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天外来

出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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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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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两三天的工夫,隔壁陈家,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挖地基砌墙。看到自己的菜园子没被糟蹋,任重楼心情大悦。

“妈,准备做饭啊,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任重楼和任松节,提了几个大袋子进入厨房。

乌梅一见是儿子和他的朋友回来了,就放下手中盆子,走过来,说道:“正准备泡些豇豆干,配着辣椒炒。你们回来了,我再去添些菜,做个你爱吃的腊肉笋干。”

任松节一听豇豆干,腿肚子直打颤,毫不见外地嬉笑说:“婶,炒一些新鲜的蔬菜吧,我实在是吃不惯干菜。”

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各人的饮食喜好,无不继承于从小到大的饮食环境。

豇豆干、扁豆干、萝卜干、青菜干、甚至红薯干,任重楼年复一年从初秋开始,一直到来年的夏天之前,都是这么干过的,不会像任松节这般挑剔。

乌梅一听,气笑着,“我的老天爷,这个季节了,你让婶到哪里给你找新鲜蔬菜啊。我们山里,家家户户不都吃的干菜。”

此时,她还没细看两人带回来的东西,直到任松节一一解开袋子:有几种混装一大袋的蔬菜,有二十多斤猪肉,还有几条宰杀过的大草鱼。

任重楼帮着解释,“我和松节从市区背回来,一路上费了不少力气的。晚饭就烧新鲜的蔬菜吧,红烧大块肉,再做个酸菜鱼,腌缸里的酸菜正好派上用场。”

“好好好,这就给你们做。”乌梅不缺食材了,就由着年轻人的性子。说完,她就走到腌缸边,挪开上面的压石。

“我去垛会儿猪草了。”任松节的要求得到满足,眼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就说道。

乌梅愣住了一下,才连忙开口,“哪有客人干活的道理,松节啊。你坐院子里休息休息,先喝点茶水,婶做饭很快的。”

然而出门的任松节,没有回应一声,还真跑去了铡刀边。任重楼帮着择菜,抬起头说道:“妈,跟松节不用那么客气,就当是一家人行了,他人很不错。”

既然这样了,乌梅也就不再多说,手上忙碌起来。

“我爸呢,还在后山砍柴吗?”

“冬天用的柴火,已经够了,下午就没再砍。你爸去找你黄独叔,聊聊整理宅基地的事情。”乌梅头也没回,应付了一句。

知道了老爹的动向,任重楼彻底放下心。已经在东奔西跑,忙乎事情了,说明他心病已除,家里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要说村里起房子,确实绕不开黄独,前前后后都需要他这个专业人士。黄独本身就是手艺精湛的泥瓦匠,以前在外面工地给别人干活。渐渐自己拢起了一个小队伍,开始承包小工地。

晚饭还没烧好,就听到回来的任广白,在院子里说话,“回来了啊,松节。咦,怎么还叫你干上活了呢,赶紧停下来。”

任松节的声音,随即回荡,“没事的,叔。我闲着也是闲着,剁猪草又不累,干着还挺有趣的。”

听到来人脚步声,任重楼看向快到门外的老爹,就停住火棍上的动作,“爸,晚饭快好了,您去后面喊爷爷奶奶吧。”

任广白干脆没进屋,又折向院子外面。

吃饭的时候,任重楼大口咬着红烧肉,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爸,妈,这几天陈明富随时会登门道歉,归还咱们家的菜园子。大人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到时候态度上怎么拿捏,你们看着办就是。”

听到这个叫人欢喜又心惊的消息,任广白夫妇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从没敢想过嚣张跋扈的陈家兄弟,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三儿子给治服帖了。可是,事情就摆在眼前,又不是空做美梦。

高兴之余,两人心里也隐隐担心。忽然有些看不透养大的儿子,仿佛一下子他就不再是个孩子。

毕竟还在饭桌上,多余的话不好说,任广白先接过来话,开口说:“到时候,我来和你五爷谈。”

