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现场气氛重新恢复了平静,陈龙朝他挑起了大拇指:“传说里的都是真的,你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能把各种问题计划在内!”
“我只是更加小心谨慎罢了,说好听点是谨小慎微,不好听的就是小肚鸡肠,总怀着一种被迫害妄想症。”
他随即把视线望向了张一谋:“怎么样张导,被我查出来的这点信息,够不够证明张平的有所图谋?”
张一谋深叹了一句:“早在那几个人招供来之后,我就想起来你之前的那句话:为了利益,不惜破坏别人的感情,只为能够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我在那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身边就是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可惜我被暂时蒙蔽了,而那些肯劝我留意的人才是真正的家人和朋友!”
邹敬之马上跟了一句:“我昨晚主动留下来,就是想帮你证明一些事情,可惜不仅是我下午的时候说的话你听不进去,连刘先生刚才的劝导也没起作用!”
能明显感受到他跟张一谋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铁,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可以这如此直言不讳。
葛大爷摇着头对他说道:“谋子,听弟弟我一句劝,早些舍了那个人吧,不然今后你连接什么活儿都没有权利选择了!资本永远是求利的,他跟客户之间同样永远不会同心同德!”
张一谋点点头,苦挠了一下头皮:“尽管现在剥离开有些复杂了,但越继续下去越纠缠不清,我已经下决心了!”
刘清山的话就不止语重心长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提早发现问题并不是坏事,你们双方交割的前期一定会对事业有点儿影响,以后遇到了难处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比如资金方面,并不仅有张平那么一家!”
“成,山子,这次多谢你帮我看清了一个人,我都不敢想再有几年下去,会吃多大的一个亏!”
“我敢打赌,既然打算跟张平撕破脸了,他就会主动曝光一些您的私事,或许他不会亲自出场,但鼓动他人营造社会舆论的问题不能不提前防备!”
“有这么严重?”
“你还是小看了对方,他既然能做出打着友情的幌子图谋控制的行为,再是卑劣的事也做得出来!记着如果他有言语威胁你的举动,就打电话给我,我最有经验对付的的就是这种人!”
他们的话音未落,张国强就传递来警方接警来到的消息。
刘清山走到院子里,就见到剧组的人在引领着几名身穿警服的人步行通过了院门。
开平碉楼本身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这些融合了华国传统乡村建筑文化,与西方建筑文化的独特建筑艺术,早已被有关部门评定为文物保护单位。
因而为避免建筑群尽可能少的遭受到人为破坏,进入古老建筑的通道仍处于年久失修状态,只有一条狭长的村间小路。
来到临时改建的食堂前,也必须通过一个大院子,院门口有类似于门岗的传达室,这么做的目的既是为了阻止车辆的擅自进入,也便于村里管理。
自力村也由于碉楼群的存在,得到了很多来自于区县的特殊照顾,在村子附近额外配置的自力村派出所,就是优惠条件之一。
随同警方来到的还有村子里的村长老黄叔,一路行来,能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很是熟络。
无论刘清山,还是剧组主要演员都是大名鼎鼎,又身负宣传本地风土人情的责任,跟这里的管理方也提前见过面,所长张培忠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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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个逢人就笑的老好人长相,身上丝毫不见执法者的威严,这样的工作方式原本让剧组感到很平易近人,但在今天的场合就有些不怎么让人待见的和事佬感觉了。
因为他就是自力村附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几乎跟所有人都熟得连每天家里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一次剧组里被混进来外人,张国强又有了村里某人被收买的证据,但做为所长的张培忠,依然还是之前嘻嘻哈哈的工作态度,就首先引起了刘清山的不满。
“我想张所长没搞清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事也不是你想从中撮合就能顺利解决的!这种事看着虽小,却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一旦有记者混进了剧组,我们大几千万的投资是不是就等同如打了水漂?”
张培忠显然仍没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对刘清山的做事风格依旧停留在自以为是的解读状态:“不就是渠婶家的二小子,收了那几个人的几百块钱嘛!刘先生,这不是多么大的事,如果不是县里有文件,所里甚至不会出警,何况又没造成不安全风险,你看这些记者马上要赶过来了,我看收钱的站出来道个歉,刘先生点点头,这事就大事化小了,被写上了报纸影响可就大了!”
