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刘清山也很直白地告诉了尼玛院长,选用义工的方式并非是为了节省开支,而是社会的进步需要。
在于他们这种不计报酬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行为,具有向社会传递正能量的重大意义。
社会的进步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和努力,而并非依靠着某个人,某家企业。
志愿工作正是鼓励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服务社会的行列中来,对促进社会进步有十分关键的积极促进作用。
能够主动承担社会责任而不获取报酬,奉献个人时间和行动的人越多,我们的社会公益事业才会有发展前景,也是如何合理运用社会现有的资源的正向意义的关键性社会导向。
由于不善言辞,刘清山对尼玛在表述上也没有过高要求,只是把其中的一些关键问题说了一遍。
剩下的自有暂留在这里的王焕生慢慢帮其梳理,只要让他了解到今后的曲珍孤儿院有了一笔长期稳定的资助就足够了。
至于未来的房产问题,他不会自己说出来,而是将它交给区政府来交涉。
虽然使用的语言内容是一样的,但这里面还是有门道的,于公于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通知概念,前者更具有政府公信力和威慑力是显而易见的。
把这些事情办完了,刘清山才有机会跟孩子们有近距离的接触。
还别说,做善事的本身还是挺具有荣誉感的,而且内心也会变善良踏实,顺心,满足。
这一点在郑军的身上最能体现,倒不是说他这个人平日里就不懂得关心别人,而是因为他的个性使然。
这家伙从小在哥哥的严苛教育下,逐渐形成叛逆的性格和火爆的脾气,再加上摇滚圈子里常见的一些不羁氛围的影响,不善言辞的外表之下,更深藏着一颗自由狂野的心。
但这个人的心地纯良也是天生的,只是都躲在了嘴硬和叛逆外表之下。
如今近距离接触到孤儿院这些质地纯净的眼神,也就此激起了他对于无垢良善的感触莫深。
这不,此时此刻的他就几乎一周直蹲在地上,教对音乐感兴趣的孩子们的基础乐理知识,因为这一批捐助里有几把崭新的吉他。
或许是长时间蹲着让他的体格有些受不了了,后来索性坐在了布满尘土的地上,嘴里始终在口若悬河,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在大失形象。
其实他这一次来是带了助理的,一位看上去大学毕业不久的女孩子。
据说这还是他一个陕省亲戚,这家伙目前正跟妻子处于感情破裂期,属于情绪低落阶段,不然也不会有时间跑来这里。
他对于女助理的各种言语暗示都装作听不见,更重要的是他此时正在兴头上。
刘清山经过他身边时也没有干涉,只是嘱咐摄像师多给他来一点儿镜头。
他径直走向的位置,是围着三位女嘉宾的小姑娘们,因为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的她们,格外具有藏族女孩的独特异域美感。
她们大
都穿上了崭新的藏袍,显然这还是她们头一回拥有属于自己的民族服装,之前身上的穿着,大都是捐助来的旧衣服。
看着那一张张纯净无瑕的稚嫩脸庞,和逐渐放开了的清纯笑声,刘清山感到了由衷的欣慰感。
见他到来,很多年纪稍大的孩子都能叫出他的名字,甚至有人还会唱他的几首歌。
这种情况在内地并没有什么稀奇,可这里是海拔几千米的雪域高原,并没有几个人会说地道的普通话,甚至很多小孩子都没接触过汉人。
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会唱他的歌,显然是因为真喜欢才会去学唱。
刘清山抱过一个看上去还不至于吓得掉头就跑的几岁女孩,对金溪善说道:“明天的演出,是不是也安排她们穿着新衣服表演一回?反正只是在舞台上走一圈,没有才艺要求!”
金溪善眼前一亮,但说出来的却是提醒:“明天怕是举办不成了,刚才民事办的人找来说了,西域电视台想直播,动静有点越闹越大的意思!”
刘清山惊讶道:“国视的人怎么看?”
“孙主任的态度是支持的,当然最主要还是看我们的反应,并且还说了真成了直播的方式,就会有更多当地人的演出,这么大型的舞台演出涉及的事情会很多,他让我给你提个醒!”
“孙主任目前不在这边?”
“他有自己的拍摄任务,现在是去某一位孤儿的家里采访了,在那里的拍摄已经进行了几天,今天是补一些镜头,一会儿就回来!”
