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一声脆响,原本快要愈合的肋骨直接被他给掰断,并且摸到原来的断裂处,对接到了一起。
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当掰断第四根时,突然轻咦了一声,将手退了出来。
“薛神医,怎么了?”
林起看薛慕华一脸犹豫,忍不住问道。
“他体内有根肋骨裂的严重,怕是长不好了,我要将之取出来,你们先退开一些。”
薛慕华又取过小刀在火上炙烤了几下,在风波恶胸前上划了几道,轻轻松松的抽出了一根干净的肋骨。
只是这根肋骨从头裂到了尾,缝隙都有些发黑了。
随手装入一旁的盘子中,再次将手伸了进去。
卡卡察察了好一会,才将风波恶所有的肋骨修正完毕,最后导出淤血,将伤口缝合了起来。
因为银针封穴的缘故,根本没有流出多少鲜血,甚至昏迷的风波恶都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薛慕华洗了洗手,让身边的徒弟给风波恶敷药包扎,并抓了一副恢复的药物。
“躺着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下地了,下一个。”
薛慕华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一般,轻描澹写的看着两人。
“公子爷,你先来吧,我还能撑得住。”
包不同咽了口水,心有余季。
这薛慕华的治疗方式,着实惊到他了。
好在自己肋骨没断,不用开膛破肚。
慕容复也不推辞,将手臂伸了出来。
他的手臂倒是没有什么青肿发黑,只是有些不规则。
待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薛慕华的表情慢慢严肃了起来。
“手臂倒是没什么,将长好的骨头重新打碎,再对接一下就行,只是慕容公子的后脑却有一处创伤,有些难办了。”
他用特殊的手法已经探查过了,慕容复后脑应该受过撞击,里面有一坨淤血凝聚,实在不好处理。
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慕容复时,就感觉此人的精神状态不同。
“薛神医,你不会是要想将我们公子爷的脑袋噼开吧,这可使不得!”
包不同吓了一跳,连忙挡在慕容复面前,开风波恶的胸没什么,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可公子爷是个正常人啊,万一开了脑壳,死了咋办。
“你太高看老夫了,连神医华佗都没做过开颅手术,老夫岂有那个本领,我只能用银针帮忙梳理一下。”
剪开衣服后,薛慕华用银针封住慕容复的手臂穴位,一点一点将骨骼错位的地方标注了出来。
“我等会用特殊的手法将你的骨头全部捏碎,可能会有极大的痛苦,你忍着点。”
薛慕华也很担心,早已慕容复忍不住疼痛给他来一掌,以他的身板可扛不住。
“放心吧薛神医,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我慕容复碎骨重接,传出去也算是一种佳话,包三哥,去找副围棋,咱们边下期边接骨!”
慕容复左手一挥,脸上竟浮现出一丝难言的激动。
“你家公子以前也是这样?”
薛慕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声询问包不同。
“公子爷以前挺稳重的,只是上次受伤后,就有些异常了。”
两人相处多年,一丁点的变化包不同就能感觉出来,这段时间每到关键时刻,自家公子爷就会口无遮拦,说些不着调的烂话。
什么效彷关二爷,尬不尬?
“应该是伤到脑袋的后遗症,去取副棋盘,这种情况下要尽量顺着他,毕竟精神上出了问题。”
薛慕华吩咐仆人取了棋盘,摆放在桌上。
“包三哥,我让你三子如何?”
慕容复沉浸在自我良好的感觉中,不知不觉竟然红光满面。
左手装模作样的虚抚长须,当真一副关二爷的姿态。
“公子爷仗义!”
包不同脸皮一抽,也不拒绝,捏出三个黑子,摆放在棋盘上。
薛慕华见两人已经准备好,摸到慕容复的手骨用力一捏,只听卡察一声,新长的骨头便被掰断。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容复,只见他脸上红光越来越胜,几乎成了一个大红脸。
“还挺能装。”
这才放心了下来,将慕容复右臂长歪的骨头,全部给掰了过来。
一一对接好,敷上药膏,固定夹板,最后绑上绷带。
这期间,慕容复甚至都未吭出一声,完全沉浸在了棋局中。
“可以了,这段时间不要右手用力,待修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没来由的,薛慕华从心中生出一股佩服。
果然精神不正常的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公子爷棋艺高超!”
包不同将手中黑子放下,松了口气。
领先三子还要想尽办法输,还要不能让慕容复看出来,却是难为他了。
“呵呵,包三哥,你的棋艺当真不怎么样。”
慕容复颤抖了一下,这时候才从自我催眠中恢复了过来,感受到手臂上不断蔓延的疼痛,瞬间一头冷汗冒了出来。
“你们先治着,我出去转转。”
林起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出了院子,初次来洛阳,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逛逛。
洛阳是大宋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不仅有各国商人聚集,甚至江湖中的武林人士,也喜欢在这里落脚。
彷佛有莫名的吸引力一般,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洛阳最大的一座青楼。
林起视若无睹,正准备从楼前走过时,却突然听到门口老鸨惊喜的叫声。
“这位俊俏的公子爷,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吧,快快里面请,今个咱们这又来了一批新姑娘,保证让您满意!”
这声新姑娘让林起眼前一亮,刚转身一半,却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街角远处一个人影快速的躲藏了起来。
于是神念转过,探查了一遍。
“本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岂会去你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心中不免叫苦,这木婉清怎么跟来了。
当即只能脚步一转,继续朝前方走去。
木婉清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看到林起并未在那座青楼前停留,心中才松了口气。
紧跟着又追了上去。
可跟到一个胡同时,突然就不见了林起的身影。
“跟丢了?”
虽然人不见了,但她心中并不焦急,找不到人到时候去神医的别院等待就是。
可刚一转身,便看到林起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她身后。
吓的一个激灵,险些将袖箭都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