见对方仍旧坚持着他的办案思路,刘清山逐渐丧失了耐心:“既然这样,你们请回吧,我们直接向县里报警,县里再推诿,那就只能让市里解决了!”
“刘清山先生,别忘了你在院子里还绑了人在树上,这是公然违法的行为,而且我们自力村所的处理还是及时到位的,你这么纠缠不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他刘清山的大名,了解他的处事风格,这不眼前就出了一位。
此人叫做黄霖雄,三十多岁的一个粗壮汉子,同样是本地人出身的基层干警,是所里的副所长,跟张培忠有很明显的相互配合的迹象,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刘清山身后的几个徒弟不乐意了,马上就要挤上前来争论。
他伸手拦住了他们,脸色迅速沉了下来:“看来这位乡里的警察同志,还不了解我的做事风格,国外的枪林弹雨我都闯过来了,回到国内竟然被这样无理针对,你们想没想过,如果不是我念及是在自己的国家,无缘无故混进来的人早被就地击杀,你信不信?”
黄霖雄神情一变,或许他还从没经历过当着警察的面就敢这么叫嚣的人,况且就地击杀的词都说出来了,他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只手也同时在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
即使是内地警方,随身携枪也是有严格规定的,尤其是处理让他们看起来比邻里纷争大不到哪里去的小案件,身上有个警棍就了不得了。正是了解了这些,刘清山才对这种很明显的拔枪动作无动于衷,不然早就出手拿下了。
他叹了一声,就不再有心情关注这个人,而是两眼直视向那位张所长:“你的这位同事如果不是同胞,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请问张所长,你们远在乡间地头的最基层警务人员,是不是都有个能随时随地拔枪射击的特权?请回吧,我和我的剧组对你们的出警方式极不信任,一个意图包庇纵容的派出所,也不在我的接受范围!”
张培忠弥勒佛式的笑容在逐渐收敛的同时,那位黄霖雄再一次爆发了:“既然报了警,就不是你想撤销就撤销得了的,走开,我们需要进去探查伤员情况,不然......”
这个人是个愣头青,可张培忠精明着呢,他对刘清山的事迹或许也说不上多了解,至少总会听说过,此时在他的脑子里被结合起来,就会是一身冷汗的溢出了。
于是他果断地出声打断了属下的暴跳如雷:“你给我少说两句,一边待着去!”
随后他眼望刘清山,嘴角很自然的又挤出平时里的笑容,但显然跟之前明显不同了:“刘先生,我们双方都保持冷静好不好?或许我们的办事方式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帮忙指点出来。”
刘清山的心里头其实挺无奈的,他对眼前这个并没有恶感,何况这种一团和气的办事风格,其实他很欣赏,甚至对对方意图大事化小的解决方式也能理解。
只是这件事还真不好就此放过,不然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一旦有了开始,想混进来的人只会更多,到那时再想控制就更难了。
“张所长,我这个人的人生经历跟很多人不太一样,前前后后遭遇过的暗杀事件发生了很多次,所以导致我和我的身边人对于安全防护的要求都很高,你能理解吧?这么说吧,收钱放人进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做为警方你得严控以后的类似事件,但这些闯入的人我必须严查到底,而且无论如何也要挖出背后主使的人,不然我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
他的话,让对他果然不了解的那位黄霖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成年人,脑子又不傻,自然能分得清会是怎么一种人才能屡次遭到暗杀。
但这个人本就出身乡间,一辈子没走出这里几次,甚至成为正式的警务人员也没有几年。
事实上这个刚刚设立的基层派出所里,在不久前只是个驻村治安所,有正式身份的只有他和张所长两个人。
如今有了派出所建制后,上面才派下来几个警校毕业生,更多的人只是辅警身份。
或者说,若没有自力村三年前获得了那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他还仍旧是那个成年累月驻守在村子里的治安员。
这里远离乡里,去一趟县城还要搭火车,平时报纸都很少见,更不要提什么网络信息了。
此时已经开始意识过来的他,就格外紧张起来,甚至连手都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