“我看他是躲出去了吧?”
“别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也得替他想想,他来自国视这样的大单位,像是这样小的一个孤儿院都不能表现出来很明显的赞助行为,就足以说明他有他的难处!”
刘清山点点头:“也可以理解,有些事越大的单位越不好出头露面,这关系到一个民情的导向问题,远没有我们这样的私人企业,做事没有那么多束缚!”
“你能理解最好!说说让孩子们参与表演的事吧,首先这是一件大好事,不仅有利于慈善的宣传,对于他们的民族文化推广也有很大的意义。”
金溪善的话音未落,泰勒就吵吵上了:“我来教她们走秀,但只有这身衣服是不够的,我看这里的人都喜欢佩戴好多饰物,是不是叫人赶紧去采购一些?”
刘清山笑道:“干脆把女孩们全带上,让她们自己去挑,我们只管付钱!只是我暂时走不开,这里还有很多事情呢!”
姚蓓娜出主意:“派上几个人跟我们去吧,我很喜欢他她们,想自己掏钱给她们添置些别的衣服!”
金溪善笑着望向她:“跟老板出来还用得着你花钱,等吃过了午饭我们就去,顺便给她们买上一些女孩子们的东西!”
等人们都开始吃上了带来的盒饭,金溪善把刘清山拉到了一旁:“我看到当地政府的人找了你?”
刘清山马上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金溪善的表情明
显兴奋了很多:“这样解决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区区四百万能建造一个多大的新院区?”
“整整一亩地呢,相当于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大小,而且地处市区之内,跟布宫仅是隔着一条街道,算是黄金地段了吧?区政府帮我们优惠了很多!”
“这里的地价还真是便宜!你的解决办法也好,挂靠在我们雪域,也不至于时间长了被人惦记上,毕竟地段有些特殊!”
“嗯,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挂靠在宣明会身上,我倒是认为县官不如现管,宣明会的名头虽然是世界级的,但在这个远离主流社会的荒山僻壤里,未见得就比咱们雪域集团更具有威慑力!”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值得表扬,剩下的就是师资问题了,这里的孩子虽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孤儿,但却更需要有个更好的前途来帮助贫困的家里生活得好一些,他们的教育问题不容忽视!”
“你的意思是借用我们的名气,招揽更多的教师来这里做义工?”
“主要还是你的社会影响力足够大,而且正能量的名声很重要,尤其是在做慈善方面,有时候你说出来的话比相关部分还管用!”
“那我就试试看,要不要给这些人一个见面的许诺?”
“这就算了吧,不仅中间隔着好几千公里呢,而且义工或者志愿者的本质就是无私奉献,别让你给搞得变了味!”
“这倒是,看来是我多想了!”
“如果演出定在了后天,观众们怎么解决?我的意见是不能买票,哪怕再掏些钱来用作各项支出。”
“地点还是拉鲁小学的话,我的建议是那座学校的学生和家长免费观看,再由当地人组织一些人,嘉宾的粉丝们也需要留出一部分座位来!”
“观众应该不需要我们鼓动,甚至主动赶来的人会有很多。走,我们一起去找那位王主任商量商量!”
当地官员们也都人手一份盒饭,或蹲或站地聚在了一起,可见这家孤儿院确实太简陋了些。
况且还有摄像机在拍着呢,来到这里的人身份即使再尊贵,也都懂得最应该与民同乐。
刘清山对于他们的心理倒不怎么在意,很多时候适当的作秀也是正能量的一种体现,只要不影响到正常的事情解决,不合理也变得合理了。
具体的商谈过程略过不谈,单说下午去附近小学察看场地的事情。
拉鲁小学跟这条街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而且这座学校可是整个西域最大的、各项设施最齐全的明星小学。
或者说它的存在是当地的一个门面,师资力量和待遇自然也是最好的。
想进入这座学校就读并不容易,抛开学杂费不谈,区政府把曲珍孤儿院的适龄孩子送来这里上学,足可见他们之前的工作确实很重视了。
但也从侧面注定了国视会选择这家孤儿院来做更深层的调研拍摄,他们那档节目的举办主旨就是宣扬民间的正能量,也不可能找一个容易查出问题的单位来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