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田静默默走进有数百个职业杀手的房间。
这个房间挑高有二十多米,四周横栏楼梯围绕,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轮机,好像是整个要塞的发电室一样。
沙里海里社会对于响马来说是贵客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贵客会被安排在此处,但这样的地形,确实一看到,好像汽修工看见废车,好像厨师看见锅,战斗的欲望瞬间燃起。
四方全是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佐田静的每一个动作都引人注目。
上次的黑隼兄弟和弯刀艳后也在,在这里也不乏国际上悬赏超过两亿的顶端人才。
犹记当年剑道场上面对青少年组三山第一,今天她的手久违地抖起来,但佐田静说服自己这是临战的兴奋。
“大家好。我是来自三山的佐田静。”深鞠一躬,“我是来取大家项上人头的。”
“你说什么?”“就凭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女人?”“竟敢这么嚣张,大家上!弄死她!”
冲出来一个手持战术军刀的男子,他一脸是对赏金的向往,二话不说,直接和佐田静刀战一合——
收刀入鞘,对方被瞬间腰斩,鲜血喷的老高。
“当然了。”佐田静补充道,“我不希望浪费时间,悬赏五千万以上的才能入的我眼,其他的自裁便是。”
那边又是一阵喧腾,这次却没有人敢上。都观察着佐田静慢慢擦着自己身上的血,把裤袜再拉得紧一点。
如果再没有人上,她就要冲进去了。
“诸位看好了。迎接我吧。”
挡不住初见杀的大有人在,一刀过去,在人堆里砍出缺口,像流风一般杀入,见人就砍,不少人看见太刀就木了,沉默地死去。还有人妄想着自己的武器能挡住一击,结果是,刀断人碎,连让佐田静气喘都做不到。
所有的火枪手开始聚集一团,弹幕成帘,却怎么也摸不到佐田静一点,她在层层阶梯之间上下跳跃,子弹可以在她的左边过去,也可以射入右边的空隙,就是难以击中那很明显的白色身影。
火箭炮摇摆飞来,放下刀气,用刀背一刀砍回去,听着绝望哭嚎声,翻身入阳台,和背后的斗篷男打个招呼。
“沙里海地区第三名,夺命黑枪。赏金三亿五千万——我的表现如何?”
为什么敢直接冲过去?为什么敢这么放肆?因为大佬都是后手行动,期待能达到猜拳的后出拳的效果。
“我也不希望宵小们和我分奖金。佐田静,你在这里的赏金也逼近三亿了。”
没有火药味也没有威胁,因为抱持着能杀死对方的信心。
“知道。”她笑着撩起头发,“等会千万别手下留情。”
“我会切切实实完完全全在你脑门上开个洞的。”
翻身出内部阳台,在空中翻滚,从下面往上看,灯下白光无暇,真像个,天使。
“佐田流,针风。”
落地,几乎没人能察觉,但所有光下的对手,颈部都被无形的针贯穿,内部无遗,前后相通。
白色花在锈铁之城绽放,吸收着血泊的营养,佐田静的花瓣,渐渐染上嗜血的殷红。
“下一个档次,赏金超过五千万但并没有上亿的,都来吧,速战速决,我的对手不是你们。”
右手沾着人血,弹在地上,这就是战书。
五千万,是悬赏的门槛,也是实力的证明。达到这个门槛之后,杀再多人也不济事,一定要孤身潜入,百万军中取得政要人头才能让赏金再度上升。之后便是一步一重天,十步上云端,不如说,只有刺杀过重要人物的才能算职业杀手,其他都只能算不入流的连环杀人犯。
当然了,这是佐田静的理解,现在冲上来围殴的每一个人都是能以一敌百的存在,她闪躲一次相当闪躲几百次,这样看下来,那些人一千次也没有砍中佐田静,最后她身子一纵从人堆里面钻出去,立在大电轮机上,积聚起刀气。
“她要放刀气了!”“赶快防御!”
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会魔法的放魔法,有盾牌的用盾牌,后面还有一排一排的术士准备用刀气对冲。
“啊啦啊啦~我行我素的里社会人士居然也能团结一心,我好感动!”长刀高调举起,“佐田流——噙风!!!”
术士的招式被瞬间冲破,长风洗地,将要杀遍所有生灵,四面金石铁墙铺满了切痕,极长极深,手指探不到底。
所有人都咬着牙,他们身上也出现了无数的伤。
但仅仅是伤而已。盾牌也只是裂痕遍布,防住了,居然……防住了!!
“很棒嘛……可以……你们防住了……”
噙风是佐田静最强的一招,刚才甚至还是特意加力,本来希望迅速解决,没想到竟然被防住了,看来这样的货色,也不能小觑。
她现在有些发汗,手臂微酸,开始喘气。
“快看!她好像累了!”“趁她病要她命,快上!”“杀!”
——被他们发现也是天经地义的。
噙风给她的副作用是非常显著的,不只是累,重要是肌肉软掉了,现在就一把镔铁棍都要劈两下才能劈开,三下才能劈死人,也许那些大佬就在等着这样的时刻吧。她又深呼吸,拖着无力的双手,踏上胸膛,又斩下一人头。
冷枪!用手接住,
背后有人拿斧子砍来,已经来不及回头,风涡从脚下卷起,将偷袭者麻利地剁成血肉模糊的肉碎,血肉洒落一地,好像孤王红色的披风。
最强攻击与最强防御,反应风场,靠近就死。
她本不想这么早放出来,现在被这么多大佬都看到了,他们内心一定都在盘算着破局的办法吧。啊呀啊呀,难度超乎预期呀。
一不做二不休!冲进敌阵,不需要刀,碰一下就死,擦一擦就伤,一圈的功夫,尸横遍野,她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扯下一个女孩的披风来,擦擦脸上的汗。
接下来,十个,真正的敌手。连那个夺命黑枪之内,这才是真正生命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