候你们都是人群的焦点了！”
——收回去。
向诺可不想成为隐匿在人群中的杀手的焦点，还是工资卡吧。
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不会真有杀手吧？！魅惑自己准备逃走，却只听：
“天呐竟然是世界发行一百张的一亿元预存储黑卡！！！”
人群像闹蝗灾一样围过去，那竟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黄痩，高高的。
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不，向诺看到他穿的衣服——
“啥黑卡，啥一亿块钱，我就一进货的，我们老板把这个给我叫买啥——筋膜枪啥肌肉带的，这里钱够，拿来拿来都拿来吧。”
——很像佐田姐姐的风格，那个大姐姐身上人命众多，一亿两亿也就是一刀两刀的事。
不过这就代表了他知道佐田静在哪儿。向诺像滑粉一样在人群中滑进去。
“嘿！老伯！老伯！”
“谁是你的老伯！！”她忽然被一个白胖的人推了一下，“他是王总！！”
“我只认得一个严总，你看他的标号，哪里他妈来一个王总？”
向诺拉拉扯扯解释，旁边人都说这是谦虚是低调，和微服私访一个样儿。
“我看你们是网文看迷糊了吧！哪里来的这么多低调，什么高中生总裁，都说混话！我有事，让我过去！！”
向诺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身体被魅惑强化了，来一个踹一个，最终来到坐立不安的老王面前。
“你是啊——”
当向诺又被十几个人压住的时候，她终于体会到了黑卡的重要性。
高举的卡好似灯塔，她平静地自报家门：
“向诺，严总办公室的，兼职生物制药部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