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士兵虽然察觉到了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地上的那些感染者身上出现的异常,只是单纯的认为是自己因为心理原因产生的慌乱,但郑峰则本能的差距到一种排斥感,虽然他的意识强度不可能允许他吸收杜锦给他的那缕“同谐”的气息,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血印的气息感到一种天然的厌恶和排斥,毕竟那缕“同谐”气息在他的肉体和脑域强化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保护作用。
否则当从郑峰的体质来看,想要靠他自己完全承受住三针基因端粒强化药剂的副作用和排异反应,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察觉到这种威胁后,郑峰看着依旧陷入“沉默”的杜锦,眼底浮现出一抹焦急和紧张,在他的潜意识里,血印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也就在这时,郑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脱离自己的身体,偏向杜锦面前的那个由幸存者堆砌起来的“血肉之山”,本能的开始拼尽全力的抵抗。
那缕“同谐”气息被郑峰强烈的求生意识和毅力硬生生阻挡在了其意识体的边缘,无法应召杜锦脑海中的“同谐”本源的呼唤前往“支援”,只不过郑峰虽然得到了肉体上的强化,但其意识和精神层次显然无法和“同谐”相提并论,即便那只是“同谐”的一缕气息,他的坚持只限制住了那缕气息不到三秒的时间,但这三秒对于杜锦来说那是绰绰有余。
凭借着自己脑海中“同谐”本源和郑峰之间建立的微弱联系,杜锦立即抓住这条“绳索”把自己硬生生给拽了出来,当然,他能够这么顺利的离开,和红色血印的精神体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毕竟红色血印已经占据了那个生物终端的一部分,意识到这个终端能够让自己脱离杜锦的束缚后,便随即开始排斥杜锦离开这个终端,毕竟之前杜锦已经利用那个未知血印的气息获得了这个终端的最高权限.............
而现在杜锦“竟然”有了主动放弃控制器离开生物终端的念头,红色血印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和“同谐”去耗费多余的精力,这导致杜锦脑海中的两股力量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同谐”想要尽快脱离这里和外界属于它的气息融合以抵御红色血印的入侵,而红色血印为了完全获得生物终端的所有权,迫不及待的要把杜锦的意识体推离这里,虽然它认为彻底清楚杜锦的意识体更加保险,但“同谐”的存在让它难以快速的抹除,为了先让自己完全脱离杜锦的束缚,于是它不得以采取了这种“温和”的手段。
在两种力量的共同推搡和拉扯下,杜锦想不离开这个生物终端都有些困难,当他离开那个生物终端后,残余在其中的红色血印精神体那可叫一个欣喜若狂,因为之前杜锦体内苏醒的“同谐”进行了封印和控制,即便现在它能够做到和杜锦的意识体进行脱离,但依旧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去感染和扭曲血肉,只剩下精神侵蚀一类的攻击手段,原本它打算在离开杜锦体内“同谐”的压制和束缚后,再找一个合适而强大的宿主来成为自己恢复实力和形体的寄生宿体,但此时,感受到这个生物终端对那些感染者的控制能力带来的愉悦,它完全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它决定就在这里,用那些属于未知感染手段控制的感染者将杜锦杀死在这里,杜锦的意识回到了在现实中的身体后,展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周,虽然此时潮湿的空气并不是多么甜美,但相比于那个精神世界以及生物终端内的环境,无疑是天堂,察觉到杜锦睁开眼睛并且恢复了意识,一旁的郑峰忍住自己脑海中仿佛撕裂一样的疼痛,压低声音警告道:
“杜先生,我们现在的情况不乐观,我能够察觉到这些人身上出现的诡异气息,一会他们可能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但我.......我现在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仿佛被插入一把尖刀,应该是强化后的副作用,实力恐怕只能发挥出五到六成,而且会不可避免的造成伤亡,因为我没办法..........”
“咳咳.......郑峰,你做的非常好。”
杜锦伸出手拍了拍郑峰的肩膀,并且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下,郑峰虽然认为现在他异常的身体状况是接受改造后产生的副作用,但杜锦可清楚这是因为自己把郑峰当做了离开生物终端的跳板导致的,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副作用”,只能是尴尬了回避了这个问题,随即杜锦看着那些地上开始逐渐颤动的那些被感染的平民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边抬起手一边说道:
“放心!他们掀不起什么波浪,不信你听我数三个数?一、二.........”
