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山也是笑道:“你都说了是上头的意思了,由你来反映跟国视还是有巨大差别的,国视方面对我来说好解决,但问题是他们说话没有你管用啊,况且你所在的单位还是国视的顶头上司!”
“那我也直接跟你说实话吧!”张培年的语气忽然凝重下来,“把你的项目拖到奥运会之后是有原因的,毕竟那部谍战剧的内容牵扯到了对岸,上头的意思是一切以那项国际赛事为主,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推,以免不必要的矛盾产生。”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知道我的内心感觉吗?那就是有些人的想法太过莫名其妙了,这么在乎对岸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高看他们了?什么时候,堂堂国家意志要屈从于地方意志了?并且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的剧会招来对方的不适?即便是他们有想法又能怎么样?只能任由着对方不时地搞风搞雨,而我们这边就一定得做到无底线的忍让再忍让?”
“你小子的想法可有点危险,安定团结不懂啊,难道只有两岸的摩擦冲突不断才满了你的意?”
“你这是再给我上纲上线,我就是个艺人,娱乐业从业者,从来不去关心某种因素的影响,因为这种关心又换不来钱,我手底下可是有上万人需要吃饭呢!”
“那我帮你试试看?不过我不能保证会有结果。”
“你不用出面,只管照实上报就好,其他的让国视来周旋吧,这种有可能担责任的事,你可不能参与进去!”
“这么说,你是在为哥哥我着想了?”
“不是刻意,而是事儿就是那么回事,所处的地位不同,相关的考虑就不得不谨慎,我不想自己的朋友会因为我而有任何的隐患。”
“听你的意思,不仅不是你想找我办事,而是在处处为我考虑了?”听张培年的语气,颇有点无奈的苦笑意味。
刘清山跟他认识得很早,况且中间还有房清扬这么一层关系,说话也就更随意一些:“哪能呢,培年哥可是我的背后大靠山,不然我的事业不会这么顺利!”
“你少来,这件事我记住了,但国视方面我最应该找谁透露消息?你也知道,几个副台长的身后都各有依仗,我得听听你的意见。”
“直接找台长不现实,找第一副台长朗善民又显得目的性太强,我看还是于是希吧,他跟朗善民是一条线,而且还是排位第四的副台长。”
“张鲁民呢?你应该了解这个人即将调回部里,说明有很深的上头关系!”
“他不合适,虽然是第二副台长,主管的也是影视剧,但他平时在内部会议上是不会轻易发言的,具体事务的管理也没有直接参与的积极性,他的心并没有放在台里。”
“这点儿事你也知道?”
“那是,还记得我的《闯关东》上线前发生的事吧,这位张副台长的会上发言仍旧是中规中矩,毫无创意性,也就说明他眼里更看重的是回到部里,而不是踏下心思来做事的人,尽管我跟他关系也凑合,但这种事要他来做,敷衍的可能性更多。”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今天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刚挂上电话不久,石慧就找了来:“华哥来电话了,目前的电影宣传告一段落,他想多请几天假,带着老婆孩子去东北滑雪!”
心下一动,刘清山忍不住吐槽:“这家伙倒是想开了,我把他捧红了,却赶在我最忙的时候一推六二五,可不能让他太清闲了!”
打发走石慧,他一个电话找到了刘华:“华哥,你是去东北哪个省?”
“当然是哈市,那里的冰雪大世界孩子向往很久了!”
“那你顺便帮我打听一件事,漠河有一位老人叫做张德全,1987年大兴安岭特大森林火灾中老人失去
妻子,此后二十年他未再婚,也没有子女,只是经常到事发地附近的舞厅一个人跳舞,借此来怀念热爱跳舞的亡妻。”
“嚯哦,这个故事够感人的!只是我应该怎么找,漠河那边我并没有朋友。”
“那位老人在当地应该很有名,去了哈市找个熟人,让他帮你打听不就是了。不用联系他本人,只要打听到他经常出现的地方就行了。我会马上赶过去找当地人了解,这件事跟今年的春晚有关,事儿挺急的。”
“这么急你还不早动手?”