本来计划着,至少到了周末,陈明富才会登门。没想到晚饭后不久,他就拎着几瓶茅台和香烟,走进任重楼家。

看到来人,任重楼眼皮都没抬一下,屁股依旧贴着凳子。碍于辈分,任广白夫妇起了身相迎,“五叔来了。”

“广白,乌梅,别这么客气的。都是乡里乡亲,快坐下,坐下说——重楼回来了啊。”

陈明富是来求人的,该放低的姿态,确实放的挺低。相反,以往别人求他的时候,他一般会抬脚踩死来人。能屈能伸,心狠脸皮厚,不然哪能混成一方恶霸。

他将礼品放到桌子上,自顾地拉过来一个凳子,与任重楼并排而坐,“重楼啊,前段时间五爷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就老少爷们都不认识了。事后听人一说,才知道犯了那么多糊涂。”

不亏是道上混的人,一张嘴巴胜过千军万马。这么个说辞,既能避免难堪,又能顺理成章解决问题。

任重楼轻轻拍打着膝盖,淡淡地接话道:“我这个小孩子,不能瞎掺和,你还是跟我爸妈谈吧。”

原封不动的话,退还给陈明富,他岂会不熟悉。这也仿佛提醒他曾经的谈话,果然自己要乖乖地归还菜园子。

踢到了硬板,陈明富心中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该有的觉悟从不缺少。他掩饰住尴尬,呵呵笑着,就仿佛在跟亲近之人说话的口气,“五爷这就跟你爸说说话去,一直在外面瞎忙,跟老邻居渐渐都生隔阂了,不应该的,哈哈哈。”

打发掉了陈明富,任重楼走到院子里。今晚天上无云,星海一望无际,清冷的空气让人毛孔舒坦。四周隐隐若见的山际,线条蜿蜒起伏,全都是入了梦乡的长龙。

一盏昏黄的灯泡,将整个客厅内熏染成秘境般。陈明富身上罕见的热情,此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正滔滔不绝地聊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作为听众,乌梅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笑意。任广白兴许是碍于情面,偶尔陪着说几句。后来可能是勾起了共同的记忆,渐渐话多了起来。

整个山村,还处在贫穷的年代,大部分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昏黄的5瓦功率电灯泡。村里只有三台黑白电视机,陈家老三一台,老五一台,还有一台是村长黄藤家。

没有娱乐活动,天气也凉了。等到陈明富说完话,走出房子,整个山村一片黑暗。大人小孩,都已入睡。

陈明富期待离开前,与任重楼再打个招呼,可惜没见着人。他只好怏怏地提着带来的礼物,走回自家。

终归是一个村子的,任广白夫妇向来也与人为善,今晚到底没有怎么为难陈明富。两家的问题解决了,大不了从今往后,依旧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天一大早,陈明富就带着小哈喽们离开,城里还有另外一个大麻烦等着解决。

今天走在村路上的陈明富,完完全全变了人。搁在以往,仗着本身辈分就高,向来只有别人主动打过招呼了,他才矜持地应声“嗯”。

早起的村民,仿佛见了鬼。路上遇着了,还没来得及喊叫,就无语地听到陈明富先开了口,“是佩兰啊,这是要去哪里忙?你是不知道,广白两口子真够深明大义。我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打他们家菜园子的主意呢!昨晚上,我去道歉了,事情也都说开了。哦,你忙的啊,那你去忙吧。”

“狗宝起这么早,吃过饭了吗?你是不知道,广白两口子真够深明大义。我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打他们家菜园子的主意呢!昨晚上,我去道歉了,事情也都说开了。哦,还没吃啊,赶紧吃饭去吧。”

村里姓黄的是大姓,这个黄栌六十多岁,比陈明富年长一轮还多。

黄栌听了一阵话,最是无语。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却说他老糊涂了,而且还喊自己土掉渣的小名。

行吧,谁叫人家辈分高呢!辈分高的人,你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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