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崎景家急道:“这样的话,那不是主公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义长坐在上位,不过没有坐在主位上,他坐在主位的旁边,说道:“传出去就传出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把政虎公找回来,这些宵小就会安静下来。”
宇佐美定满点头道:“小笠原殿说的太对了,在下等几人身在局中,一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键啊。”
义长点头道:“宇佐美城主,发动所有的家臣前去寻找,我猜测政虎公怕是要前往京畿的某处寺庙出家。”
宇佐美定满疑惑道:“小笠原殿为何如此肯定?”
义长拿出扇子拍了拍手道:“这恐怕就和那几个切腹自尽的家臣有关吧。
政虎公意图振兴幕府,匡扶大义,但是这次上洛,政虎公在半路上因为国人反叛,被迫撤军,想必政虎公是很愧疚的。
再加上回到越后,一些个家臣也不理解政虎公,如此,政虎公心里肯定很委屈。
再加上政虎公一心向佛,这个时候因为心里的内疚和委屈,政虎公怕是心灰意冷,所以一心要去求佛了。”
柿崎景家愤怒的拍着地板道:“在下就知道,都是大熊惹的祸,全是他起的头!主公失踪前,大熊又和其他家臣有了领地纠纷。”
直江景纲也皱眉道:“恐怕正如小笠原殿说的一样,唉,小笠原殿不愧是主公的知己,对主公了解的一清二楚。
反到是我们这些日夜侍奉在主公面前的家臣,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在下真是失职啊。”直江景纲说着就哭了。
这一下可就把义长搞的有些尴尬了,他知道这些那都是后世人分析的嘛,他现在也就是拿来用一下。
义长连忙摆手道:“直江奉行言重了,我也是敬佩政虎公,才对此有所感。政虎公不易啊。
这乱世有如战国之势,诸国相互纷争,多少年来,大家都是为了家族存续而争斗,像政虎公这样一片公心的闻所未闻。
是故,众人不解,此路多荆棘,政虎公突然间这样也是正常的,诸位可不要怨恨政虎公啊。”
柿崎景家严肃道:“在下十分敬佩主公,主公是天生的的大将,在战场上,对于敌我双方的变化,他的感觉十分的敏锐,随时都可以提出对本家有利的军法。
我家主公之才能,恐怕世间只有少数几人可以比得上了。”
宇佐美定满点头道:“主公正是因为他独特的魅力,才让在下等人为之张目。”
义长笑道:“好!诸位,那就尽快招来所有的家臣,即可展开搜寻政虎公的行动!政虎公早日归位,关东便早日安定!”
宇佐美定满他们的行动很迅速,上杉家的家臣很快就到齐了,大熊朝秀看到义长坐在上位,怒道:“怎可让他坐在上位!你们把主公放在什么地位!”
柿崎景家本就恼恨大熊朝秀,他顿时怒喝道:“大熊朝秀,你有什么脸面说出这样的话,主公就是被你气的离家出走的!”
大熊朝秀被柿崎景家直呼姓名,心中顿时怒火四起,再加上听到上杉政虎离家出走,随即就嘲讽道:“主公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离家出走...”
柿崎景家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大熊朝秀道:“你居然还敢指责主公!大熊朝秀,是你一直没把主公放在眼里!”
大熊朝秀怒视柿崎景家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柿崎景家冷笑道:“呵,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要是主公有令,我第一个先灭了你!”
大熊朝秀哪肯让步,直接说道:“别等主公命令了,现在你就回去领兵来打我啊!”
柿崎景家大喝道:“好,你先在回去,等会我就带兵杀了你!”
义长看着局面迅速失控,立马用扇子拍着榻榻米道:“肃静!政虎公下落不明,你们还有心思私斗?”
大熊朝秀看向义长道:“这是我们上杉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义长被这么一怼,脸上也难看了,按理说这是上杉家,还真的轮不到他插手,但是他不镇住大熊朝秀,还怎么镇住关东。
义长站了起来,看着大熊朝秀,冷声道:“大熊朝秀,你屡次藐视吾,真当吾怕你耶?
汝即刻自去,吾明日亲率本部军势攻你城池!”