“不是太忙了嘛!华哥,记得一旦打听到了,千万不要惊动他本人,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今年的春晚,国视许给了他个人表演的两首歌,算上他跟本善大叔的小品就有三个了。
再加上他把金溪善、XY女团和姚蓓娜的节目落实,国视一共给了他五个半名额,这份支持力度不可谓不大。
所以,他也答应了对方,除了演唱一首他的新专辑里的歌曲之外,还要贡献一首有社会影响力的新歌。
本来他只打算到时候随便挑一首还没发行过的歌就能打发了,今天听到刘华要去东北的消息后,就想到了后世那首曾经轰动一时的《漠河舞厅》。
并且他脑子里瞬间就形成了演出画面,但远在东北边陲小城的那个悲伤的故事他是怎么得知的就成了问题。
将它交代给刘华去大厅,就能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有了这个电话。
这件事是三天后得到刘华回应的,刚好这个时候叶问2的拍摄也来到了尾声。
他马上把剩下的一点琐碎集中在两天内完成,马上搭乘飞机赶去了哈市,然后再转机飞往漠河。
原本他想喊上金溪善的,可她跟女团会在两天后参加国视的第二次彩排,所以身边带上了石慧、徒昊乾和一支只有三个人的摄像团队。
这两个人目前属于恋人关系,此行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外出游玩的机会,返回的时候会是只剩刘清山一个人,摄像团队会留在漠河当地拍摄一点素材。
此时两个人正处于热恋期,凑到一起那个黏糊劲儿,他看了都脸红,所以在飞机上一直假装睡觉。
经过了四个半小时的飞行,才飞抵哈市,然后又花了两个小时,来到了漠河机场。
负责接机的人是京都市市长秘书施建国给安排的,本来他没想惊动官方人物,但负责帮他订票的廖欣说了,目前的漠河大雪封门,路上很不好走,没有地方上的支持,就不能按时到达。
并且那边下午四点来钟就黑天,路程不顺利的话就得多呆上一天,当天返回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实现。
由于搭乘的最早班飞机,坐上漠河机场接机的车辆才中午时分。
路上就有一位叫做冯楚明的当地接待人员,给他介绍:“那位张德全老人很容易找,而且年龄并不算太大,还不到五十岁。此人在当地不是很出名,但熟悉的人也不少。他和他的妻子生前很爱跳舞,他们甚至常常在旧仓库里,点起灯一起舞蹈,这个习惯也一直保留至今。而那个旧仓库后来就改建成了一个很简陋的舞厅,他妻子就是一个人去跳舞时不幸遇难的。”
刘清山神情凝重地问道:“我听到的故事是老人不时地去舞厅原址跳舞,是不是火灾后那你还是建成了舞厅。”
“并不是准确的原址重建,但也距离不远,而且名字还是叫漠河舞厅。并且老人几乎隔两天就会出现,大多集中在下班后和晚饭前之间,再晚了舞厅就关门了!”
“没有打扰老人吧?”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通过他周围的人了解了一下,就等着刘先生来了后自己去找他呢!”
“我这一次来也没
打算跟老人直接见面,因为我不想因自己而打扰了他的平静生活。不过我可以悄悄给他留一笔钱,再通过他的工作单位,以合适的名目按月发放给他!”
“老人目前在一家木材厂工作,我们此行是不是直奔他的单位?今天是星期三,张德全老人极有可能正在工作岗位上。”
“这样会不会让他看到了我们?”
“不会的,我们是去他的场部办公区,而她的工作地点是在附近的山区林子里,只有上下班的时候去打个卡!”
“他们单位目前知道这件事吧?”
“只有书记和场长知道,我们让他们两位不要惊动任何人,只管打听一下!”
“多谢您和您单位的支持了,我想根据老人的故事写首歌,用来今年春晚的演出。”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还在猜测刘先生跟他或他妻子之间有什么渊源呢!”
“没有没有,偶然间听到了这个感人的故事而已,所以并不想打扰老人现在的生活。”
“理解理解,不过我多说一句啊,留钱就没有必要了吧,况且即使有必要的话,也完全可以由我们市政府来想办法!”
“我个人的私事哪能动用公款!至于留一部分钱,也单纯是为了支付老人的形象和版权费用而已。不过我有个问题,拍摄画面我们打算悄悄地拍摄,不存在肖像权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