杜锦充满自信的语气让郑峰包括那四名士兵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注视到杜锦那仿佛带着光芒的眼眸,心中的顾虑、紧张和疑惑慢慢的被信任和坦然所取代,仿佛他们心中已经默认杜锦能够解决眼前的这种明显朝着不好方向发展的局面,毕竟郑峰本身就是因为杜锦才能够活下来并且获得期望的能力,那四名士兵也是因为杜锦才能够脱离那些生物电路的侵蚀和控制,郑峰虽然能够引诱出他们体内的生物电路注意,转而让它们暂时改变侵蚀目标,但如果没有杜锦进行后续的净化。
郑峰的吸引根本不可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一个不好很可能还会把他自己给搭进去,随着杜锦数到三,他随即打了一个响指,一部分原本已经站起来,并且裸露在外的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和青筋仿佛马上“破体而出”的感染者们,突然间仿佛一个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血肉上的异变骤然停止,随即第二次无力的倒在地上,但这一次不同的是,其中一些人倒在地上上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这在那名侦查一组中的医疗兵看来可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这部分人已经能够通过自己的感官对外界的刺激产生反应,身体能够感知到外界刺激是因为人体有五种感官,即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和味觉,它们分别负责感知不同类型的外界刺激,视觉主要依靠眼睛来感知光线和颜色的变化,光线通过瞳孔进入眼睛,然后被视网膜转化为神经信号,再传递到大脑进行处理,我们便能看到美丽的世界,听觉主要依靠耳朵来接收声音,声波通过外耳和中耳组成的传音系统传向内耳,再经由听小骨传到耳蜗中的毛细胞,最后由毛细胞转化为神经信号,传向大脑,我们便能听到各种声音。
触觉主要依靠皮肤来感知外界物体的触碰,皮肤上有许多敏感的感受器,可以感知到外界物体的形状、温度和质地等特征,神经信号会传递到大脑进行处理,我们便能感知到外界物体的触碰,而嗅觉主要依靠鼻子中的嗅觉神经来感知气味,气味分子通过鼻腔进入嗅觉上皮细胞,然后转化为神经信号传到大脑进行处理,我们便能闻到各种气味,至于味觉,则主要依靠舌头上的味蕾来感知食物的味道,食物中的化学物质与味蕾上的受体结合后转化为神经信号传到大脑进行处理,我们便能品尝到各种味道........
当然,其他感官有没有恢复正常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最起码的触觉是恢复了,这无疑证明这些被感染的人并没有被直接宣判死刑,而是依旧有生还和获救的可能,当然,随着杜锦一个响指出现的变化并不只有这些重新倒下的平民,那张由生物电路聚合而成的“菌毯”表面涌动的红色光芒突然强烈的开始闪烁,但没有经过一秒,就彻底黯淡了下去,并且整个电路“菌毯”开始肉眼可见的收缩,或者是是分解,原本完整的它很快开始由内而外的出现大量的裂痕。
而那四名士兵包括郑峰在内都没有察觉到的是,从那个生物终端自毁后,一道微弱的红芒快速的从终端中脱离,而杜锦仅仅利用自己的能力进行了轻微的引导,那道红芒便毫无抵抗的被杜锦重新“劫持”回了脑海中,这正是之前从杜锦脑海中逃逸的红色血印精神体,但它此时的状态和几秒前能够和“同谐”对抗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物”。
红色血印最后确实掌握了生物终端的控制权,但这种权限拿到手里还没有三秒,就被无情的粉碎,虽然红色血印和那个伏击杜锦的未知血印本源是可能一致,但两者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就像是人类可能祖先都一样,但最后衍生出的个体不管是性格、智商、体质、肤色等一系列方面都存在极大的差异,即便血印与其本源的联系要比人类紧密得多,但就两者朝着不同极端发展的感染侵蚀方式来说,就注定两者不可能一样。
正因为如此,即便红色血印发现了生物终端启动自毁的异常,但它没有杜锦体内从未知血印身上硬生生抢夺过来的气息和力量,自然不可能短时间内寻找的关闭的办法,诚然,红色血印在精神侵蚀这方面要比杜锦强不知道多少倍,即便被“同谐”封印了相当程度的能力,但如果给红色血印足够的事件,未必不能真正意义上控制这个生物终端,但现在就算红色血印的能力再诡异,三秒中的时间也完全不可能足够。
原本它想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让那些被感染平民体内的生物电路进入超载,让他们在杜锦面前死亡,让杜锦体会一下无力感............