这时候,大广间内的上杉家臣没人替大熊朝秀说话,宇佐美定满等几人低头沉默着,柿崎景家冷冷的看着他。
大熊朝秀顿时有些委屈,愤怒,他甩袖道:“我就在箕冠城等着你来!”说完就大步离去了。
义长冷哼一声,随后坐下道:“诸位,如今政虎公下落不明,大家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寻找政虎公才是。”
本庄实乃等人立马点头应和,毕竟以宇佐美定满等三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们三人是支持小笠原义长的。
既然几位被上杉政虎的重臣都配合小笠原义长,他们也没必要反对去闹事,毕竟上杉政虎不见了,对越后可是沉重的打击。
义长继续说道:“我与宇佐美城主他们推测,政虎公恐怕是要出家,政虎公又是毗沙门天的信徒,恐怕会前往高野山密宗宗门出家。
所以大家寻找的路线,主要是在我信浓美浓等领国,你们放心,我已经下发政虎公画像放在沿途的寺庙里。
只要政虎公进庙休息,或是拜见佛祖,我们都会得到政虎公的消息。诸位回去一定要守好城池关隘,勿让贼人作乱。”
一众家臣立马低头应答。
随后家臣们陆续离去,只留下宇佐美定满、直江景纲和柿崎景家。
义长这才说道:“三位,我明日讨伐叛贼大熊朝秀,如何?”
宇佐美定满点头道:“大熊朝秀在主公出走之时,意图谋反,幸得小笠原殿出手,不愧是本家忠实的盟友。”
义长笑道:“好,既然诸位没有意见,我明日就出兵,这一次轻车简从,没有带三木前来,不过,这大熊尚且不是我对手。
三位抓紧时间找到政虎公,也好早日让这关东平定下来。”
四人商定各自的任务,便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义长便领兵从春日山城出发,攻打大熊朝秀的箕冠城。
大熊朝秀在回到城里后,当天就召集自己的军势两千多在箕冠城笼城备战。
义长行军半日,就到了箕冠城外,他看到箕冠城防备森严,笑道:“嗨,别看大熊朝秀满脸胡子,看起来是个棒槌,没想到这城池弄得跟乌龟壳一样。”
一旁的弥津里美有些不开心,昨晚上她为了跟着出阵,那可是百般讨好义长,结果大熊朝秀居然龟缩不出。
弥津里美气不过,对义长说道:“妾身要上前叫阵!”
义长笑道:“好,信纲,你带一个备队上前。里美,你带着你的赤备,配合信纲的备队上前叫阵吧。”
弥津里美大喜,连忙喝令自己的赤备跟着自己向前,真田信纲带着自己的真田备队跟随。
义长让里美去叫阵,其实就是想激将,以大熊朝秀这种古板的老武士性格岂能忍受一个女人言语羞辱?
不过义长派遣真田信纲前去,就是怕里美斗不过大熊朝秀,反被激将,毕竟大熊朝秀这种在战国里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不能轻视。
里美驱马向前,在箕冠城一箭之地外,举起薙刀喊道:“大熊朝秀,我乃祢津里美,可敢出城一战?”
站在撸门上方小楼里的大熊朝秀一愣,惊讶道:“那是姬武士?”
随即羞恼道:“竖子,竟然用女人羞辱我!我必杀汝!”
一旁的大熊长光笑道:“呵,父亲,这小笠原义长是想用激将法激父亲出战。”
大熊朝秀冷哼道:“小贼,如此小视老夫,老夫定让战败在这里。”
大熊长光摇头道:“父亲,我们还是得出战,不然的话,城内的士气会散掉的。”
大熊朝秀点头道:“为父知道,不过嘛,呵,小笠原义长怕是想的太美了,本家有坚城之利,何必出城作战。
他小笠原义长不是号称没有他攻不破的城池吗?那就让他来!让你麾下的儿郎喊。”
大熊长光点点头,随即出去带领自己的手下走上箭橹大喊:“信浓守不是号称没有攻不破的坚城吗?小小箕冠城,信浓守尽管来攻!”
义长听罢,冷哼一声,对左右侧近众说道:“让里美退下来,吩咐神津队,矢崎队与真田队准备攻城。”
义长本就是来杀鸡儆猴的,自然不想和大熊朝秀纠缠。
很快,里美骑马赶回道:“妾身亦要参战。”
义长皱眉道:“胡闹,骑兵如何攻城?”
祢津里美下马道:“那妾身可做足轻!”
义长想了想,说道:“好,你先在率领你的赤备为足轻队,你如今为足轻大将,归信纲指挥。”
一名侧近众起身,带着里美和她的一百名姬武士一起前往真田队,宣布了义长的军令。
真田信纲领命,随即让里美的队伍为第二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